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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就待在卧室里、把门反锁?孙周他在在客厅。”

    那女人略一沉吟:“也行,最好找东西挡一下门。”

    明知对方看不见,乔亚还是拼命点头,她看过恐怖老电影《闪灵》,里头男主人发疯拿斧头把门劈开一个洞、头拼命往里挤的画面,太让她印象深刻了。

    挂了电话,她颤抖着手先把当前的地址发送过去,然后呼吸,再深呼吸,拼命而又尽量安静地推挪着屋里的梳妆台,一寸寸挪挡到门后。

    孙周没来敲门,一直在看电视,电视里也不知道是播放的什么节目,音乐特别欢快,乔亚抱着台灯底座,背抵梳妆台坐着,一时吓得打哆嗦,一时又担心到气都喘不上来:那女人说“应该不算很严重”,真不严重吗?

    高度紧张会让人异常清醒,也会让人极度疲倦,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乔亚又怕又恍惚,居然睡过去了。

    半夜时,她被惊醒了,因为客厅里传来摔撞扭打的声音,但很快,那声音就没了。

    有脚步声往这边来,停在了卧室门口,紧接着便是轻轻的敲门声:“乔小姐,你还好吗?”

    是那个女人,乔亚如释重负,舌头几乎都打绊了:”好,还好。”

    她抓着桌腿站起身,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梳妆台给挪开。

    门开了,外头站着的是个穿防护服戴口罩的女人,只露了一双温柔的眼睛,眼尾微微上翘,给人的感觉很可亲。

    客厅处,三两人影晃动,也是穿防护服的。

    乔亚又想哭了:人家防护得这么严实,她呢,她等于是“全暴露”啊。

    那女人先出示证件,其实也就是在乔亚眼前晃了一眼,乔亚只隐约看到“XX分院”的字样,还有钢印和醒目的红戳。

    “乔小姐,我建议你这两天去做个血常规,这个病主要是血液传播,只要血细胞数量没有显著异常,那应该就是没事。”

    血液?那应该就没问题,乔亚心定下来,人反脱力了,很虚弱地点头。

    “后续的事情我们会和直系亲属联系,也会签订相关保密协议,就不和你多说了。"

    乔亚机械地再次点头,客厅里的人员都撤了,那个女人也转身要走。

    “那个”乔亚忍不住追问了句,“孙周能治好吗?”

    那个女人说:“我们会尽力,不过,有一点需要提醒你,即便治好了,也大概率终身带菌。而且宿主会丧失生育能力,后期还有致瘫的风险。”

    乔亚原本是想送到楼下的,一听这话,双腿就面了,扒住门框没能挪动步子。

    她目送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听到远去的车声,然后,楼上楼下就安静了,静得发凉,凉得她整个胸腔里空落落的。

    这个时候,她应该伤心难过不是吗?但是她没有,且忽然就理解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的意思,更何况,她和孙周还不是夫妻呢。

    终身带菌不行的,她不能找个有病的,家里人叮嘱过她,有乙肝的都不行。

    更何况还没生育能力。

    还有,致瘫,她这大好年华的,难道要护理个瘫痪病人到老吗,她做什么了要遭这罪?

    就早切割早好吧,听着是寡情了点,但总比以后过艰难日子要好吧。

    @宽敞的越野车后座上,雀茶抹下罩头的帽子,长长吁了口气之后贪省事,拿剪刀把连身的防护服粗暴剪开。

    副驾上的大头回头看她:“都还顺利?”

    “顺利得很呢,”雀茶又拿起那本造假的工作证端详,“小姑娘嘛,没什么社会经验,好骗。”

    边上的山强嘿嘿笑:“你说你这人,也是从小姑娘过来的,长成大女人了,又去骗人家小姑娘,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哦。”

    越野车里笑成一团,后车厢里,孙周如一条垂死挣扎的死鱼,偶尔还扑腾那么一下。

    雀茶也跟着笑,笑着笑着,她转向车窗,看自己藏满了心事的眼睛。

    真是作孽哦,她想。©再一转念,是该把孙周从乔亚身边带走的,于孙周,她可能是做了恶人,但于乔亚这么做,是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