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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房门。

    进到屋内,满目漆黑,她想打个手电光,又忍住了:这一层是没人,谁知道是不是在二楼三楼藏着呢,还是小心为上,省得灯光泄了踪迹。

    邢深四下一扫,压低声音说了句:“阿罗,这儿。”

    他在门内右首边的墙前蹲下:“踩我肩膀。”

    聂九罗伸手扶墙,一脚踩上邢深右肩。

    邢深伸手稳住她小腿,慢慢起身,聂九罗一再摸索,终于碰到了高处的电闸箱,一番推试之后,把总电闸给扳了。

    再踏回地面时,两人都松了口气:这样一来,全楼没光,邢深却“看”得见,优势就在自己这头了。

    邢深安静而又迅速地把一楼的卧房走了一遍,没人。

    于是顺着楼梯上二楼,聂九罗看不大清,只能抓着扶手慢慢上,邢深很想扶她一把,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刚上二楼,邢深就是一怔:斜前方的一间卧室房门虚掩,里头传来忽轻忽重的呼噜声。

    这是在……睡觉?

    听鼻息应该只有一个人,邢深走过去,伸手推门,动作已经够轻够和缓了,没想到门扇才移动了一两个角度不到,门后便哗啦一声塌响,像是好几件不同材质的东西摔砸在地,异常刺耳。

    邢深脑子里一激,索性把门推到底,而床上的人显然被惊动了,唰地翻身坐起,喝了一声:“谁?”

    然后自然而然,伸手去摸床头的开关。

    邢深闪到一边,快速说了句:“正前方,床上,一点五,头一点三!”

    话音未落,聂九罗身形一闪,直掠了过去。

    这么久了,她的眼睛已经相对适应黑暗,约莫能看到成团的黑影,再有邢深那句“目标正前方,距离一点五米,头在一点三米高度”的指引,更加明确了。

    那人开关揿下,没见灯亮,正怔愣时,感觉有人冲到了面前,紧接着头被控住,下颌处重重挨了一膝,颅内刹时间翻江倒海,哼都没哼一声,人已经晕了过去。

    聂九罗松开那人脑袋,低声说了句:“门后是故意堆了地震垛子的,别推。”

    邢深有点懊恼:自己居然没想到这节。

    地震垛子是一种防震措施,有些人听到地震的传言,怕晚间来地震、自己又睡得太死,就会搭一些特别不经震的“垛子”:比如板凳四脚朝天、一只凳脚上倒立着一个啤酒瓶子啦,比如用各种形状的积木搭个颤巍巍的“高层”啦,这样只要略有震动,这些“垛子”就会倒塌发出震响、及时把人惊醒。

    后来这“垛子”沿用到日常生活中,也会用来防贼:你以为那门是忘了关了,其实门后拿各色家什简单堆了个垛子,一推就倒。

    刚刚的声响有点大,怕是余下的人都会被惊醒,如今只能寄望于人少点,一两个还好解决,五七个一拥而上可就麻烦了。

    两人都屏息不语,过了会,楼上传来粗声粗气的声音:“刚子?是停电了吗?刚子?”

    只还剩一个人?

    这就好办了,邢深从枕边拿过刚子的手机,递给聂九罗的同时压低声音:“帮我调手电,最亮。”

    聂九罗依言调好,邢深接过来,手机屏贴腹放,一只手掌捂住了出光口,而聂九罗借着一闪而过的这点微光,看到刚子脱挂在床头的裤子。

    她把裤子拽过来,轻轻抽了皮带在手。

    又过了会,踢踏踢踏的脚步声顺着楼梯一级级下来,间或有手机的光亮不住晃荡:“刚子,你死啦?叫你怎么不应声呢?”

    话到后来,明显警惕。

    邢深继续沉默,直到那光亮进了二楼的走廊,才压着嗓子重重咳嗽了两声,“嗯啊”着大踏步出去。

    刚一出门,他就移开手掌,手机一翻,光源直直对着那人的眼睛打了过去。

    大晚上的,双眼正对上这么亮的光源,实在跟个瞎子无异,那人下意识抬手遮眼:“你特么……”

    而几乎是在他说话的同时,聂九罗已经从邢深身后抢了上来,正看到这人抬起遮眼的那只手里握着枪,她想也不想,觑准方位,抬手就是一记皮带甩抽。

    这一下抽得极其到位,皮带尾梢如一条咝咝流毒的响尾蛇,从那人头脸处重抽而过,那人一声痛呼,枪和打光的手机都脱了手,机不可失,聂九罗前冲两步,撑住走廊扶手借力腾身,两腿勾住那人脖颈,再接一记半空翻身狠绞,带着那个人砸倒在地。

    落地之后,她还不敢松腿,直到确定那人晕过去了,才撑着地爬起来。

    因着自身力量不够,她习惯用腿劲,之前放倒狗牙、对付炎拓,都曾用过,这次还是这招,真屡试不爽,十秒钟不到,尘埃落定。

    邢深伸手拉她。

    聂九罗犹豫了一下,扶住他胳膊,借力起身。

    邢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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