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甲申年,清明(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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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切割,老马忍着剧痛拼命奔驰,彷彿也明白停下来就是死路一条。
那批人见谷中鸣远去了,七嘴八舌的问:“怎样?是不是上二哨说的那个人?”
射箭的年轻樵夫冷冷说:“没逮到,很难说,不过他的马跑不快了,我们不难追上。”
绿衣客放出讯息说要留意一个人,可是他们两批人都还没见上一面,讯息没交代清楚,所以有这种说法。
“可是,上二哨没依时出现。”一人道。
“恐怕出事了。”射箭的樵夫说。
他们二话不说,立即提起行装,六人一块儿快步朝青城山移动。
一路上,谷中鸣不停安抚老马,在它耳边轻声说:“快回家去,回到家了,我给你疗伤。”
他不敢帮老马拔箭,因为他不知道箭簇有没有倒勾,会不会拉扯更多的肌肉?但他也不知道箭头有没有喂毒,不拔会不会加速老马的死亡?
老马已经两眼翻白,跑得口吐白沫,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脚下依然本能的不停在熟悉的山路飞跑。
谷中鸣不忍心,他想迫老马停下来,但这样就更没希望去救师父了。反正老马是死定了。可是这样想对吗?应该吗?
如果当年师父没叫人端那两尾鲤鱼给他瞧,鲤鱼的命运会不一样吗?
如果当年父亲在叫他观察过那些朋党之人之后,毅然退出官场,日后还会落得抄家的下场吗?他还需要改名换姓吗?
太多的如果,真正的未来却只有一个。
他忆起师父带着他,仓皇离开朝天宫的那一晚,接下来就四处寻访名师,比他父亲还更努力的栽培他。
事实上,他已经不太记得父亲的脸长得什么样子,只记得他偶尔来朝天宫探视,长得有点儿福泰,其余就是一片模糊了。
反之,他记得跟师父相处的许许多多日子,当他们去寻访名师的时候,师父可以领着他在人家门口长跪数日,为的学吐纳之法,或啸法,或雷法,或奇门纳甲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