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旧时事

    第320章 旧时事 (第2/3页)

说,如果李琩为太子,他便真有两个皇父了,一个是皇帝,另一个是让皇帝。再说,若李琩登基,汝阳王比别的皇子更像李琩的亲兄弟。”薛白道:“宁王府既支持李琩,且三庶人案也废杀了李瑛,这种时候,汝阳王助李琮收养李瑛儿女,意在何为?”

    “我意在何为?”

    “安知不是为了在圣人百年之后,翻案,以此造李琩的反……”

    “休得胡言!”

    李琎忽然叱了一声,那阴柔之态尽褪,隐隐竟显出些许英武之气来。

    薛白却没有被他压住,反而盯着李琎,道:“你平素歌舞升平,但有时太过谦恭了,圣人封你阿爷,你上表推辞,岂有往昔醉态?聪明是瞒不住的。”

    “我当年所为,纯粹出于好心,不忍而已,谁也休想借此栽赃我。”

    薛白道:“圣人抢走寿王妃之时,你给李琩出了个主意。”

    李琎大吃一惊,眼神终于露出些惊惧之色。

    薛白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神情变化,心中一定。

    达奚盈盈以前就是李琩的人,因此说过一桩事。

    “杨太真入了道门,便不再是往日的寿王妃,成了另一个人。但,圣人想封她为贵妃还得先为李琩寻一个新的王妃,礼法上才能说得通……也许吧。”薛白道:“于是,你让李琩主动为你阿爷守孝,三年内不能娶妻,也使得杨太真一直到天宝四载才得到贵妃封号。”

    “你如何得知的?”李琎问道。

    薛白道:“圣人教你羯鼓,视你如己出,你却帮着李琩给他难堪?可见你平时的姿态全是装的。”

    李琎道:“圣人让你查我?”

    “不仅是查你,还有一些别的隐情。”

    薛白终于问到了这里,低头抿了一口酒,掩饰了眼神中的思忖之色。

    他知道自己言语里有很多破绽,却可趁着李琎还没反应过来,先打探到想了解的信息。

    “骊山刺驾案中有人招供,幕后主使者自称废太子李瑛之子李倩,可与你有关?”

    “什么?”

    李琎诧异,因许久未再想到那件事,而有些失神。

    薛白以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他一眼,道:“据圣人所知,李倩在三庶人案时被禁卫失手打死了,可他若还活着,是否汝阳王偷偷救走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李琎道,“他如何会……还活着?”

    “因为他出现了。”

    “旁人冒充的?必是旁人冒充的。”

    薛白道:“若是旁人冒充,此事又是谁泄密的?世上本就没几人知晓李倩。”

    “何以认为是我泄密或偷偷救走的?”

    “因为你最奇怪,交好武惠妃的儿子,却为李瑛的儿女说情,博平郡主是你救下的,其余人也是你助李琮抚养的。”薛白道:“李倩死时,在场的除了博平郡主,就是你。”

    “不止我。”李瑛道:“那孩子当时倒在地下,确实已死了,高将军、陈将军亲自确认过。”

    “为何不是你设计瞒天过海?”薛白道,“当时的情形下,只有你最有可能做到,不是吗?”

    因博平郡主一听他说李倩还活着,第一反应就是问是否汝阳王救下的,薛白最想确认的便是这一点。

    李琎没有否认他最有可能做到,而是道:“我没有。”

    薛白点点头。

    他知道李琎没有,要的就是确定李琎是否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证。

    既确定了,往后时机一到,便可设法让李琎作伪证,为他的正统性背书。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当时,李倩被禁卫打伤了。场面混乱,汝阳王趁机救走了他,托付于好友?”

    薛白缓缓说着,脑中也在补充着这个说法的各种细节,比如,李琎的好友便是饮中八仙的贺知章。

    “没有。”李琎却是断然否认,道:“真不是我做的。”

    “那好,今日所言,还请汝阳王不可告知旁人。”薛白道:“此事尚无关键证据,圣人面前,我也会为汝阳王正名。”

    李琎没想到一场酒宴上多问了一句李佩娘之事,得到的竟是这样一个回答。

    他却还得谢薛白一句。

    “多谢薛郎。”

    “汝阳王万莫客气。”薛白道:“今日有些话,我说得重了,但意在提醒汝阳王注意分寸,不可认为有些喜欢饮酒的名声,便敢打听圣人心意。”

    李琎确实是想打探圣人心意,不由问道:“易储是真的?”

    薛白随意地点了点头。

    他不管李隆基想不想易储,早晚要易储的。

    ~~

    一场谈话,收获略丰。薛白下了阁楼,回到了宴席间。

    他依旧没有闲着,这次的目标是安庆宗。

    既然用了“圣人要易储”这个理由,他便打算借此多拉拢些人。

    只是,安庆宗甚至不如李琎这个宴游侍从的闲散之人来得上进,并没有主动与薛白谈及荣义郡主一事。

    “薛郎是报喜人,我敬薛郎一杯。”

    待到安庆宗向薛白敬酒,却还颇为贴心地道:“你酒量浅,少一些,我干了。”

    话音方落一个杯底便被展示在薛白面前,里面果然是一滴酒都不剩。

    安庆宗这做事实在的样子,确是显得十分憨厚。

    若不是安禄山最擅长这般伪装,薛白差点便要信了他。

    “仁行兄可打探到了,圣人此举何意?”

    “没有。”安庆宗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文不成武不就,不能为圣人立功,能娶郡主已是福气。”

    薛白见他说得冠冕堂皇,试探道:“今日是郡主,往后也许便封了公主?”

    安庆宗一愣,拉过薛白到了一旁,低声道:“我听得懂薛郎何意,但祸从口出,还是谨慎些为好。”

    说罢,他怕薛白不高兴,又十分诚恳地说了一大段话。

    “我知薛郎消息灵通,想提点我一二。但我阿爷得圣人信任,官任两镇节度使,赏赐无数,我已别无所求。即使揣摩圣意,当上了大官,还能有更多荣华富贵不成?”

    薛白道:“所言甚是,确是我太过钻营了……”

    “不是。”安庆宗道:“薛郎是有本事的人,不像我,以长子之名留守长安宅院,其实只是边镇大将留在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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