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护身符,不老药
第二百二十五章 护身符,不老药 (第2/3页)
委实是未曾同时见过两颗极品‘药材’。
白七郎也就罢了,换血功夫做得足,隐隐生香,莹然如玉,已是万里挑一。
他弟弟更了不得,生机命元腾腾如火,烧得旺盛,眉心聚着灵秀气,好似一株小仙苗。
他俩站在一起,真如珠辉玉映,让在下难以把持。”
见到周二先生又变成彬彬有礼的斯文模样,鲁仲平长舒一口气,听闻四逆魔教的信众,往往极容易被七情六欲所驱使,做出几近于邪魔之举。
那位钱堂主的病态嗜好,便让鲁家擦了好几回屁股,否则早就引起道官觉察,哪能隐藏得住行踪。
“止心观的护身符可买了?”
周二先生压下蠢蠢欲动的放纵心思,俨然如同学富五车的大儒,充满着饱读诗书的浩然气。
“万两一枚,璇玑子真是捞钱的一把好手!我就说,死两个道院生员,为何这般兴师动众,都要布置搜山检海大醮,敢情是拿捏十三行!”
鲁仲平脸皮抖动,像是咬紧牙关,璇玑子前脚发布公文,遍传各县,捉拿白阳教余孽,后脚便卖止心观开过光的“护身符”,声称义海郡中逆贼作乱,佩戴这一枚护身符,能够保证不染邪气。
话中深意一目了然!
未曾佩戴护身符的诸位大老爷,兴许就染了“邪气”,可能与逆贼勾结!
“十三行于道官而言,本就是养肥的牛羊,逢年过节宰上一刀。鲁老爷,还没习惯么?璇玑子捉拿余孽是真,但捞些银子充实道观司库的大好机会,错过未免可惜,哈哈哈,换成你,恐怕也会这样做。”
周二先生眸中闪烁精光,淡淡笑道:
“左右不过万把两银子,正因为璇玑子的爱财,才省去我再跟护法大人,求一道珍贵至极的‘偷天换日符’。
他想立功,盯的是白阳教,我等四逆信众,反倒无足轻重。”
左右不过万把两银子……
你说得倒是轻描淡写!
止心观拢共放出八十八张护身符!
摆明让义海郡十三行各自认购!
只买一张哪里填得饱璇玑子的胃口!
饶是鲁仲平平时自诩大方,挥金如土,此时也不由地肉痛。
“鲁老爷,做买卖有出才有进。别的不说,我教‘筋菩萨’赐予的回春丹、养颜丹效果如何,你自己应该深有体会。
常服十日,重返青春,芳华永驻,这般神妙,足够你鲁家赚足十世之财,何必再干盗墓的脏累活计!”
周二先生眼睛余光一瞟,似是窥破鲁仲平的想法:
“凭伱的手段,打通天水府的门路,再攀个八柱国的勋贵靠山,这生意不愁做不成。
至于丹方来路?正正经经,道丧之前,丹宗遗留,哪怕龙庭调查,也有清晰跟脚,你们鲁家干的本就是盗墓营生,偶尔挖出几张秘方,再合理不过,谁会怀疑你勾结‘魔教’?
再者,等那些权贵家中的女眷用舒服了,离不开了,谁又敢指认你勾结‘魔教’?!”
鲁仲平眼神炙热,他明知道周二先生有画饼嫌疑,但没办法,这个饼实在太香,让人忍不住垂涎三尺。
“鲁某人听说,贵教还有‘不老药’,足以延寿甲子……”
周二先生眼神玩味,戏谑笑道:
“我教不老药分三等。一为‘百年散’,让人多活一百年,但难以阻止气血流散,最终老得牙齿脱落,骨头疏松,风一吹就倒,只能躺在床榻以米粥过活;
二为‘千秋丸’,让人活上整整一千年而不死,但逐渐会变得心如朽木,无知无觉,食肉无味,交欢无趣,将一切视为枯燥,最终如山石受风吹日晒,形体崩解腐灭而死。”
鲁仲平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不禁打个寒颤。
这等活着的法子,俨然比死了还难受!
可某种内心的本能欲望,驱使着他继续问道:
“第三种呢?”
