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这是十六岁?

    第283章 这是十六岁? (第3/3页)



    你在看什么,就天才了?莫亚目光瞥过去,瞧见教授看的,居然和他看的是同一篇文章。很显然这位教授第一时间选择观看的并非诗歌,而是这篇文章。

    不记得这个教授是民粹主义啊!莫亚低头看着。

    逃遁到不朽的事业中去、永恒的瞬间、黄金和珍珠……

    随着故事走向高巢,莫亚反而沉默了。

    [他们以基督徒才有的虔诚和信仰狂热地、发自内心地祈求上帝,同时又以上帝的名义干出历史上最卑鄙无耻的非人的勾当。]

    什么勾当呢,文章轻描淡写的提及,把绑着的土著扔到饥饿的狼狗面前。

    哪怕看到这一类的描写。

    因为巴尔沃亚即将完成不朽的事业。整个欧美的观点都是这样的,一个璀璨点可以掩盖所有缺点。

    这就是那个新的海洋,未知的海洋,迄今只有人梦想过而不曾有人见到的!

    莫亚发现自己居然有些小激动。

    端起来的红茶都因为手臂颤抖的幅度,有点溢出。

    好吧,是巨大的激动。

    让他有这情绪的,并不是文章中巴尔沃亚插上了简陋的十字架,并雕刻上国王的名字。

    相反是巴尔沃亚让所有人停止前进,他一人向上攀爬。

    他不想跟任何人分享这份荣誉。

    巴尔沃亚狡诈、贪婪、自私、无法无天!

    但正是这些秉性,展现出他的优点“探索精神”。

    为什么莫亚会突然安静下来?因为他感受到同为西班牙人,同为欧洲人,同为人类的探索欲望。

    永不停歇的探索是人类最伟大的精神之一。

    [刽子手刀光一闪,人头落地,一秒钟后,同时看见环绕着我们这个星球的两个大洋的人类的第一双眼睛便永远的闭上了。]

    心有戚戚,莫亚看着最后的几个字,久久不能平静。可能因为他和巴尔沃亚都是西班牙人,因此他的感受比陈教授和董燕生两个亚洲人,更加强烈。

    莫亚抬头,目光刚好碰到刚才呼喊的马德里自治大学教授。

    从彼此的目光之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绪。

    “这个作者确实是个天才。”莫亚赞同。

    因为说穿了巴尔沃亚就是殖民者,要把一个殖民者上升到人类的角度很难。

    这不是随便写写就能成功的,还要看读者的感官。

    “你说上升就上升?嘿我就没这感觉。”

    如此情况比比皆是。

    作者的观念,永远和读者是不同步的。《不朽的逃亡者》厉害就在于,绝大多数人在看时都会忘掉巴尔沃亚殖民者的身份,对其冒险家的探索成就更记忆犹新。

    要冷静,莫亚对自己说,几个深呼吸,继续看着。

    不过内心也冷静不起来,这次在文学交流这块,自知他们是略逊一筹。

    当然这类交流会肯定是不搞排名的,也不会评选出两国谁胜谁负。

    只是双方团队的领队,内心会暗自较劲。

    “玛丽亚·杜埃尼亚斯也比不上对方,这篇文章的文学性太高了。”莫亚内心估算完毕。

    接着看剩下两篇。

    《香蕉》《巴塞罗那之游》相比前面,差距就有点小大了。

    双方把各自的文章都看完了。

    “陈教授,请问《不朽的逃亡者》作者是?”莫亚开口问。

    文章都是不署名的,但目录单是有清楚的,连译者的名字都有。

    莫亚之前还记得看诗歌是谁写的,到《不朽的逃亡者》这里就忘了,典型的惊讶忘记了事儿。

    你终于问了,身为领队的陈教授已经等待好久!

    “这篇文章的作者是顾陆,翻译者就是我身旁的董燕飞先生。”陈教授顿了顿,然后说,“顾陆是我们华夏最有天赋的作家,他今年还是高中学生。”

    “什么?”莫亚和一众西班牙交流团惊呼。

    有的人会中文,不会中文的人就不相信的看着翻译员,认为是翻译员的翻译出错了。

    莫亚赶紧问,“如果我了解到的信息是正确的,华夏的高中和西班牙的区别应该没有特别大吧?”

    西班牙初中四年,高中两年,严格来说有区别,可区别也确实不大。

    “当然,顾陆他今年才十六岁。”陈教授就喜欢看老外惊讶的摸样。

    “十六岁能够写出来?”“我难以相信”“哦上帝,这是我今年听到过最恐怖的话”“华夏最有天赋的作家,这个形容词他当之无愧”等等,西班牙交流团们窃窃私语。

    在国内的顾陆,此刻并不知道他的文章扬名海外了。

    他正打算打电话给刚考完的女侠。

    而那一边,顾佳渝很焦虑。

    考场上,交卷的瞬间——就好像女侠修炼的金刚不坏神功,瞬间把罩门告诉了所有人。

    关键是伴随着时间流逝,焦虑愈演愈烈,考完试,犹如二哈出笼的小姐妹约她出门玩,都拒绝了。

    “昨天隔壁栋的王阿姨,他们家的孩子估分,估计自己考了六百九十多分。”顾母问,“你预估一下自己考多少分数。”

    “预估不了。”顾佳渝非常懂得控制自己情绪,因此哪怕焦躁难安,也面带笑容和母亲说话。

    “我一考完就不记得写了什么,对不了成绩。”顾佳渝说。

    “老是粗心大意,衣服也是,经常乱放。”顾母话语一半是批评一半是宠溺,“现在自己考试写什么都不知道了,这孩子真是的。一会我出门买个肘子,给你炖蹄花汤,补补脑子。”

    说完顾母就离开了。

    等母亲关门走后,顾女侠情绪才沉下。不久后手机铃声响起,来电人是“哥哥”。

    若平时女侠会很开心接通哥哥电话,但此时此刻有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