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林妹妹来啦

    第35章 林妹妹来啦 (第2/3页)

    徐浪思忖着道:“此事我也拿不准主意,待我回禀父亲,让他来做决断吧。”

    说着徐浪便起身离位,与沈逸书行礼道别。

    ……

    苏州城外,天色渐暗。

    岳凌载着香菱快马奔在官道之上往漕运会馆赶着路。

    香菱老老实实的躲在岳凌的怀里,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皆有心事。

    只是香菱想得是,离开沈家两人就不必再扮演夫妻了,她也不必再唤相公了,两人亲近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原本是要等林姑娘她们南下时,才不必如此的,如今却是自己提前将好日子了结了,香菱心里怅然若失。

    而岳凌脑中并没思虑着儿女长情,还是有关于正事。

    既然他们改稻为桑的计划没推行下去,接下来就可能预谋更加凶戾的手段了。

    毕竟连知府也能陷害,而漕帮不过是一个民间新兴的义社,根本没多大能量,在他们眼中更该是不值一提的了。

    如此,岳凌以为不能坐以待毙,等着他们来陷害,苏州局势的主动权要牢牢的掌控在他的手里。

    一路沉思,直到来到了漕运会馆门前,见得靠近船坞的地方,还有水手和力工在忙碌着,岳凌不由得拦住一人问着。

    “近夜了,这里还在忙着什么事?”

    “便是入夜也不行呀,这是新到的粮食,得先转到仓里。明日还得赈济苏州府的灾民呢。”

    夜里漆黑,漕工没认出岳凌来,但岳凌听了他的话,再望了望远处的粮仓,顿时心生一计。

    “这些粮食先不要放到粮仓里,能送回船上的送回船,船里装不下的先送进地窖储存一夜,让你们此地堂口的管事来房里见我。”

    漕工此时才分辨出来人是安京侯,赶忙拜了拜,忙不迭的去传话做事了。

    径直入了他在漕运会馆预留的住处,岳凌才留意起身边一直不吭声的香菱,眉间难掩悲色,如同一朵娇弱的小花,惹人怜惜。

    岳凌将其揽在怀里,又关怀问道:“怎么了?还是舍不得?没事,过不了多少时日,便能让你和母亲再团聚了。”

    香菱轻轻点了点头,她本来纯洁无垢的内心,一下子装进了好多事,让她心里五味杂陈。

    擦了擦眼角的泪滴,香菱脆生生问道:“在这里还能叫相公吗?”

    岳凌先是一怔,后又噗嗤笑了一声。

    香菱臊了个大红脸,忙垂下头,“侯爷莫要取笑我。”

    岳凌叹道:“原来你是在纠结这件事,你喜欢你便就叫吧,等林妹妹她们来时你也这样叫。”

    香菱连忙摆手,“那我可不敢。”

    岳凌轻抚着她的脑袋道:“傻丫头,别装那么多心事,你就已经够不易的了,你还能有什么错?”

    香菱轻轻的点了点头,再顺势靠进了岳凌怀里,这份牢靠和温暖,简直是让她痴迷了。

    不多时,门口就传来了叩门声。

    香菱忙从心乱情迷中回过神来,挣扎起身子,转到内房里拾掇床铺去了。

    冒冒失失的小丫头,又惹得岳凌撇嘴笑了笑,“进来吧。”

    “侯爷,您唤我。”

    走进一位布衣中年人,和漕工的着装如出一辙。

    岳凌一改方才面上的柔情,又变得严肃起来,“你去将粮仓烧了。”

    中年人一时没回过神来,嘴巴张大似是能吞鹅蛋了,“侯爷,小的方才好似没听清您说了什么,劳烦您再说一遍?”

