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我退出

    第225章 我退出 (第2/3页)

组不给签字,说他们没做现场静压测试。”

    现场静压测试……

    陈露阳一愣。

    这测试很简单啊!

    用千斤顶把车顶起来,架稳之后,测一下底盘的变形量、焊缝有没有拉裂,就行了。

    可随即他就反应过来了。

    工业机械厅哪有千斤顶啊!

    这两天他几乎把整个展区都跑了个遍,

    从大型机床到数控冲压,从车桥总成到柴油机样机,连拧螺丝的扳手都有,可偏偏就是没见过一台千斤顶。

    毕竟这里展出的都是整机设备和成套工艺,讲的是技术水平和产品线规模,不是修车用的小型工具。

    这种东西,哪怕有,也是汽修展区或配件分馆的活儿。

    想到这,他忍不住替那家厂子惋惜。

    他自己就是机械厂出来的,太清楚那背后的辛苦了。

    一辆样车,从设计、配件、组装到能跑上展会,至少得忙上几个月。

    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连夜画图、加班焊接、试车试到冒火星子。

    能从全国层层选拔出来,送到进出口预展的,全都是一个厂的看家本领。

    如今却因为缺了一个千斤顶,就被卡在复审外。

    这换谁,谁都得憋得发疯。

    想到千斤顶……陈露阳瞳孔缩了缩。

    严格说起来,修理厂的小型千斤顶尺寸、承重、稳定性全都合适,要真拿来,准能派上用场。

    但问题是……他没法拿啊!

    大会的安全制度死得比铁还硬。

    进场的每一件设备、每一台机器,全都提前报了清单、贴了封条。

    外来的器材想调进来,要先写申请,再找展区负责人签字,最后还得报安全组批准。

    没手续,你连大门都过不去。

    而且会场规定写的清清楚楚:

    “严禁在展区内启用任何机械、液压设备。若因操作不当造成损坏或事故,追责至单位与个人。”

    哪怕只是试一下、顶一下,都是违规操作。

    这地方可不是修理厂。

    展馆的地面是打磨得锃亮的水磨石,下面全是钢筋混凝土。

    这玩意儿最怕的就是油。

    液压油一旦渗进去,半个月都擦不干净,

    滑一点儿,人就得摔跟头。

    再说了,这里可是国家展。

    出了哪怕一点儿安全问题,不光展位要封,整个工业机械厅都得被通报批评。

    更要命的,是他的身份。

    大会对岗位划分死得要命,哪怕是同一个展区,身份不同,权限也天差地别。

    厂方代表能碰设备,评审专家能提问题,技术员能协助复检,

    翻译的职责就是审核外文资料、单位和说明书。

    陈露阳是以技术翻译的身份出现在工业机械厅的。

    他既不是参展厂代表,也不是工程师。

    一个翻译跑出去调设备?

    别人一句话,就能把他定成“越权干涉展务”“扰乱会场秩序”。

    轻则停职,重则直接取消翻译资格,

    还要写检讨、报批工业部,留备案。

    陈露阳眉宇间露出犹豫纠结之色,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回到了翻译间。

    ……

    没过多久,东洲汽车修造厂的消息就在整个工业机械厅传开了。

    大家都是造车的,都知道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不容易。

    “咱们大家伙要不去帮帮忙,把车抬起来?”

    不知道谁招呼了一声,

    下一刻,展区里的参会代表们全都自发的围到东洲厂的小货车旁。

    一时间,几十来个穿蓝工装、卡其衫的身影全蹲下了身。

    “来,垫块木头,别滑!”

    “这边角度不对,杠杆靠后点,再往下压!”

    有人从隔壁机床厂展台搬来木垫,有人拆下展示支架上的钢管当撬杠,

    甚至还有人脱下外套垫在地上,趴着看底盘的焊缝。

    于岸山、郝逢春也挽起袖子,一边抹汗一边琢磨受力点。

    曹青杭咬着牙,手上青筋暴起,喊道:

    “大家伙再来一把!别让它滑了……一二三,抬!”

    ……

    听着会场里传来的号子声,翻译间的陈露阳真是坐不住了。

    借着上厕所的由头,他跑出展厅一看!

    只见展厅正中央,那辆东洲厂的轻型货车被围得水泄不通。

    有的代表拿着钢卷尺,一手比着角度;

    有的干脆半跪在地上,拿铅笔在图纸上记笔记,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一个数据。

    陈露阳站在门口,心脏“砰砰”直跳,拳头紧了又紧。

    这事根本就不行!

    修理厂能抬车,是因为有地坑、有升降架,力点正、空间够。

    而这展厅的地面是水磨石地板,平平整整的,车底离地才十几公分,根本找不到受力点。

    再加上这车满油、加装了样品货箱,合计起来足足一吨半重,哪是一群人靠胳膊就能抬动的。

    东洲厂的许铁成已经彻底没了希望。

    段越湖蹲在地上,眼神里充满了那种“眼看就要够得着,却偏偏差一手”的窒息感。

    这种窒息感,陈露阳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大冬天,他揣着图纸,四处碰壁去技校联系生产合作,却没有一个人应和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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