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殷洲人

    第十八章 殷洲人 (第2/3页)

“他们怕是不信呀!两块钱一亩地,已然不到秦国地价的五分之一,就足以让他们疯狂。呵,给他们说,咱们沂州的土地还不到两块钱,他们多半会怀疑咱们在施欺瞒手段,将他们拐骗至沂州,吞没他们的钱财。”

    众所周知,在矿场劳作,可不是一个轻松活计,不仅劳动强度大,而且环境恶劣,五年下来,不论是对身体,还是对心理上,是多有损害。

    再加上矿场有时为了完成采掘任务,往往在管理过程中,会使用各种粗暴手段对待矿工,呵斥、打骂、体罚,乃至克扣薪酬,使得“劳资双方”都积蓄了无尽的矛盾和怨念。

    在劳务契约届满后,绝大多数的矿工都会选择离开矿场,拿着数年来积攒的酬劳,迫不及待地向地方总督区申购土地,过上自由自在的小农场主的生活。

    什么,你们沂州也在出卖土地,招揽移民安居?

    你们确定不会将我们哄骗过去,然后到了你们沂州地界,直接关门打狗,剥夺我们的钱财,再继续“奴役”我们?

    “你可以再多行劝告几次,最好都能将他们弄回沂州去。”高万良说道:“伱可以告诉他们,只要在我沂州置地安家,沂王府可以帮他们娶上媳妇。……而且,还是正经的汉人媳妇。”

    ——

    1月16日,潮安堡(今加州罗斯维尔市,萨克拉门托市东北三十公里)。

    刘阿株坐在颠簸不平的平板牛车上,一边四下打量着周围的情形,一边不时地偷瞄前面赶车的男子,心中既是惶恐,又是茫然。

    这个男人以后就是自己的丈夫了?

    从潮安堡民政官将她交给这个男人时,自己以后的命运便已注定了,她将在这片距离家乡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安家,并成为一个从未见过,也从未了解过的男人的妻子。

    惶恐,更多的是对一个陌生的环境所产生的天然畏惧。

    茫然,则是是对未来生活的不确定。

    对于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她并没有太多排斥。即使在家乡,不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在很大程度上,她也是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嫁给什么样的男人。

    更何况,在穷鄙的家乡,若是嫁给当地人,父母能收到的聘礼也是非常微薄的。

    半扇猪肉,或者几袋粮食,就能换一个健健康康的大姑娘。

    而父母将她“卖”给牙人,却能得到足足五块大秦银元!

    这足够家里半年多的嚼谷了。

    在登上前往殷洲的大船时,她曾一度想要跳下水游回岸上的冲动。

    殷洲,那可是距离家里数万里的偏远蛮荒地方,算是天涯海角了。

    尽管,有的人说那里拥有无尽的黄金和财富,也有遍地的良田和牧场,还能过上永远都不会挨饿的日子。

    但刘阿株心里还是怕得要命。

    这么远的距离,再也回不到秦国了,再也看不到父母和兄弟姐妹了,再也体味不到家乡的山山水水了。

    就算她无声无息地死在了殷洲,也不会有任何人将这个消息带给自己的家人。

    人离乡贱,犹如浮萍,更不要说她这种被“卖”到殷洲的弱女子。

    这要是自己的“男人”苛责虐待她,甚至将她视为奴隶牛马,那将是何等悲惨的命运!

    “你冷不?”赶车的男人突然转过头来,闷声闷气地问道。

    “我……我……不……不冷。”刘阿株垂着头,低声回道。

    “不冷?……还是多穿一点吧。”那个男人看见刘阿株娇弱的身体发出阵阵颤栗,不由笑了笑,将身上披着的一件貂皮扔到她身边,“虽然我们这里冬日很少下雪,但天气还是有些冷的。好生穿着,冻出病了,可不好寻到医生诊治。”

    奶奶的,这三十块钱买来的媳妇可不能给冻死了!

    许广田想到此处,双手立即抖动缰绳,好叫牛儿跑得稍快一点。待回到了农庄,烧起炉火,让自己的女人暖暖和和的。

    嘿,自家的女人!

    包括暄州在内的整个殷洲地区,虽然经过了差不多四十年拓殖和开发,人口也有几十万,但男女比例极其失衡,各个兴建起的城镇和定居点,过眼望去,皆为青壮男子,鲜有女人的身影。

    毕竟,来到殷洲这片蛮荒地带来开拓,男人拥有天然性的优点,不论是政府组织,还是民间商社和矿场,移民过程中也多为青壮年男子。

    更不要提,二十多年前喧嚣的淘金热,更是让殷洲成为男人的冒险乐园。

    当然,移民们一旦站稳脚跟吃喝不愁的时候,也会感到生活中缺点什么,来填满空虚寂寞的内心世界。

    许多第一代移民开始将目光瞄向地方土著女子,或者拿着铁器盐巴香料作为聘礼,从土著部落中娶一位看上去还不错的女子,或者三五成群,端着火枪、举着刀子,在跟土著部落争夺土地和矿产的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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