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仓那时就嗅出了暧昧的气味

    满仓那时就嗅出了暧昧的气味 (第2/3页)

心疼还是羞愧,身子长久凝定不动,两眼直直地望着一弯弦月的夜空。也许什么也没望,只有心在流血,心在剜痛。一路四处张望的犁湾河,也在呻吟流淌,在疏影过云的月夜下,独自自说自话地想着人间的荒唐。

    多年之后,男大当婚的满仓婚事屡遭不顺。在三步两座桥,在留镇,在渝水地方,俗语道卖猪看圈,相亲看院。相亲看院除了看房屋宅院,其中很大成色蕴含了相人性,看人品。渝水乡下极少当庄做亲,不知这古来风习有些什么讲究,多数庄户人家男婚女嫁,男家女家离八竿子远,全由媒人穿针引线。媒人先相看,新人有意,由媒人领到男家儿走动,人相了,房屋场院马虎不得,连鸡猫猪狗,菜园庭树,也沾眼就过,了然于胸,那是姑娘人生记忆最好的时刻。满仓相人看不漏,你想,当娘的香久那样美人坯子,养下的孩儿都耐看。偏偏女方重人性,也不知那里刮股邪风,没有不透风的墙,接二连三相亲不妥,底下就有话传——还不皆因柳叶桃?柳叶桃和碾道房,扎台唱戏有情郎,好说不好听,真要攀亲配人家儿,十有八九会摇头。

    也不单是挑人品,看家声,也不知从何时起,家家户户都打上了阶级的烙印。从打六三年上映电影《夺印》,阶级斗争那根弦重弹绷紧。守活寡的运动乐妈牛满枝,屡次勾引徐恩长不成,就把怨恨记在情敌柳叶桃身上。牛满枝借用丈夫薛景头上的光环,轻而易举占领了道德高地,她兴奋得彻夜难眠,一想到把刘香久比作《夺印》中的烂菜花,她就激动得心中翻江倒海,喜上眉梢。她做梦都想从香久手中夺回恩长,一想到心仪的男人与她颠鸾倒凤共度良宵,虎狼之年的牛满枝,禁不住春风播雨柳浪闻莺。那时候庄稼人并不知道《夺印》的深厚背景,并不晓得迎年而来四清运动,以及接踵而来的暴风骤雨。也不知从哪年起,写有光荣军属牌牌的门楼上,逢年过节,村委会就给挂起光芒四射让人仰慕的大红灯笼。香久儿子薛庆余是水沿庄团支书,接二连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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