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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

    待到沈遇离开之后,衡哥儿猛地松了口气,肩膀松懈下来,一屁|股坐在床上。

    写什么功课,他一个字都没写,也压根儿就不想写。

    反正先生都说了,他也不是什么读书的料,送来读书也就是白白浪费族里的资源。

    ……

    屋外,沈遇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院门口传来推门的动静,虽然天色已经黑透了,但隐约还能看得出是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正是婉宁和垣哥儿。

    “沈叔?”

    同时,垣哥儿眼尖,也看到了他。

    沈遇应了一声,随即便瞧见婉宁低头跟垣哥儿说了几句话,小孩儿就慢吞吞地回房去了,而她自己则在锁好院门后朝这边走了过来。

    沈遇下意识推开厨房门,让她先进,一边问:“要做明天卖的豆腐?”

    厨房内灶火刚熄不久,还残留着暖意,婉宁闻言便道,“这么大的雪,明天怕是没什么生意,我打算把那些提前泡好的豆子发成豆芽,这寒冬腊月的天气,也算是个新鲜菜,许是能卖得更好些。”

    “这倒是。”沈遇颔首。

    果然,不管在什么时代,都不缺聪明人,想得出反季节蔬菜这种东西。

    “对了,县衙那边的事还顺利吗?”

    忙活到一半,婉宁的声音忽然从旁边响起。

    沈遇“嗯”了一声,起身擦干手上的水,留下一句“稍等一会儿”就出了门。

    没过多久,帘子再次被掀开,他捧着个不大不小的匣子走进来,打开放在她面前。

    婉宁看过去,里面居然放了五个摆得整整齐齐的银锭。

    除此之外,还有一封手书,她打开看了看,是一封县令亲笔的嘉奖令。

    见状,她不由眼睛一亮,“沈大哥,你可真厉害!”

    同时也松了口气,有了这五十两银子,赌债就能还清了。

    将嘉奖令放回匣中,她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沈大哥,赌坊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遇顿了顿,并不想骗她,便实话实说,“我也不记得了。”

    婉宁看他面上神情不似作伪,也记起他大病一场之后,便有许多事情不太记得了,听到这个解释便也释然了。

    并不是她如此轻信于人,而是事已至此,追究赌债是怎么欠下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后。

    想到这里,她试探着问:“那以后……还会不会……”

    不等她说完,沈遇便摇了摇头,“自然不会。”

    照理说,这个话题到这里也算是结束了,但他转念一想,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把自己与原主之间做个分割,索性继续开口,“说起来,在病中时,我犹如大梦一场,在梦中经历了一遭生老病死,一朝醒来如同顿悟,只觉从前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稀里糊涂,实在不应再那般继续下去了。”

    这番说法倒是新鲜,婉宁好奇起来,“你在梦中是什么样的?”

    沈遇笑了笑,半开玩笑般道:“是个百无一用的败家子,成日里只知道酗酒赌钱打孩子,败光了家业,得罪了一堆人,最后落得个醉酒跌落河中淹死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