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居正吐血,逐师出朝!

    第二百八十一章 居正吐血,逐师出朝! (第2/3页)

治世能臣,实为大明朝之福”,如此夸赞,也难怪师相会脸红。

    但话锋一转,又言“父子之情乃人之天性,回乡守制乃伦理纲常”,这显然不是倡言夺情于朝该有的字句,有违师相所想,难怪师相会脸青,是气的。

    而末意中,“终制三年,当一日不可少;夺情之举,必不容于苍天!”

    这哪是倡言,这分明就是参劾!

    这下。

    轮到黄清脸色变化,就和戏台上的变脸似的,最后变成了苍白之色。

    门生参劾恩师,欲逐恩师出朝。

    这可是大明朝两百年而未有之事。

    在历朝历代官场中,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忠臣必出孝子之门”,君父的臣子,必然是孝子。

    而师徒如父子,一人求取功名,便以学生、徒子之身,事“座师、房师、恩师”三师如父如亲。

    师父逐门生常见,门生逐师父不常见,一旦相逐,师父、徒子双方必是两败俱伤,为天下诟病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师相,恐怕要成天下臣民的笑柄了!

    这别说夺情留任了,但凡要点脸的,怕是连活着立足都不想了。

    黄清目眦尽裂,这狗日的于慎行,怎么敢?是怎么敢的?

    来不及继续想,黄清转身也进了灵堂,查看师相的情况。

    只见张居正跪倒在棺椁前,双眼热泪横流,黄清抢了几步上前,同跪道:“师相……”

    再劝说的话,却也怎么说不出口,为信任的门生在要命的时候背叛,这换作任何人都无法淡定下来。

    “当年严嵩祸国殃民,我都不见其门生在死前如此参劾于他,仍见前程似锦的门生胡宗宪不惜以侯爵之位力保,当年恩师欲逐我和高拱出朝,参劾奏疏如雪花落京,我却无一句怨言,难道…难道…难道我张居正,就连严嵩都不如吗?”

    张居正气血两逆,似是有鲠在喉,忍不住往外一吐,顿时鲜血染地。

    血腥盈目,张居正撑不住了,就要往后仰去,幸好黄清在旁,连忙将师相扶住,迷蒙之中,张居正以若有若无的声音,道:“代我上疏,奏乞守制!”

    说罢,再度昏厥了过去。

    在清流时,张居正不知道受到了多少严党的攻讦,骂他是小人,骂他是禽兽,他却从来不以为意。

    但今时,张居正彻底破防了,为官近二十载,他却连严嵩都不如,连得意门生都背叛了他。

    一日两昏。

    相府直接闭了大门,谢绝一切慰问、吊唁。

    在黄清奉师命书写奏乞守制的上疏完,呈递玉熙宫的路上,就听到了无数的议论。

    在都察院发生的事,于慎行的上疏,已然流传开来,朝野皆知,元辅有夺情留任,辜负孝名的想法。

    黄清终究是大明朝的九卿之一,所到之处,无人敢当面置喙,但刚擦肩而过,议论声便在身后响了起来,声音之大,好像就怕他听不见。

    黄清没有转头,因为那样会让他和师相更加难堪,不知不觉间,袖中握紧的双手,指甲嵌入了肉中,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满腔的恨意,都只有一个名字,就是“于慎行”。

    但没多大会儿,黄清就听到了震撼莫名的消息,于慎行辞官挂印,已孤身离了京城。

    都察院中,仅左都御史是九卿之一,但右都御史也仅一步之遥,哪怕什么都不做,熬个几年、十几年,总会有踏入九卿之列的机会。

    于慎行很年轻,比师相,甚至比他还年轻,完全可以等,可心中的正直,却让于慎行做出了参劾恩师的事,在官场中,声名俱毁。

    所以,于慎行没有再留在朝廷,没有再留在京城,什么都没有带走,轻轻地走了。

    黄清不由得想起,于慎行进京的那日,恩师派他去迎于慎行的场景,一辆不算华丽的轿篷马车,除了于慎行,就一个赶车的老仆。

    在恩师提携下,于慎行仕途不断进步之余,那赶车的老仆得了病死了,于慎行托人将之送回了山东东阿老家。

    来时双人,去时影只。

    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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