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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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给了父母和弟弟,桑子城夫妇愣了愣,这红包掂量着可不轻。桑佑迫不及待打开了红包,目瞪口呆的样子久久合不拢嘴。里面并非银钱,而是三块上好的翠玉,宴清安的是玉镯,桑佑与桑子城的则是玉佩。

    “这是我来之前便让人准备好了,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你们。”见桑子城等人对这翠玉的价值感到困惑时,阿宁浅笑道:“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们。”

    说至此,桑子邺夫妻便到了,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年轻女子,看着约莫就比桑悠然大几岁的模样,是一个婆子搀扶着她走来。桑悠然在余晚晚旁边,似乎对于那位姨娘没什么好脸色。见到阿宁便立刻钻到了她旁边,对着她的衣裳好一顿瞧。

    余晚晚与宴清安浅聊了两句,便认出了阿宁头上的琉璃冠,问道:“这是紫矜妙玉冠?”

    上京醉花轩曾有一师傅造冠的手艺天下一绝,只可惜这位师傅因为手部的伤势,一年只造两顶冠,隐退后她的作品价格更是水涨船高。余晚晚曾经在醉花轩见过这顶冠的描图,因此认得,但却不确定为何它会出现在阿宁的头上。

    阿宁尚未来得及回答,便见院内,嬷嬷走了出来,朝众人恭敬一礼,而后道:“老夫人请诸位入内。”

    桑子邺等人率先入内,阿宁等小辈随后,众人低身向老夫人见礼问安。今日的桑老夫人似乎仍有些疲乏,毕竟昨日才送了女儿,但她活了这大半辈子,如何想不通许多道理,日子还得过,毕竟于桑子青一事上,她已经尽力了。桑老夫人抬眼便见到了众人末尾的阿宁,她低眉敛目,看着倒是乖顺得紧,她至今还记得,那日阿宁冷目看着自己的模样,如她这般年纪的女娘哪里能有这样的眼神。

    桑老夫人收回神色,唤众人起身,又多说了一些家常话,便放小一辈的出去了。

    待阿宁等人离开,桑老夫人方才向宴清安问道:“桑宁此前这十几年究竟在哪生活?”

    宴清安如实将自己所知告知,原本想略过行商那部分,但在桑老夫人的再三逼迫下,还是讲了出来。闻此,老夫人微凝着眸子,道:“怕她就是知道我桑府乃世家出身,容不得商贾,才会想出那法子,若桑府没了荫封,与她也容得下了不是?”

    闻此,宴清安与桑子城夫妇愣了愣,正要反驳,却见老夫人罢了罢手,道:“无需多言,这个女儿与我桑家无甚关系。”

    桑子城知道这是桑老夫人直接将桑子青的事怪罪到了阿宁身上,欲辩驳,却被桑子邺拦了下来,“母亲身子抱恙,二弟还是不要现在惹老太太不快了。”

    “大哥,难道你也……”

    “你莫要多想,今日年节,别提那些扫兴的事。”

    桑子城如何能不辩驳,原本他们夫妇二人打算年节之时,将女儿的名字加回族谱,如此一来,桑家是不愿承认这个女儿了?余晚晚等人于一旁也不见帮劝,显然她们的想法与老夫人如出一辙。不过转眼的功夫便丢了三世传承的荫封,谁能甘心。

    宴清安看清堂内众人的嘴脸,她秉持着世家子女良好的礼法,对着桑老夫人伏了伏身子,道:“阿宁是我的女儿,无论桑家是否认她,她都是我与子城的嫡女。老夫人既然不愿承认阿宁,我们也就不便多打扰了。”

    说着便起身,与桑子城互看了一眼,二人直接拜别。桑子邺正要阻拦,却听桑老夫人道:“随他们去,没了荫封,铺子田地又都在桑府名下,迟早也得回来。”

    原本在外与桑悠然聊着城中小吃的阿宁见父母忽然走了出来,皆神色难看。她不由眉眼一沉。

    “二伯父,二伯母,发生什么事了?”

    宴清安拍了拍桑悠然,浅声道:“没事,无需担心。”复又看向阿宁,道:“我们回西陵可好?”

    阿宁闻此看向被帷幔遮了严实的屋子,冬日的光照不进去,被遮挡在外,撒了一地的细碎。

    “西陵虽然清闲,但是住在那里,阿佑还得寄居他人屋檐之下不是?”

    阿宁这话点醒了夫妇二人,宴清安看了看一旁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桑佑,一时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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