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向死而生
第一百二十章 向死而生 (第2/3页)
壳。想必前辈欲得玉蝉,便是相类之故?”
“你此番见解不错。”申续笑着点头,有赞许之意。
林白目光灼灼,接着道:“我听闻幼蝉每每趁夜破土,继而脱出躯壳。其筋骨蝉翼遇风吹日晒,方可成型。不知前辈破除琥珀,方得自由,筋骨蝉翼可雄壮否?”
申续被窥破虚实,面上笑容消失,目光转而怨毒。
朱见水站起身,目中同样怨毒无比,“他境界是筑基后期不假,可此时又剩几分能耐?”
她不再存忌惮之心,两手合一,身后现出寒潭虚影,苍老面容愈发扭曲,喝道:“黑水滔滔!”
朱玉树亦手上掐诀,眉心火气又起,他面上扭曲一团,似在强忍痛楚,“出!”
一道粗壮枝藤生出,向申续而去。
同时,火麟剑飒飒作响,化作赤红,带地火之焚灭无尽之意,逼向申续眉心。
曲如意见状,她提了口气,摸出一张符,气喘吁吁,又收了回去。“靠你们了!”她有气无力的喝了声。
“起!”申续依旧端坐,两只瘦小的手掌拍到地上,瞬间黄沙漫天。
火麟剑携地火之汹涌,搅开尘沙,直冲面门。
黑水虚影自天而降,压下黄沙,直冲申续。
“聚沙成土!”申续沉喝一声,只见眼前砂砾聚集成土山,火麟剑尽没其中,终于磨去威势。
接着他不顾身上枝藤缠绕,只抬手向天,拍散滔滔黑水。
“断!”身上枝藤化为粉尘,申续向朱玉树推掌,旋即握拳,“收!”他哈哈狂笑,“阴火侵体,你还有几分能耐?比之朱玉岩,你差之远矣!”
说完话,便见朱玉树被黄沙裹身,旋即成为沙堆,形似坟茔。
方才攻守之间也只数息光景。
林白与朱见水都未尽全力,申续虽主防,却犹占上风。
不过已经试出来了,对方是筑基没错,实力却与那赤发筑基天差地别。
“朱家老姐姐,一大把年纪了,能耐怎愈发差了?”
申续冷笑一声,看着地上那赤发筑基的尸体,道:“你本命克制刘老大,又偷袭得手,却还抵不住他一掌,当真是无用。活该你朱家没落!”
“老婆子将死之人,你激我无用。”朱见水冷声道。
“刘老大啊刘老大!”申续叹了口气,“你为九阴山卖命,用完了却像抹布一样丢开。死前受枯木蝉催老,傻儿子又折在了信义坊,注定生不如死。乖女儿不知在九阴山学什么合欢妙法,平白给你添了无数女婿。”他语声愈加怨毒,瘦小身躯震颤不停,“刘老大,你来此间只是为我,却糟了祸,你让当兄弟的如何是好?”
他颤巍巍站起身,目带咒怨,取出一杆土黄色旗帜插到地上。
背后闪出土黄色的琥珀虚影,手中一翻,出现一黄色玉印。
地窟中狂风忽起,那旗帜猎猎作响。
黄色玉印迎风便长,几与他一般高低。
沙尘再起。曲如意被掀翻几个跟头,然后拿出一枚珠子,定住身周两丈处的风沙。
林白只觉灵力运转缓慢,便连脑子也有些混沌,“朱前辈!需得速战速决!”
“正该如此!”朱见水立即回声。
“全都给我死!”申续声嘶力竭,语带咒怨。
林白并不慌张,贴洞壁站稳,地火之意攀升,继而以雷霆之势,向那玉印而去!
