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想象

    三 想象 (第2/3页)

,风的干扰,站不稳的腿,不敢往下看,又忍不住往下看的眼,满头的汗……观众非常满意这种“错觉”,往往“错觉”越深,掌声越响。这是在享受着一种由表演技巧引起的想象的乐趣。

    观众的想象能够百倍地扩大表演效能。例如,哑剧演员一人表演老年妇人在街心花园的长椅上与邻里好友边打毛线边滔滔不绝地讲话,唇舌面颊的活动与打毛线的双手的活动一样灵敏迅捷。实际上,台上既不见毛线,也不见邻座,更没有发生任何谈话的声音,但这一切全都可以借助观众的想象补上,补得比实有其物、实有其人、实有其声更加生动。

    如果说,哑剧表演是发挥观众想象的特例,那么,中国传统戏曲则是发挥观众想象的常例了。正如哑剧大师马尔索所说,中国艺术家的手势和身段变化多端,妙不可言,这种象征性艺术是令人震惊的,越是看上去简单,就越是困难。

    盖叫天说,在戏曲表演中,“青山、白云、乱石嵯峨的山峰和崎岖不平的山路,都要靠演员的身段给表现出来,让观众随同演员身历其境地一起生活在这幻景中”。

    想象中的景物也能比实际景物更加扩形,或者更加显微。梅兰芳在《贵妃醉酒》中把杨贵妃所赏之花的形、色、香,全都描摹得淋漓尽致。嗅觉、味觉、触觉,本不属剧场感知的范畴,但通过想象,它们却可补充和强化剧场感知。

    戏剧家焦菊隐指出:

    在欣赏戏曲的时候,正因为戏曲最初并不企图消灭剧场性,观众一进剧场就以积极的态度,相当主动地参加到舞台生活里去。在戏剧进行中,他们的想象力一直是极为活跃的,他们用他们主动的活跃的想象力去丰富和补充舞台上的生活。

    和表演一样,戏曲舞台美术也特别强调尊重观众的想象力在演出中所起的重大作用,它尽量用最少的东西,激发观众的想象力的最大活跃,使观众通过他们活跃的想象,参与到舞台生活中来,补充、丰富台上的一切,承认台上的一切。

    在焦菊隐看来,调动观众的想象是中国戏曲艺术的重大奥秘。

    舞台形象的空灵化、简洁化,由于能够有效地承载想象,渐被世界上众多的戏剧家所趋附,并且进一步出现了符号化、抽象化的倾向。前面说到过的奥尼尔主张的面具,就是演出主体的符号化和抽象化。奥尼尔认为,一个戴面具的演员来演古罗马人,要比一个不戴面具的现代人来演更能引发观众的真实感,因为观众可以把自己对于罗马人的想象加入那张空灵的面具。但是,不难看出,作为符号化的艺术手段,不管是中国戏曲中的一桌一椅还是奥尼尔的面具,都不能推崇过甚,更不能使之独立化。符号,只有在结构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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