周二先生拍掌道:
“第三种最为厉害,其名为‘万岁丹’,乃夺天地造化之奇珍。它能让一介凡夫活足一万年,你可晓得一万年的悠久?历经三次道丧浊潮,见证上百个王朝兴盛,不计其数个家族兴衰。”
鲁仲平睁大眼睛,好像难以置信世上有此神药:
“那么,代价呢!万岁丹所带来的后患是什么?!”
周二先生平静道:
“毫无后患。你可以大口吃肉,也可以坐拥美色,且永葆青春,容颜不改,气血旺盛,宛若青年。”
鲁仲平呼吸一滞,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周二先生打断:
“唯有一样,必须为凡夫所用,且永远无法修行,武艺、道艺、巫术、蛊法……任何内外蜕变的向上之路,都无法被服用过万岁丹的躯壳容纳。
鲁老爷,你想想多有意思,一具肉体凡胎,活上一万年,哪怕他被砍下脑袋,亦或者五马分尸,甚至煮成肉糜。
因着万岁丹的奇异药性,他都能够再生长而出,直至一万年终,才得以死,在此之前,他的存在很难被抹杀掉。”
鲁仲平脸色惨白,身子紧贴马车内壁,听过周二先生这番话,他心里头只浮现八个字——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贵教当中,真有人服过么?”
鲁仲平迟疑问道。
“有的。以百岁散居多,千秋丸次之。万岁丹嘛,这玩意儿稀罕得紧,并非随意练得出来,本教成立以来,也就一人有幸吃过。”
周二先生轻声说道。
“那人……”
鲁仲平好奇心起,可问到一半又赶忙住嘴,他不想知晓太多四逆魔教的秘辛,免得再也无法脱身。
“那人失踪了。他用了五百年的时间,逃出我教总坛。最近一次现身是十年前,与子午剑宗道子寇求跃相见,从此渺无音讯。”
周二先生坦然答道。
五百年?
鲁仲平眉头皱起,四逆魔教不是龙庭治世之后,方才冒出的么?
“我教随道丧而立,伴浊潮而起,只是习惯隐介藏形,不喜招摇罢了。”
等周二先生话音落下,行驶的马车也停在龙湖别院门口。
“白七郎与他阿弟,我暂时不会动他们,这一阵的风头过去,他俩总要有一人,入我炉中。
至于宁海禅,四练宗师固然值得敬畏,我教四大护法,筋菩萨、骨修罗、皮魔王、肉金刚,皆可寄托庐舍行走人间。
鲁老爷,你和郑家、祝家,乃至其他各家,都把这人视为眼中钉,你与他,更是杀父之仇。
不妨一起筹笔大供奉,捐予我教,我愿摆下四方神台,直接请下四大护法,将其除掉,如何?”
鲁仲平眼皮一跳,除了宁海禅?
旋即摇摇头:
“犯不着惹他。只要宁海禅没进义海郡,与十三行相安无事,干嘛吃饱了撑的,捋他的虎须!”
他想得明白,万一四逆魔教没办成事儿,留下个烂摊子,受苦遭罪的,还是自己。
并无半分实质好处!
至于区区杀父之仇?
老头子不死,我怎么继承位子当家做主?
鲁仲平冷笑,他从二十岁起就巴望着老爹进棺材,好让自己做大老爷了。
……
……
原阳观,冲虚子盘坐大殿,不同于璇玑子喜欢于后山结庐静修,他这么多年,始终都是与众多童子一起行早课、晚课。
今日念过《五帝宝诰》,他徐徐睁开眼,挥手屏退左右两边年纪各异的道童:
“清风那夯货,怎的还不回来。没料到白七郎竟是宁海禅的徒弟,这下可有些难办了。”
冲虚子等得略微心焦,他深知收徒弟这种事儿,比的就是谁下手快。
好不容易见着两株好根苗,倘若没拿捏住,堪比垂钓拉竿跑掉五十斤大鱼。
百年之后,临终之前,还余半口气的时候,都要猛地坐起怒捶床板。
“宁海禅这人……武夫而已,他教武功,我传道术,应当不犯忌讳。”
冲虚子与那位打得十七行不敢抬头,灭掉四家才肯罢休的义海郡煞星,有过几面之缘,深知此人的难缠,不比秋长天这个瘟神逊色。
当年十七行花了大价钱,请动止心观的青玄子施展追踪秘术,布下天罗地网,也叫宁海禅一记“天人纵”横空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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