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18 第 18 章 (第3/3页)

看容诀。

    他似乎又笑了,嗓音更轻柔了几分:“我们该出发了。”

    风吹过,衣袖袍角向后飘动,风姿凌然,不同于众生万物。

    尤其是眼下的一颗泪痣,平日不觉,此刻细看,却如花开荼蘼,芳华难尽。

    桑宁宁终于有一些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那样夸赞这位大师兄的皮相了。

    若她是膳房管事,对着这张脸,她也愿意多给几份点心。

    不过——

    桑宁宁及时抓住了他的衣袖,一字一句,清晰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这次出行,我要借用大师兄的清珩剑。”

    桑宁宁的逻辑很简单。

    她不喜欢玉容剑。

    所以,绝不会委屈自己接受。

    那么,谁帮她应下的这件事,就由谁来解决。

    此言一出,全场皆寂。

    众所周知,剑修对于自己的剑可是极为看重的。

    先不提什么本命法器,对于更多剑修而言,自己的佩剑之重逾过生命,那句“剑修的道侣就是他们的剑”也不全然是假话。

    头可断,血可流,“道侣”不能丢啊!

    不等容诀开口,自认抓住了机会的桑云惜率先跳了出来:“师妹这就有些过分了。”

    “对于一个剑修而言,佩剑重逾生命。且不说师父已经将那神剑玉容赠你,就算你没有自己的剑,也断断没有夺走他人佩剑的道理。”

    桑云惜鼓了鼓腮帮子,一幅为了大师兄生气的模样,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了容诀。

    她一直想要得到这位大师兄的关注与偏爱,可一直不得要领,更是因先前几次接触有了心理阴影。

    然而近几日,看到容诀与桑宁宁越走越近后,桑云惜慌了神。

    所有人的偏爱,所有人的目光——所有的一切都该集中在她的身上!

    至于桑宁宁,终其一生,只能作为她的陪衬而活。

    桑云惜定了定心神,低头解下了自己的佩剑,闷闷道:“若师妹实在想要,不如就用我的云空剑吧。”

    这话一出,倒是显得桑宁宁咄咄逼人。

    阴之淮最看不得桑云惜这样受委屈。

    因为这会让他联想起曾经的自己。

    阴之淮直接摁住了桑云惜将佩剑递出的手,抬头呛声道:“不论有没有,都不该抢别人的东西。”他停了一秒,又阴阳怪气道:“别以为自己年纪小,就能仗势欺人,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左仪水皱眉。

    这话有些重了。

    只是左仪水刚要开口,衣袖处却传来了一股力,顺着望去,就对上了桑云惜红着的眼眶。

    刹那间,左仪水脑中闪过万千思绪:

    云惜师妹总是如此脆弱,贯来喜欢多想。

    此时他开口,她必然又是要多思多虑的。

    ……

    左仪水张了张口,想起那道婚约,犹豫半晌,再要开口时,却早已有了一道声音响起。

    又慢了一步。

    “左师弟这话倒是奇怪。”

    容诀眉头微微挑起,语气带着三分笑,温温柔柔地开口:“从头到尾,这都是我与小师妹之间的事,愿不愿意,该如何做,这些都该是由我来回应,也不知道与旁人何干?”

    大抵是他的笑给了桑云惜一种错觉,她以为容诀从不会生气,于是扬起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再次开口试图用那日狡辩名册的逻辑偷换概念:“大师兄,我也——”

    “你也一样。”

    桑云惜的笑容卡在了脸上。

    容诀敛起笑意,偏过头扫了她一眼。

    桑云惜被这一眼死死地钉在原地!

    她的四肢和口舌都宛如被透骨钉洞穿了一般,半点也动态不得,更别提发出任何声音——

    偏偏周围人都半点也察觉不到她的异样。

    容诀恍若未觉。

    他眉头微微蹙起,带着些许无需言语表达,也能够让人察觉的恹恹。

    “旁人说话时,不要轻易插嘴。所谓的长水桑家,连这点教养也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