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这就是你说的没仇家?

    第十七章 这就是你说的没仇家? (第3/3页)

重塑者”的脸,同时,对方也看清了他的。

    “雅各布·巴斯恩!?您居然没跟‘舞男’一起死了吗?”

    二楼那人正是三天前,跟随“黑牙”波特·金进入墙花的“二十三”成员之一!

    格里安对这人有一点点印象,似乎是叫埃利什么。

    那天来的人太多,大部分时间都是“黑牙”与克劳迪娅虚伪客套,无论是格里安还是其余队员,都仅仅对彼此的脸略有熟悉,能记住这人叫埃利什么,格里安都认为自身记忆力不错了。

    “豁!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你们的人来为克劳迪娅复仇呢。”

    一落地,格里安脸上泛起笑意,转身、硬化、挥拳,朝着沉浸在惊讶中的埃利猛砸猛锤。

    他将右拳变化成带有尖刺指虎的模样,每一击后,埃利的身体都剧烈颤抖着,向后退步,碎裂声不断,直到最后一拳砸下,埃利就像被抽干了气力般,腹部血肉模糊,僵直地倒了下去,而格里安的拳头毫发无损。

    他松开了手,任由埃利倒在血泊之中,注视那半昏迷的身影。

    “应该不至于打死了。”

    能召唤生物的“重塑者”一般本体较弱,但格里安认为,作为“重塑者”就算本体再弱,也不会挨上几拳就死掉。

    惊雷炸响,瞬间点亮昏暗的室内,窗外树木摇晃不已的影子恰巧投射在血泊之上,宛若血湖的栈道,又好似在黑暗中不断跳跃颤抖的蜡油,瀑布般流到地上,反射出点点光芒,

    忽然,格里安瞧见在仿佛脉搏中闪现的光影中,左边墙上的倒影骤然多出一个巨大的黑块,正以飞速变大,将其余影子吞没。

    是第三头棕熊,它回来了,它要拯救他的主人。

    关键时刻,格里安的右手再度化为绳索,勾住前方的坚实衣柜,将他快速带离棕熊扑杀的范围,好似一只低空飞行的雄鹰。

    随即,棕熊落地,他的右臂放开,化为弹簧般的螺旋状,借由继续向前的惯性,顶在墙上反向弹出,按照原路返回。

    那本就伤痕累累的棕熊根本没反应过来,头颅就被格里安瞬间斩下。

    第三头棕熊也死了。

    格里安大力喘气,脸色苍白,如同被冬雪覆盖的古老石碑,失去了往日的红润。眉头紧锁,手指因用力而泛白,疼痛仿佛锁链,勒住心脏,几乎窒息。在忽明忽暗的雷光中,显得坚韧而孤独。

    疼。

    太疼了。

    他已经不敢想身上会是何种惨状。

    击杀第一头棕熊时,肋骨似乎断了一根。

    “醒醒,我的恩人。”

    血液顺着格里安的眉骨流下,进入眼眶。

    他眼前的画面被血色笼罩,厚底皮靴顺势踩住埃利的大腿,身子前倾,拽住埃利的衣领,上去就是一耳光,试图唤醒半昏迷的埃利。

    “他妈的,我现在真是无比的感激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也不会拥有如此强的右臂,你说不是吗?”

    埃利半睁着眼,双目无神,瞳孔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只剩下一片死寂,仿佛被岁月吸干了水分。

    衣物破旧不堪,失去往日颜色,一些地方被格里安的硬化拳头殴打得露出了骨骼,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这个高度,格里安打起来很顺手。

    “啊……”

    埃利哼哼着,眼皮弹跳者,神志却仍在飘忽。

    “雅各布……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麦考林抱着格雷诺耶跑了上来。显然,当他看到格里安猛扇埃利脸颊时被吓了一跳。

    那扇耳光的动作简直太熟练、太悠哉了。

    “这个人就是上次袭击墙花中的其中一员,他还没有死,但看样子快死了。”

    格里安的呼吸开始困难,胸口就像被巨石压迫着,眼前偶尔会漆黑一瞬。

    “埃利,快醒醒!”

    耳光声清脆响亮,为了保持自己的清醒,格里安甚至跟着窗外雷暴的节奏抽打埃利。

    但扇耳光并不管用,埃利依旧昏昏沉沉。或者说,装作昏昏沉沉。

    见此,格里安拿出匕首,用匕首尖围绕埃利的脸面画了个大圈,边画边冷冷叙述道:

    “朋友,您想没想过?如果我用一点力,匕首可以在您五官周围画出个圆,而我只需要踩住您,就能将您整张面皮撕下来,这样很疼,但不会死。”

    “这太残忍了。”麦考林说。

    “残忍?!麦考林您告诉我这叫残忍!多可笑!”

    身体的痛楚让格里安处于精神极度亢奋的状态,如果是平时,他会从断指敲骨等步骤开始,但现在,痛楚令他恍惚间再度回到三天前,回到那片废墟之上,回到失魂落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状态。

    余光中的鲜血就好似那代号为“巨臀”的花裤衩,抢占视线,刺激视觉。

    他就像个斗兽场的公牛,用比拟雷电的音量大吼:

    “麦考林!您知道那个晚上究竟死了多少人吗?不光是墙花,墙花周围的一切,那周围的所有人都死了!没有人活下来!数以百计、数以千计的人或许我根本不认识几个,甚至里面也会有我所讨厌的、有我所厌恶的、不学无术的混混,但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不是吗?他们努力的活着。难道有错吗?有资格惩处他们的至少不是‘二十三’的走狗们!”

    “但您也不能动私刑,我们可以带着他去科隆警察厅。”

    格里安冷笑,举起右手,非常想给予麦考林同样的巴掌。

    “然后呢?从警察厅嘴里您能获得什么?科隆警察厅连走私黄金都不敢亲自操办,这种明显违背法律的事都要让您!让您这个情人的弟弟去找克劳迪娅!他们怕科隆大教堂怕得要死!

    “如果他们得到了一个‘二十三’的职员会怎么样?是放走?还是什么?

    “哦,对。我忽然明白您为什么会被刺杀了。那天袭击墙花的时候,他们或许带走了许多克劳迪亚的笔记本。那上面应该会记着许许多多与她有关的线人,您就是其中之一啊。”

    说完这些,格里安火气衰减了不少,他痛得想就此晕倒,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瞧见小男孩格雷诺耶要说什么。

    经过今晚的接触,他发现这小孩只要一开口,必定是大事。

    “还有三个人。”格雷诺耶说,“三个重塑者正在靠近这边。从东边来。”

    “妈的!”

    肾上腺素飙升,格里安脏话连篇:“麦考林您带着格雷诺耶,我背着这丧门,他妈的赶紧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