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徽绣
77.徽绣 (第1/3页)
邢蕴自小生在乡下,真正来到垠城的时日并不算长,因而朋友不多。
前几日回去叔叔那儿,为的当然仍是婚姻嫁娶的事,按着说来,她比凝萱年长两岁,凝萱出嫁时已不算小,以叔叔的埋怨,邢蕴这岁数,垠城仍单门小户的,是一只眼寻不过来,若放在他们村镇,已是儿女漫地乱窜,襟堂问书,不必操这费心肠了。
月上枝头,透过稀疏枝桠,如番明黄轻舟般泊于晶蓝夜幕之上,人声渐息,高耸的客栈屋顶上坐着个单薄的身影,玉色洒下,照上其略略哀难的神情。
“蕴姐。”
凝萱自其身后缓缓露出个脸,为清净之见,她们都宿在三楼顶层,方阔木窗隔着一掌宽的沿板,贴着石壁翼翼慢行,就能来到斜踏而下的屋檐。
“我到处找不到你。”
下午她自集市回来,两人吃过晚饭,她说了声出去走走,人便不见了,明显地,心绪并不好。
“你怎么下床了!”
邢蕴伸手接住她,出来时她还榻上躺着,背脊上的伤不是朝夕日左能痊愈的。
“再躺着,人都要散架了。”
凝萱微微动身,主要还来沈堰沈姝过来时将她后背的伤包扎得当,盘绕数周,紧绷血肉,她至少能活动自如,再者,床上也的确舒服,然正如那再好的东西,闻得多了也就索然无味,何况是那无聊至极已休息了好几天的床榻,身板生硬僵滞,还不如走动几下来回活活筋骨。
“叔叔究竟怎么说,难道非回去嫁人不可吗?”
弯腰坐下,上身牵动的疼意使凝萱眉尖微微蹙起,一瞬地,只好又挺直背脊,说来说去,今日邢蕴也没告诉她,那事到底如何。
“凝萱,有时我觉得你虽孤身一人,却自由自在,无所拘束,能全凭自己心意做事,不必畏手畏脚的。”
双手攥紧撑住下巴,邢蕴仰头见那皎洁月轮,记得年少时她翻滚在田野间,薄细长刃挥砍,各种飞禽走兽血溅在她手中,那时家中贫穷不堪,父亲常感慨她能学门手艺将来好找婆家,她却不吝如此,头一扬,呵声说,自己想开家酒馆……后来,家中如何亏损落魄,她都咬牙支撑,最狠最苦时也没掉一滴眼泪,她总觉得,人只要活着,总能有路,若是没有,那就自己辟一条出来。再后来,她有了邢氏酒馆,也有了些许无奈……
凝萱顿了顿,唇角有一闪而过的动容,这话难免会叫人误会是在讽讪讥笑,可人再如何设身处地,也只能切身实际地感受自己的处境,仅此。
“孤身独行寂寞得很……”
低到嗓子眼儿的轻喃,也不知邢蕴听清没有,凝萱敛起神色,又说。
“蕴姐,叔叔也是好意,他们做老人的,自然也是为你好。”
邢蕴与她说过那人情况,叔叔身投玉行如今也算风生水起,为她寻的各个都是资质不凡有模有样,般配的很,邢蕴也担当得起。总不像自己,忆起那时的嘲讽,嫁给昔时腿脚残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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