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马库拉格之战(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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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基里曼不觉得自己需要用到它们。现在他开始默念那些古老的单词,尽量让困扰着他的那些忧虑离开一个亟需理性的心灵。

    可是,康诺·基里曼在哪里?塔拉莎·尤顿又在哪里?

    他闭了闭眼。

    康诺是一位勤勉的统治者,他将太多的时间用在他的那台古老沉思者面前,埋身与数据和政令。他余下的时间里,又有太多的时段被用于在内廷的长廊中徘徊,与历代战王对望并自省内心。

    “去参事厅。”基里曼说。

    “要快。”佩图拉博低声说,“赶在死亡发生之前。”

    尽管铁之主面容上全无异样,罗伯特却感觉到一种跨越时间的重压正降临在他的这位兄弟身上,那双冰一样的浅色眼眸中似乎正倒映着另一座正在死去的城池。

    临近参事厅,进入狭长的步行道,他们离开载具,基里曼点名数个极限战士跟随,佩图拉博除了莫尔斯谁都没有带。

    参事厅外的迷宫花园如今倒塌成破败的残垣,尸体流出的血填满喷泉。熄灭的灰烬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滚滚黑烟覆盖着打断凡人肢体的剖面伤。干涸的血就像铁锈,却沾在石碑的表面。

    基里曼在破碎的尸体边驻足,目光从水池的倒影中划过,停在死者的创口上——有一个瞬间他注意到自己的倒影没有戴头冠,而佩图拉博的一头线缆则少见地与头发纠缠,共同散乱着。

    “我相信你要找的人生机尚存。”佩图拉博说,声音坚韧如铁,“不是每个领袖都会死在叛乱之中。”

    “不,你看这些尸体。”基里曼轻轻地说,“这些嘉兰士兵的死法。”

    佩图拉博咬了一下牙,似乎正在甩脱一些旧有的阴影。“抱歉。短斧、锁链……吞世者来过!”

    “来了,并且往参事厅走了。”莫尔斯说,符文在他漆黑衣袍的角落若隐若现。这是他今天第一次说话。他的声音变得古怪,包含了异样的沙哑,这出自其喉部的损伤。他没有对此进行解释。

    “我们过去。”基里曼说道。

    他们始终没有遇到活着的敌人,吞世者杀死了所有拦路之敌。越靠近参事厅的所在地,地面上出现的尸体就越多,血污在台阶上凝固成污秽的红毯,断裂的骨骼在遭到粗暴的碾压后,和撕裂的皮甲与折断扭曲的枪管一起挤成一滩残渣,其中爆弹与动力武器力场造成的破坏极易辨认。

    吞世者的暴力从未消失,他们只是明白如何自控。当愤怒灌注到他们的行动中时,战争猎犬的全部特性将回到他们的每一次挥刃之中。

    安格隆来过这里,比他们更早。基里曼起初感到喜悦,因为有一名基因原体比他们更及时地回到了马库拉格。但是另一种可能性迅速进入了他的大脑:也许安格隆依然不够快。

    他们走上台阶,参事厅之外的门厅比外面干净得多,没有死者,血迹稀少,一些烧黑的痕迹留在曾经挂着长毯和壁画的洁白墙面上。昏暗的光线与空荡荡的寂静一同将此地封锁。

    阿斯塔特的战靴留下脚印,他们的行动轨迹更为分明。

    数小时之前,他们抵达此处,没有进行作战,接着他们离开,就像此处已经没有留守的价值,所有该发生的事情都早已发生,所有的灾难都已经步入死亡的终点。

    基里曼摇了摇头,从灵魂中涌上的惶恐和愤怒快速被压制:“父亲的房间在楼上。”

    佩图拉博不言不语,与基里曼一起几步跨上楼梯。

    漫长而昏黑的走廊在他们的脚步下缩短,越靠近康诺的房间,四周被烧毁的焦炭就越多,在极高温度下碳化的粉尘在他们奔跑带起的气流中扬起,将长廊化作盛满黑灰的管道。在灰烬的背后,隐约可以辨认出那些高至天花板的书架,被天使石膏像环绕的古老画作和坍塌的塑像。残灰的余温在黑暗中冷却。

    吞世者往返的脚印伴随他们前进,留下鲜血淋漓的指引。

    四周安静得离奇,静到足够罗伯特·基里曼听见血液在自己太阳穴流动的声音。

    地上灰烬的总量远比被损毁的书籍和藏品能残留的灰尘要多,人,一个单词跳进他心中,很多人死在这早已熄灭的火焰中,烧得如此透彻,以至于除了不可燃烧的杂质之外,连气味都没有留下。

    是怎样的火焰能将万物焚毁到绝无残留的地步?

    康诺·基里曼的房门在漆黑长廊的尽头紧闭着,没有持续战斗的响声或空气燃烧带来的噼啪脆响,但烈火烧燎留下的痕迹比黑暗的光照环境更为深邃,它顺着封闭的门缝由内而外地蔓延,宣告了一种无声的结局。

    他突然想到许多年前,他五岁的时候,康诺与他远离城邦、远离政治,在美丽的皇冠山下狩猎。那天康诺不小心跌倒,捂着他手臂上意外划出的伤口,告诉凡人都有死去的一天,然后对着他笑。马库拉格依然屹立,康诺说。只要它还在,你就不会孤单。

    他忽然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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