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不做她生命里的过客【六千字】

    第165章 不做她生命里的过客【六千字】 (第3/3页)

处世比较圆滑,善于伪装,可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十足的商人标配。

    靳寒舟讨厌和人虚与委蛇。

    他也不喜欢生意上的条条框框。

    他爱自由,不爱被拘束。

    何况他身上还有其他担子——

    靳寒川又点了一杯烈酒,一口闷掉后,冷嗤,“你需要争吗?”

    “你光是站在那,就有人把这个位置送到你手里。”

    这话靳寒舟没法反驳。

    靳寒川连着喝了三杯酒,酒劲有点上来了。

    他看着靳寒舟,丝毫不掩盖妒忌地说着,

    “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真的很妒忌你,因为你什么都不用做,仅仅因为一个身份,就能得到我拼命努力去争取的东西。”

    “是非婚生子,是我可以选择的吗?”

    “不打算给我继承,为什么又要培养我。”

    “为了这个位置,我连自己的理想都不能有,只能为这个位置学习着,努力着,凭什么你一健康起来,我就要退位让贤。”

    酒后吐真言,靳寒川将心里的不满和不公一吐为快,“你比我优秀就算了,可你游手好闲,就知道吃喝玩乐。”

    “可即便你是扶不起的阿斗,爷爷也想把那个位置给你。都是他的孙子,都是靳家的血脉,就因为我妈没你妈家有权有势,我就只能给你当踏板。”

    “也许我当年就不该——”

    不该什么。

    靳寒川没再往下说,他醉了,人趴在吧台上。

    靳寒川的话虽未说完,但靳寒舟懂他未完的话是什么。

    他是想说后悔七岁那年,挺身挡在他面前的事情吧。

    看着靳寒川额角处那个面积只有拇指指甲盖大小,类似蜘蛛网形状的伤痕。

    靳寒舟不由想起那一年,两人同时被绑架时。

    他因为不配合,被绑匪狠狠教训。

    八岁的靳寒川见他被打,冲出来挡在他跟前,最后却挨了绑匪一脚,人撞椅子上,导致额头那,留下了永久性的伤疤。

    “虽然我们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但我唤你大哥,从未虚过假。”

    靳寒舟就是受了一点恩,就铭记于心一辈子的人。

    纵然他后来与靳寒川的兄弟情愈发的塑料,但他叫对方大哥的时候,却是真心实意的。

    靳寒川挡在他身前的举动,靳寒舟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额上的疤更是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这个跟他同父异母的大哥曾护过他。

    想到这里,靳寒舟不由叹了口气,他抬手握了握靳寒川的肩头,真心实意地说着,

    “不管你信不信,以前我就没打算要跟你争,现在也一样。我还是喜欢当那个伸手就能穿衣的纨绔子弟,你们商人那一套,不适合我。”

    完了,他又感慨说,“其实当你弟弟还挺幸福的,什么都不用干,就有钱花。”

    靳寒川并没有搭理他,也不知是喝醉了没听见,还是纯属不想搭理他。

    见靳寒川不做声,靳寒舟也不再多说,“你喝醉了,大嫂号码报给我,我给你把大嫂叫来。”

    靳寒川没吱声。

    靳寒舟见此,自己去探靳寒川的口袋。

    将他手机从兜里抽出来,

    用他的人脸解锁了手机屏幕。

    点开通话录,拨通了温柔的号码。

    “大嫂,是我,寒舟,嗯,大哥喝醉了,你来接他回去吧。好,我等你。”

    打完电话。

    靳寒舟便将手机给靳寒川放了回去。

    看着满是失意的靳寒川,靳寒舟心中微微叹息。

    靳寒舟觉得自己和靳寒川算得上是对难兄难弟了。

    他妈有病,他妈也有‘病’。

    两人都没啥好的童年。

    其实靳寒舟小时候还欺负过靳寒川来着。

    那个时候,靳寒舟恨靳寒川和他妈抢走了靳风,害程女士掉眼泪,害他经常见不到爸爸,所以在上幼儿园遇见靳寒川时,他带着一群同龄小孩,把大他一岁的靳寒川给揍了。

    那个时候的靳寒川如同木偶一般,被打也不知反抗,就傻愣愣的站着被打。

    然后靳风得知这个事情后。

    把靳寒舟给训斥了一顿,还让他跟靳寒川道歉。

    护短又一身反骨的靳寒舟怎么可能会道歉的。

    第二天,他又独自一人把靳寒川给打了。

    后面靳风大概是怕靳寒舟继续欺负靳寒川,就给靳寒川转学了。

    后面靳寒舟再次见到靳寒川时,是七岁那年。

    那年程女士病得厉害,出现被害妄想,把靳寒舟的手给烫伤。

    过来给靳寒舟上课的老师看到他手上有烫伤,便把这个事情告诉了靳风。

    靳风在得知靳寒舟被程女士虐待后,就强行把他从程女士身边抢了过来,并接到了老宅去生活。

    那个时候,靳寒川也跟靳寒舟一起待在老宅。

    靳风估计是想培养他们兄友弟恭。

    特意跟靳寒舟说他和靳寒川是兄弟,要同心同力,不能伤害对方,要互相帮助,团结,友好。

    靳寒舟当靳风的话在放屁,但靳寒川却很听靳风的话。

    还真对靳寒舟兄友了起来。

    面对靳寒舟的敌视,他视而不见。

    甚至为了跟靳寒舟打好关系,他还自爆陈云香对他做的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许是同病相怜吧。

    加上又还是小孩子,没有双方的母亲在中间拉仇恨,两人那阵子,处得还真像对亲兄弟的。

    只是刚培养出来的那点兄弟情,在绑架后,就分崩离析了。

    靳寒舟封闭内心,从此不再对任何人敞开心扉。

    从北城回来后,又因为立场不同,两人几乎没怎么接触,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那点兄弟情,就逐渐只剩下虚伪的客套了。

    -

    温柔在十几分钟后就赶来了。

    温柔柔声询靳寒舟,“大白天的,他怎么把自己灌醉了?”

    靳寒舟说,“爷爷因为父亲的事情,说了些难听的话被他听到了,他心情不好,便喝了几杯。”

    温柔闻言,很是心疼地看向靳寒川。

    明明是婆婆造的孽,却要他来承担苦果。

    无声地呼了一口气,温柔上前去,欲要将靳寒川扶起来。

    奈何她力气实在是太小,而靳寒川又一米八七高,身体比较强壮,她根本扶不动他。

    无奈之下,温柔只能求助靳寒舟这个小叔子,“可以帮我把他扶上车吗?”

    靳寒舟点点头,弯身将靳寒川的手搭在肩头上,与温柔一人一边,将靳寒川扶出了清吧。

    将靳寒川放到副驾驶座上,帮他系上安全带。

    温柔拉开驾驶座的门,跟靳寒舟道别后,便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靳寒舟在目送两人离开后。

    也去坐上自己的车,驶离了清吧。

    今日靳风下葬。

    许简一虽未去送葬,但也没去上班。

    她就在家里画设计稿。

    听到车子的引擎声响起,许简一立马放下手里的画笔,起身朝楼下跑去。

    靳寒舟刚从车里下来,怀里就扑进了一个娇软人儿。

    小姑娘很用力地抱着他,仿佛在无声地安慰着他些什么。

    靳寒舟心中腾起一股暖意。

    低眸看着怀里的小姑娘,靳寒舟幅度很小地勾了一下唇,“今天又是许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