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年的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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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年的粮 (第1/3页)

    奶奶说,她吃过人肉。

    那时候我小,奶奶说的轻松,我以为是吓唬小孩,只笑嘻嘻的眨巴着眼睛,“我才不信嘞,奶奶骗人,奶奶那么温柔,怎么可能吃过人肉。”

    奶奶笑眯眯的抬头纹皱巴巴的,她没反驳。

    我奶奶她是真的很温柔,和那些外表看起来的温柔不一样,她的是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柔,还有大家闺秀的读书小意。

    她总是笑眯眯的,偶尔带一副老旧的花镜,平添一份岁月沉淀的斯文。这样的人,你说她吃过人肉,打死我都不信。

    原来,她真的吃过。

    奶奶八十一岁那年春,睡梦中去了。生前,她无病无灾,大家都说她是有福气的老人,是积德积的。

    奶奶确实一直有积德,附近几个小镇的都知道,她生前每半个月就会去东头或者西头的救助站捐些物资。逢到经济不景气的时候,她还会号召大家一起捐。

    这些事情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奶奶就在做了。

    我小时候不懂,明明家里也不曾富裕到某个程度,虽说小有几分门第,但也不用如此频繁。奈何,父亲母亲对此从不阻拦,我一个小辈,说话也轮不到我。

    直到奶奶去世后,那年秋天,母亲头一次对我提及她和父亲的事情。

    在我原本印象里,母亲是家里的童养媳,家里出了些变故,才来了父亲家。我一直算他们作青梅竹马,纵然经过些波折,也该是凑合的“美好如斯”,虽然我的父亲怎么看都有些过于粗犷。

    亦是想不到母亲爱意于父亲的背后还有那样一个故事。

    年轻的我听过一些闯关东的事,只到苦难追人,人向来难脱,活着便是如此。

    当年闯关东兴起,是在各种动荡影响下,又逢饥荒,已沦落到尸殍遍野,想要活着,唯有硬闯。为何是硬闯,自然是因为要闯的地方,并不允许外来流民进,说到底,总归是要死了,搏最后一把,赢了,就有生的希望。

    我们两家也是闯关东中小不起眼的两家,知道当时环境艰苦,也听闻过易子而食的事,却不知父亲母亲就是那两个差点被易而食掉的子。而我,能有幸出生,承蒙爷爷护佑。

    那年,父亲家一家七口人,领头的是老太爷,带着爷爷辈三个,当时只有我爷爷娶了妻,生了我父亲。

    太姥家是一家三口,只有三个女人,是的,只有三个女人。太姥,姥,和我母亲。

    在那样一个年代,女人,随时可以是连一张饼一碗粥都比不过的物件。

    太姥家的男人,都是兵,就留了家里几个女人,却逢乱,不得不离乡背井,远走他乡。

    当时情势突然,逼不得已,太姥和老太爷是几十年的故交,两家又是多年的旧邻,老太爷看三个女人可怜,便拿了太姥剩余的钱财,将这娘仨带在路上一起走。

    这条路,那那么好走。

    路上总有人盯着落单的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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