    “你去将粮仓烧了。”

    岳凌又重复道。

    中年人此时是听清了,并不是自己听错了,面上显出苦涩来,忍不住问道:“我出身沧州南皮,是看着侯爷一点点将沧州变好的。若是没有侯爷,我一家老小十几口人,怕是都要在那灾年死了,我对侯爷忠心无二,怎敢做这般大逆不道的事。”

    岳凌被他的忠心所打动,但也对他的理解力有些无奈。

    “我之前已经传话将粮仓的粮食先挪出来,让你烧的是粮仓,不是粮食。”

    中年人再愚钝,也是个管事,此时领悟了些许深意。

    “侯爷的意思是,会有人来烧粮仓,我们先烧了?”

    岳凌摇头,“我并未得知确切的消息,但是我们自己烧了粮仓,能保证损失,更便于将脏水泼出去。”

    “而且粮食在我们手中本就存不了多久,还是要发出去的,损失一个粮仓无关痛痒。”

    “去吧,三更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将火点起来。最好多烧一会儿,将粮仓烧干净,别留下痕迹。”

    “是。”

    ……

    夜深人静,

    岳凌好生安慰了几遍香菱,已让香菱忘了忧愁,乖巧的靠在他怀里,紧闭双眸,轻轻喘着气。

    双手环在岳凌的身上,搂着不松,修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颤,真是恬静美好的女孩子。

    岳凌随手轻抚着她的脸颊,静静候着夜更深些。

    窗外已经是乌黑一片了,便是廊檐下挂的灯笼,也烧得火光微弱的许多。

    三更天到,漕运会馆的粮仓中,顿时火光大作,从几处同时烧了起来。

    昏昏欲睡的打更人忽然嗅得焦糊味儿,忙挣扎着起身,再往味道源头望去,却见是火光冲天,烟雾弥漫,哪里遏制得住这火势,一时惊得困意全失。

    “快来人,走水了!走水了!”

    铜锣敲响,众多漕工从梦中惊醒。

    这漕运会馆不但是他们的家,粮食更是城中百姓的救命粮,若是付之一炬,岂不是要出了大祸事?

    不多时,院内就聚集了许多人,甚至临近的村庄,都来了许多人帮忙。

    可毕竟灭火的工具实在匮乏,而且火势太大,非是一瓢水,一桶水能浇灭的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势将整个粮仓覆盖,最后轰然倒塌。

    好在粮仓是个单独的屋舍,没有牵连到别的房屋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睡得香甜的香菱从梦中惊醒,正要起身,却是又被岳凌搂了过来。

    “别慌张,这不是意外。”

    香菱听得外面大呼小叫,但岳凌在眼前就让她莫名安心,即便是外面走水了。

    香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乖巧靠近岳凌的怀里,双手搂得更紧了些。

    小丫头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岳凌轻轻拍打着安慰,就听门外又来人通报道:“侯爷?”

    “醒着,你说。”

    “粮仓已经烧毁了,没有牵连到其他屋舍,粮仓内的兄弟我们提早唤走了,也没人员损伤,有些人磕了碰了,倒是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外面不明所以的兄弟们,和来救火的灾民,在院子里正辱骂着烧仓的人,直接问候祖宗了,十分难听,我要不要打发他们走了?”

    岳凌无所谓道:“虽然是我出的主意,但仓是你烧的,你看着办。”

    管事脚上一软,好悬没栽在门上,苦笑摇头道:“好,我知道了,侯爷先休息。”

    香菱一双眸眼瞪大,疑惑的打量着岳凌,问道:“是相公要烧粮仓?为什么烧了,这不是在浪费?”

    岳凌点了点她眉间的胭脂痣,“和你一时也说不明白,先睡了吧,时候也不早了。”

    见岳凌一幅智珠在握的模样,香菱自问自己了解的清楚也没什么用,她也不是林姑娘,能帮衬几句话,索性便也抛在脑后,倚靠在岳凌怀里闭了眼。

    岳凌内心暗道:“再怎么查这粮仓也是有人纵火,是够官府喝一壶的了。”

    约莫五更天,再有一个时辰天就放亮了,漕运会馆周围钻进了一伙行迹十分诡异的人。

    众人脚步极轻,口中衔枚,交流竟全不说话,只打着手势,摸黑往前。

    这一伙人的目的无他,直奔漕运会馆的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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