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沅地(中)

    二十四、沅地(中) (第2/3页)

为重要的存在,又她与她之间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系带,将两个人紧紧捆绑在一起,提及分开便伤筋动骨。

    ——竹琛的袖口扎得很紧,一身白衣贴着她肌肉显著的臂膀,一路延伸到两肩。肖楝的手指掠过徐竹琛的脖颈,一根一根爬上她瘦削的下颌。

    李凤龙是个有野心、有能力的人,最擅长隐忍不发、一鸣惊人。肖楝喜欢她身上玩世不恭的一面,可她不喜欢看到李凤龙的那种笑容,那是一个悲伤的笑容,让肖楝自己都产生了错觉,仿佛徐竹琛不是她即将会面的对手,而是一位将她与世界联系起来的故人。

    ——竹琛也太瘦了,她想,简直就像一具练武的机器。

    “还是不要来太多故人了。”李凤龙在武器行送走徐竹琛后,对着坐在屏风后戒备的肖楝懒懒散散地说,“一个人如果只留在你记忆里,你就只记得她最好的样子。”肖楝深以为然。

    ——坚硬的是她的下颌角,柔软的是她的脸颊。竹琛的脸颊总是没什么血色,柔软但紧绷着,总是冷冷的。肖楝借着酒劲揉了揉徐竹琛的脸,想让她的脸庞温暖一点,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幼小的女孩,似乎也是白发红瞳,一脸无奈地被她揉着两颊。

    可当徐竹琛被姜立人一剑刺穿时,那逐渐漫出的鲜血如同一柄利剑,瞬间刺入她的双眼,险些将她一并贯穿。她踉跄着后退几步,利剑化身千万根针,在她的脑海中拼命地翻搅,誓要将她的头颅剜出一块空地,将徐竹琛放进去。细细密密的痛觉如同蛇毒,一点一滴渗透到她的每一处关节、每一个毛孔,肖楝口中一阵腥甜,她听见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清脆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竹琛。”

    ——徐竹琛的嘴唇很薄,抿嘴时看上去有些凶。她的鼻梁又高又挺,像一座窄窄的山脉。

    千万根针扎得更深,转着圈地向下钻,她脑海中响起无数细小的声音,冰冷的、尖锐的,像刀剑相撞的嘶鸣,一声一声说着:“竹琛。竹琛。徐竹琛。”

    ——她的眉骨也生得好看,高高的,雪白的眉毛摸上去柔软细腻,一根一根在她手下亲昵地倒伏。

    徐竹琛,徐竹琛。像一个极度恶毒的诅咒,像一面边缘锋利的镜子,自顾自地碎成一片一片,悉数扎进她的身体里。每一个破碎的镜面都映照出徐竹琛,幼小的徐竹琛,挺拔的徐竹琛,白衣白发的徐竹琛睁着一双红瞳,透过镜面看着她,流着血的徐竹琛微微抬起手,明明痛得流泪,却笑着对她说:

    “阿楝,不要哭。”

    ——竹琛的眼睛……

    她的记忆在这里倏然断裂,如同陷入纯黑的绝境,连自己都无法感知。徐竹琛的样貌和她的视力被一同剥夺,残留在她记忆里的,只剩下散乱的白发、染血的白衣、苍白的嘴唇,以及鲜红的血。徐竹琛的血从七窍五脏流出,从她鲜红的眼睛中涌出,不合时宜地染红这一切。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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