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兰台密档
第九章 兰台密档 (第2/3页)
他心神不定地看着封口上的那三个叉,须臾之后,才想到可能犹如古时军队紧急传递重要文书的一种“羽檄”标记,与电影《小兵张嘎》中的鸡毛信一个意思,文件非常重要,不得擅自开启,旁边的“敢启必殃”四个字,似乎也印证了这个意思,但他很快就觉得“敢启必殃”四个字,似乎是一句咒语,好像取自于南北朝时期道教的一段咒语:
“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
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
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
视我者盲,听我者聋。
敢有图谋我者,反受其殃”。
对于咒语,冯文轩非常清楚:自古以来,一直被视为是一种对鬼神或自然物有感应或禁令的神秘语言,其暗含着发咒人的心念意识,甚至宇宙中的负能量,就如一只藏宝的鲁班机关盒一样,等待着有缘人去打开,当然,他也知道,最后是否会祸及其身,一切要看自己的造化了。因此,这么多年来,他在修缮古旧档案书画时,都格外地小心、用心,甚至怀着一种敬重之心,唯恐无意触怒了什么神灵或符咒,或者错漏了某些重要信息。犹如北京故宫的管理人员,每天打开大门时,都要怀着敬畏之心,对着门内高声喊道“不好意思,开门打扰大家了” 。
也许是因信封上那些血迹和那句咒语,又也许是一种多年的职业敏感,这两天,他心里总感到有点怪怪的,似乎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生,就在国庆放假前一天,还真的应验了。
这天早晨,他一上班,就将昨天修补的那本记录簿内页,从铁柜里拿了出来,然后全部铺在桌面上。他一张一张地查看,防止有疏漏,见上面的部分字迹虽然已淡化,字体也很潦草,但只要细细辨识,还是能看得清的,心中顿时觉得很满意。他粗粗看了一下每页上面记载的内容,大都是路途行程和费用支出等方面的琐碎杂事,诸如:
民国32年5月10日(阴历四月初六),星期日,晴,朝天门码头,搭运木材的货船…
5月16日,中途下船,在一古镇留宿两日,花费共计五个大洋…
8月20日,山洪,大雨,滞留五日,添置雨具,租用车马,共花费十三个大洋…等等。
他将内页摞成一叠,如释重负地嘘了一口气,然后将老花镜从眼眶上拿了下来,身体后靠到椅背上,用双手轻揉起两边的太阳穴。
未几,只见他猛然睁大双眼,“呼”的一下直立起身子,然后手脚麻利地将记事本的封面和封底,并排放在一起,刹那间,他惊奇地发现,封底似乎比封面要厚些,于是站起身来,拿起封底,对着窗外,照了照,发现里面果然有夹层,隐约是一张薄薄的纸片,这一惊奇的发现,令他精神顿时一振。
此刻,他并没有立即拿起桌上的镊子去揭撕,而是捋了捋耷落在脑门前的几缕头发,将手臂上的袖套向上撸了撸,然后慢慢坐回到椅子上,并打开了桌上的台灯。
他身体前倾,将记事本的封底对着台灯,照来照去,再次确认里面确有藏物,这才兴奋地站起身来,端起桌上的茶缸,将里面的茶水一口饮尽,然后快步来到门旁的饮水机,倒了大半杯的开水,快步回到了桌前,然后将记事本的封底小心架在杯口上蒸捂。
过了两三分钟后,他将封底从茶缸上拿下,平放在桌上的修书板上,然后用探针小心翼翼地揭开封底一角,再用镊子轻轻地撩开一道缝隙,然后拿着一把薄薄的裁纸刀,小心地探入开进,动作娴熟,一气呵成,很快就毫发不损地将封底内层揭开,果真看到里面夹着一张薄薄的纸片。
纸片薄如蚕丝,为对折状,展开后,呈正四方形,比老冯的手掌略大一些,右上角处,有一微小的焦黄小孔,状如细小毛虫,弯曲且不规则。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文字,虽然如此,但排列极为有序,纵四横五,再看字体,一个个犹如蝇头鸟虫,非常细微,且古灵精怪,冯文轩拿起放大镜,一番细细观察后,发现这些字体,既非甲骨,又非金镏,也非小篆,而是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字体。
就在这时,他感到一阵急尿,几乎有点控制不住,于是只能放下手中的工具,抄起桌上的门禁卡,急速向门外奔去。
大楼的厕所设在一楼,平时少人用,冯文轩冲入厕所后,连门都没来得及关,就站在小便池旁,痛快淋漓地撒起来了。
就在他撒完尿抖了抖身子,准备拉上裤链时,透过窗户,看到刚退休的姜副馆长正好路过,于是赶紧收拾停当,快步走出大楼,并追上了他。
一阵热情的嘘寒问暖后,冯文轩将刚才的发现告诉了姜副馆长,并详细描述了纸片上文字的形状结构。姜副馆长听后,表现出无比的惊讶,在一番自谦之后,便跑去馆长那里,申请了一张进入特藏室的门禁卡,来到了冯文轩工作的特护室。
可冯文轩最后还是感到有点意外和失望,原因是:姜副馆长用放大镜观看了好一阵子,却对纸片上的文字,一言未发,临走前,还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称要带回去研究,这令他着实始料未及,因为这种未经授权和许可的拍摄,严重违反了馆里的保密制度,但冯文轩碍于面子,又不愿做“人走茶凉”之事,故而未让他当即删除。
国庆假期过后,冯文轩一清早就赶回了特护室。一进入办公室,便习惯性地从提包里拿出茶缸,准备去泡茶,见把手上掉了一小片瓷,心中顿时冒出了一团火:
“真是活见鬼了,一大早,好端端在路边走,给个小流氓抢了包…”
“这条路,都走了几十年了,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样混账事,这是什么世道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要不是那狗日的,看到包里只有个瓷缸,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又扔到马路上,说不定现在连个毛都没了,哎…真是见鬼了”
他一边心里发泄着,一边从腰间取下一串钥匙,仔细辨别之后,便捏着其中一把铜质的钥匙,转身打开了身旁的保险柜,然后将那件档案袋小心地取了出来,轻轻放到桌子上,并将里面的东西一一铺开。
见摆放妥当后,便去泡茶,刚走到饮水机旁,便听到楼道里传来了一阵窃窃的私语声,只听一女同事说到:
“真是人如草芥,命如蝼蚁啊!这姜副馆长才退休了几天啊?说走就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啊?”
“国庆前,还记得那天…我们不是看见他到主任办公室去的吗?!听说就是那天晚上”
“不会吧?那天看上去不是蛮精神的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的乖乖,真是吓人”
“你刚才来上班,没有看到一号楼前的花坛那里,停着一辆警车和一辆面包车吗?听说公安局的人正在调查此事呐!”
…
同事的一席话,令冯文轩顿时大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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