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五章 当众一柱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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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五十五章 当众一柱擎 (第1/3页)

    若是换了世间其它七品,恐怕早已经失去了主张或是失去了斗志。

    然而即便无法捕捉那种神通气息的来源,此时的顾留白却依旧敏锐的感知到那些气息和孟万里体内真气的联系。

    这种神通虽然可怕,但此时调用的却依旧是孟万里体内的真气。

    他只是用了某种手段,增强了孟万里的真气,并直接架起了桥梁,让孟万里的真气直接侵入他的体内。

    没有任何的迟疑,在被再次震退到比剑台的边缘的刹那,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丝的疯狂的意味。

    他体内的真气在他的全力催动之下,就像是变成了两只铁拳,狠狠砸向了冲向他心脉和气海的两股真气。

    轰!

    他的身体剧震。

    伴随着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他的口中喷涌出淡淡的血雾。

    然而随之迸发的庞大真气法相却是遮掩住了这一切。

    无数巨大的光影在空气里扭动着,就像是有无数的海兽在疯狂的咆哮。

    孟万里狞笑着,原本便要再全力施展一剑,将这少年直接逼到江面上。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身体不受他控制的扭曲起来。

    他的人就像是一个失去控制的提线木偶,身体的诸多关节在此时扭成了诡异的姿态。

    那种充满玄妙,赋予他更强的真气修为的气机,就像是透明的鱼线在此时崩断。

    他体内无数股平稳流动着的真气,骤然失去控制,从他体内的诸多窍位之中宣泄而出。

    在下一刹那,他的身上发出了犹如羊皮筏子漏气般的嗤嗤声响。

    紊乱的真气流束带着奇妙的辉光,夹杂着鲜血往外喷涌。

    在江岸上的人们眼中,他此时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姿势怪异的人形灯偶。

    顾留白的身体兀自震动着。

    他体内的真气紊乱的穿行着,在他的身体内里撕扯出了许多细小的伤口。

    此时他也无法强行去约束这些暴走的真气,他只是伸手朝着身前挥动,似是要阻挡那些朝着他脸面冲来的气流和血珠,但暗中却是已经将衣袖之中的几颗疗伤灵药取出,顺势喂入口中。

    若是此时孟万里还能再战,哪怕再能施展出个一剑,他都很难应付。

    然而看着那身姿都无法控制的孟万里,他却知道对方能够站着已经很不容易。

    他当然不想吃这样的暗亏。

    所以在下一个呼吸之间,他便强行调整了肺腑之间的气息,然后出声,“沧浪剑宗,你们真的出息了。这是孟万里自身的修为吗?”

    “自己沧浪剑宗的人不成,却依赖外力,却借用别人的神通来对付我?”

    “你们还要脸不要?”

    ……

    顾留白在比剑台上出声时,轿子里的王夜狐缓缓抬起了头。

    他看向上方的夜空。

    夜空和夜空里的那些星辰似乎和平日里也没什么不同。

    但是他却忍不住感慨的笑了笑,道:“有意思啊。”

    轿子停了下来。

    他身前的轿夫先行停下了脚步。

    前方的轿夫一停,后方的轿夫也才停下来。

    此时他们所在的这条街巷之中,两头的巷子口也都挂着花灯。

    后面那个巷子口挂着的是鹅灯,红灯白羽,长安人叫这是鸿运当头。

    前面那个巷子口挂着的是鱼灯,那就是年年有余,吉祥如意。

    前面这轿夫停下脚步的时候,后方那鹅灯首先就灭了,接着前面那鱼灯也黯淡下来,一个呼吸之后就熄灭了。

    整条街巷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这轿夫自然是已经感应到了什么,但是他一点都不慌,还很有兴致的轻声说道,“我又想不明白了,李氏是利用那绿眸来牵扯沧浪剑宗和城中各方势力,如此一来,您就抽调不到那么多的修行者,那么按理而言,您就应该破坏这少年和沧浪剑宗的比剑,或者说将计就计就行了。还有,沧浪剑宗对于您而言应该也没那么重要,您应该没有必要一定要护着他们的声名。李氏是你的敌人,那你不必也逼着这少年和你为敌吧?”

    王夜狐笑了笑,“你一开始是觉得,我可能就是假装蒙在鼓里,实则是摆摆样子,还是会抽调大量的沧浪剑宗的剑师过来?”

    轿夫点了点头。

    王夜狐道,“没这个必要。”

    轿夫想了想,道:“您也不是一定想要这少年的命,这么看来,您也就是借着这比剑,想彻底看看清楚这个少年?”

    王夜狐倒也没否认,他点了点头,微笑道,“我想要这少年的命也未必做得到。”

    轿夫深吸了一口气,道,“那我就更想不明白了,您到处树敌,又要应付李氏,又要和那少年不对付。但您又并不是想真正的翻了李氏的天,也不是真正的想杀了那少年。您这何苦来哉?”

    王夜狐看着天空之中最亮的那几颗星辰,自嘲般笑了笑,道:“可能这么做,最终能让人明白我到底是什么样个心意?平日里,恐怕我就算是说掏心窝子的话,也没有几个人会认为我说的是真话。但今夜过后,可能你能明白,李氏能明白,或许将来,那少年也能知道我这个人?”

    轿夫叹了口气。

    王夜狐却是笑了笑,然后认真道,“其实哪怕有本事不用,在别人看来就像是个夜壶一样在床底下呆了一辈子,那也没什么不甘心的。我觉着这人最甘心的吧,是活了一辈子,却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你内心的想法。”

    轿夫在心里说了声操蛋。

    这世上,最复杂的恐怕就是人了。

    在心里说完这句的同时,他伸出了手。

    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朝着前方的夜色夹去,好像夹个空气,但等到他的手缩回面前时,他的两根手指里已经夹了一片薄薄的黑色剑片。

    与此同时,王夜狐后面的那名轿夫身前一亮。

    他的身前竟然也亮起了一盏红色的宫灯。

    那灯一直在轿子的后面挂着,只是之前没有亮起,丝毫不引人注意。

    然而此时这盏宫灯给任何修行者的感觉,就像是贪婪的怪物一样拼命的吸吮着后方这名轿夫体内流淌出来的真气。

    它散发着红光,镂空的灯罩子是皮子做的,却反而显得异常苍白,但内里散发的红光,却十分诡异,和世间所有常见的红都不同,既不像紫,也不像粉,也非浅红正红深红,而像是一种地底深处涌出来的暗红。

    这名轿夫伸出手去,将这宫灯往上方一提,也不见他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但后方两侧屋面上却是突然发出了很多人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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