满仓那时就嗅出了暧昧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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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仓那时就嗅出了暧昧的气味 (第1/3页)

    满仓幼小的心灵里漾出了仇恨,从懂事起他把仇怨都记在了恩长头上。从前村里人家孩子拿他取笑,说他多出一个爹,除了没名儿,还有长在他家的饲养员老绝户,还笑问他哪个爹对他更好。胆大的,还问他是哪个爹的种下的秧苗。乡下孩子懂事早,满仓那时就嗅出了暧昧的意味,只是还弄不懂大人的情感纠葛。

    自从没名儿死后,满仓忽然长大,懂得了里外厚薄。村里蝴蝶一样飞舞的闲言碎语,激起了满仓保护亲娘的男儿雄心,他幼小的心思里,生怕娘亲跟了恩长过上日子,会撇下自己和妹妹麦熟。他相信了别人的闲言碎语,说麦熟底下的弟妹,都是恩长的骨肉。

    一只喜鹊银亮地划空而过,长尾巴颤颤悠悠点落在墙头上,喳喳欢叫朝树枝上喊两声,又唿地无声飞到了夜的尽头。从那往后满仓再也不跟踪母亲,从那天在碾道房和母亲的对视中,他读懂了母亲的哀愁,从此他把目标对准了恩长。只要看见恩长碾道房升起袅袅的炊烟,满仓就会猴子一样窜上房顶,用谷草顺烟道塞得满满实实。满仓并不躲藏,被柴烟呛出门来的恩长,面对满仓的横眉冷目,非但不敢大声呵斥,反而从手绢儿里掏出一把花生,生怕他摔着,搬梯子从房上哄他下来,满心想把他宠成个心肝宝贝。当一群麻雀轰一声,雨一样飞出庭院儿的时候,碾道房沁出的浓烟中,有时也会跑出当妈的香久。满仓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看着房下的香久一言不发,不知是烟熏还是委屈,满仓会用袄袖不停地擦拭眼泪。有时是冬至月,树枝摇得月冷星寒,香久看着心疼,小声央求满仓从房上下来,满仓不听,光顾耍气吼声跺脚,渐渐香久哀告得不是人声。幸亏恩长搬来梯子,才登高上房,正要抱他,满仓竟冲向他一阵噼啪乱打,不光手脚齐上,还下嘴咬,咬得恩长满手血印儿。恩长忍住痛,象拎个谷个子,把人交给香久,才又上房去清理烟囱。屋底下,满仓象受屈的孩儿,把眼泪洇湿了母亲的怀抱。香久紧紧搂住满仓,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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