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在世莫离烟火气

    235、在世莫离烟火气 (第2/3页)

,我其实想过,也不是不可以将那钟靓慧缉拿归案、送交东国警方法办。可是真那样做,她顶多也只是判几年而已,并不足宽慰常安居。

    因为我也想过,若我是常安居,也绝不会饶她性命!若没有那个能力报不了仇,只能是人生留憾,可是若有能力报仇却放过了她,岂不是白白修炼?”

    李修远又补充道:“常安居若连钟靓慧都能放过,岂不是枉为人子,也枉修术法?你还指望那种人做什么,于人何益,于世又何益?”

    何考下意识地点头道:“您说的都对,可我还是觉得哪里没想明白。”

    谷椿接过话岔道:“李长老方才讲了,有司律法因时空而异。比如行凶杀无辜之人,在此或判无期,在彼或判十年,但论其行止,皆是夺无辜者性命。

    你所困惑者,不是常安居该不该报仇,而是他该不该擅自取人性命?我不好直接给你答案,但可以对你讲个故事,一件真事。

    我有个师弟是你本家,也姓何,早年家贫,其实那时候大家条件都很艰苦,其母病重,其父举债求医。

    他父亲在医院的交费窗口,排队的时候有点挤,钱被人给偷了,大约不到两百,嗯,六十多年前的两百。

    因耽误救治,其母不久后病故,其父自责不已,也从此落下心病郁郁寡欢,直至去世都未曾原谅自己。

    小偷后来也抓住了,那是一个团伙,有人负责挤着排队,有人负责动手偷东西,有人负责得手后立刻转移。

    这个团伙盯的盘子就是医院,因为他们知道在那里排队的人兜里都带了钱。这个案子警方破了,人也抓了,该判刑判刑、该劳改劳改。

    那时何师弟十五岁,后来十九岁遇我师尊,二十二岁突破三境,二十八岁那年我师尊见他迟迟无法精进破关,便建议他回乡游历,或在世间寻安身立命再思修行。

    你猜猜看,后来发生了什么?”

    何考:“他杀了当初的小偷报仇?”

    谷椿摇头道:“当年那个小团伙头目先前已出狱,再犯事又入狱,而后再出狱,恰在他回乡后不久。

    同伙为其摆酒接风,席间不知发生了何事,居然内哄动手,当场或死或伤,伤者事后亦不治而亡。”

    何考:“是那位师叔干的吗?”

    谷椿摇头道:“我亦不知,也从来没有问过。”

    何考挠了挠头道:“那您的师父呢,他老人家又是怎么说的呢?”

    谷椿:“我师父听说此事后叹息,说这孩子心思太重,居然从未提过这段恩怨。他还自责疏忽,既然决定收徒,应该事先查清。”

    何考:“术门是如何处理的呢?”

    谷椿:“我师父就是当时的心盘门掌门,若换成是你,你会如何处理?”

    何考皱着眉头沉默不语,似是正在思索。谷椿却点头道:“对,对,对,我师父就是像你这么处理的。”

    何考:“这事真是那位师叔干的吗?”

    谷椿:“我当真不知,且他已不在人世,也没处去问了。我现在只问你,那伙窃贼是否罪不至死?

    警察是有答案的,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的警察会有不同的答案,你呢?”

    何考思忖道:“这不是一时起意、见财迷心,结成团伙专门在那种地方作案,他们很清楚受害者会遭遇什么,这就是为谋财而害命。

    若我是那位何师叔,恐怕也会杀了他们!只是会做得隐蔽些,不给警察添麻烦。”

    谷椿:“你若不是我师弟本人呢?

    假如你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恰好碰上了那伙人、看见了他们在干什么事,但你不是去看病的,也不是送家人去看病的,就是路过而已,会杀人吗?”

    何考仔细想了想才答道:“我不会直接杀人,也不能那么做,但我会出手阻止他们行窃,拿下他们之后送有司法办。”

    谷椿的表情意味深长:“你这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嘛。”

    谷长老并没有直接给何考答案,而是讲了个故事。何考当然是听明白了,可是总还感觉有什么地方没想通,仍微皱眉头。

    半天没说话的江道祯倒了杯酒道:“古语有云——侠以武犯禁,小考啊,你是不是困惑其边界在何处?”

    何考赶紧点头道:“对对对,还是您老说得清楚,我想的应该就是这个问题。”

    何考知道常安居会杀了钟靓慧,但他却选择了不再过问,因为他已经搞清缘由,可是就这么走了之后,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

    宗法堂监察与约束天下术士行止,那么遇到这种事该怎么管呢?何考今天的行为不代表宗法堂,只代表他自己,最终做出的选择是——不管!

    方才谷长老说的对,假如他是常安居,肯定也不会放过钟靓慧。

    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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