人随剑走,刺破无数黄沙烟尘。赤红火意大盛,撞向那玉印之上。
轰隆隆一声,那玉印受地火之毁灭无尽之意,竟片片碎裂。
火麟剑之威已消弭无踪。林白受反击之力,亦是喷出口鲜血。
申续根本不看林白,亦不心疼玉印,又一掐诀,沙土吞没了蕴含水意的沉黑飞剑,一条沙龙飞出,缠住朱见水。
接着闪身腾挪,身后琥珀虚影再现,一指点出,诡谲的黄色光芒,正中朱见水眉心。
朱见水连忙后退,丹炉护在身前,又内视己身,却没觉出异样。
“是何秘术?”朱见水皱眉问。
“老姐姐,跟人缠斗过没有?你莫不是雏儿吧?”申续吐血不停,面上却有奇诡笑容。
“玉印乃是你蕴养之物,你拼着受重伤亦要先对付我,可见你忌惮他的飞剑!”朱见水面上扭曲,竟也发笑,似根本不顾身中秘法。
那被困沙土中的朱玉树了无生息,但沙土上生出许多枝叶,似要破土而出。
林白拿着火麟剑,站在曲如意身前。
朱见水腰背弯曲,白发杂乱,浑浊双目中满是怨毒之色。
申续擦了擦嘴边血水和尸水,呵呵笑道:“老姐姐,你伤还未复,那年轻人倒是不像受伤的样子。怎你如此不堪?”
林白明白申续的战术,乃是分而破之,先解决最弱的朱玉树,其次是朱见水,最后是自己。
不再多想,火麟剑啾鸣不休,带起地火之意,卷动黄沙,冲向申续。
申续跃起,飞身朝朱见水而去,竟不顾身后火麟剑。
朱见水将丹炉横在身前,欲要再起反击,忽觉身子沉重,四肢难以抬动,脑中更是混沌一片,似乎自内而外都陷入泥潭之中。
茫然中推出一掌,接下申续一击,人立即被撞到洞壁之上。
值此电光火石之间,申续反手引来黄沙,去挡身后的火麟剑。
然而火麟剑威势极盛,登时破去黄沙,将申续一臂齐肩搅断。伤口焦黑,又燃起火苗,似乎要顺着血肉,侵入到肌理脏腑之中。
“你已被我引动琥珀妙法,正该你做琥珀!”
申续一手按灭断臂上的火苗,“我还是高看你们了。老东西不堪一击,没出过远门吧?”他咬着牙,似在忍痛,一边吐着血,一边看向林白,恶毒道:“若非方脱琥珀,你焉能伤我?”
林白按住火麟剑,看向朱见水。
只见朱见水好似深陷泥潭,苍老的面上皆被似松脂般的土黄色之物遮盖,自七窍侵入其中。
她盘坐在地,浑身颤抖不停,丹炉和沉黑之剑已丢在地上。
“朱前辈?”林白出声呼喊。
朱见水似能听到,口中呃呃出声,却无法回复。
“琥珀妙法,能藏身避难,亦能困人锁物。我之神通威能虽小,却擅缠斗。”
矮小的申续大口喘着气,面上又挤出笑,“等我杀了你,你们——”他又看向曲如意,舔舔嘴角鲜血和尸水,面上有贪婪之色,“这丫头的身体就是另一处琥珀,却非藏身,而是蕴养己身!”他非常得意,“本命神通,何其神妙!”
林白也不废话,火麟剑再次出手。
他不敢靠太近,只用神识操控。
“挡!”申续取出一把铜锁抛出,单手掐诀,点向那铜锁。
轰隆隆一声,铜锁断开,申续被余波所及,竟往后翻了好几个跟头。
跪伏在地,申续大口喘气,鲜血更是喷个不停。断臂出又起火苗,他也懒得管了,只是咬着黄牙,身子颤抖不休。
“你还能出几次剑?”申续语声颤颤。
“到你死为止。”林白也大口喘气。每每出剑一次,都要耗费极大灵力,同时需得神识操控。此时气海和识海中都隐隐作痛。
“你……”
申续眼见林白手中的火麟剑又转赤红,他咬了咬压,独臂取出一张青色古朴兽皮。
“是符宝!”曲如意惊骇出声。
“区区练气,能死在符宝之下,算你不虚此生了!”申续语声咒怨之极,似是在心疼符宝,怒喝道:“着!”
那兽皮被引动,申续本就苍白的脸上忽的遍布皱纹,更显苍老之态,断臂处亦再喷涌出鲜血。
接着便见一巨大的青牛虚影显现,其双角赤红,奔向林白。
“果然还有后手!”林白取出贞姐送的那枚符宝。
引动之后,气海灵力几被抽空。
一道古朴之极的铜钟显现,将林白和曲如意护在其中。
轰隆隆!青牛撞在铜钟之上,旋即消散,而铜钟亦是缓缓消失。
申续半跪在地上,一手捂着断臂处,目瞪口呆的看着林白。
“你们……你,你,”申续目中都是不可思议之色,“我们散修得,得一符宝何其不易,你,你们却当吃饭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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