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道院符图

    第四十一章 道院符图 (第3/3页)

不是至圣宝器吗?有此等神物加持,为何还打不开隐门,去遗世独立,羽化登仙呢?”

    “呵呵…敝观宗祖二茅真君茅固曾经说过,只有诚心向道的人礼之,并且有二个太阳照至山上的时候,隐门才会打开”

    “敢问两位道长,可曾见过二个太阳?”

    两道士尴尬地笑了笑。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中年男子冷漠地望了吴教授一眼,便快步向前方的大殿走去,但没过两分钟,就三人又从里面走了出来。

    只听到那中年男子问到:“贵观中的‘顶宫一炷香,印宫一颗印’这一楹联,名闻天下…呵呵呵…这一颗印,指的就是贵观的那枚九老仙都君印吧?!我想请问道长一下,这枚玉印…真的如外界所传,是用那春秋战国时期卞和发现的和氏璧的余料做成的吗?”

    “梁局问起,贫道当如实相告。秦灭六国一统天下后,得卞和玉,命良匠将和氏璧截为三段,取中段,制成了秦皇传国玺,并命李斯在上面篆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鸟虫字,剩下的一头和一尾,两块玉料,被珍藏于阿房宫中。后子房公追随汉高祖刘邦,入关得之,便赠与道门二代天师张真人,再后,这两块玉料就被篆刻成两枚宝印,一枚为阳平治都功印,另一枚即为九老仙都君印,天师将其中的九老仙都君印传予敝观的葛仙翁,葛仙翁又传与东晋朝许真君,许真君最后传与南朝梁陶真人,从此,这玉印就留在我茅山上清派宗坛了。”

    “可据后学了解,有关史料中却记载的是宋徽宗所赐。比如元人刘大彬在其所撰的《茅山志》中记载:‘茅山二十五代宗师刘混康,字志道,晋陵人。徽宗屡召至阙,赐九老仙都君玉印’,这又是什么回事啊?”

    “实为以讹传讹。同一时期元人吴全节,在其《获玉印》中就有记载:‘茅山玉印乃第二代祖天师于阳平关所得卞和玉印二颗,大者作阳平治都功印,次者刊九老仙都之印,后传葛仙翁’”

    “呵呵呵…也是哦!…《三宝太监西洋记》中也确实是如此记载的,称此印为战国“和氏璧”的部分刻制而成,不过,又有文献中称,此玉印有‘夜食四两朱砂,日盖千张黄表’之奇功。呵呵呵…,请问道长,这玉印真有这种奇效吗?你们试过没?”

    “试过,但…”,道长略显尴尬,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哦…?”

    站在一旁的另一位道士,却急忙插话到:“宝印的失效,皆因明初的劫难之故”

    “按道长的意思,历史上真有明太祖朱元璋将九老仙都君印收进皇宫,拟打磨刻成秦皇传国玉玺之事?”

    “确有此事。九老仙都君印曾历经磨难,有三失三得之说,明初之失,为第一失,令宝印从此失去了灵性”

    “三失三得?”

    “是“

    “呵呵呵…恕后学孤陋寡闻,能否请道长赐教?”

    ”既然梁局开了尊口,那贫道也只能献丑了。第一次失去为明初,明太祖朱元璋因未得到秦皇传国玉玺,恐为世人讥笑为白板皇帝,故而就令敝观交出这玉印,准备磨刻成传国玉玺之样,但最终未能如愿,直至洪武十年,因敝观秦真隐、陈清渊两位仙人,为大明祈雨有功,明太祖方将此玉印归还。第二次则是清朝光绪六年,句容知县袁照,在江苏巡抚韩均培的指使下,强行将敝观的此方宝印和灵官符等全部封存于县衙库房中,三十五年后,直到民国四年四月才被迫送还。最后一次就是发生在…在上世纪的动乱之初,当时此宝印与敝观珍藏的宋徽宗所赐的其他三宝,一起被收缴,后封存在南京博物院,直至1984年方为归还。”

    “不过,据我了解,解放之后的这次封存玉印,纯粹是国家有关部门为了避免玉印再次遭劫,不得已采取的一种保护性措施而已”

    ”所谓事不过三,可敝观之宝印,再次消失,已属第四次,真乃是不祥之兆,罪孽啊!”

    “既为天赐之宝物,自有上苍照应”

    “道门有幸,得贵人相助,真是感激不尽”

    梁副局长沉默了片刻,又抬头向上看了看,问到:

    “两位道长,后学想请教一下,这‘九老仙都君印’中的‘九老’二字,到底是何意啊?’’”

    “‘呵呵呵…九老,实乃敝教之‘五行四余’,所谓‘在天为九霄,在元始元都,则为九老,乃太上三清之化身’。九老仙都君之称谓,起始于南朝梁我上清派宗祖贞白先生的《真诰》一书”

    “就是那个…被称之为‘山中宰相’的…上清派宗师的陶弘景?”

    “正是。陶宗师认为,传国玉玺为太上老君所授,故称之为太上祖印,此乃上行之印,而九老仙都君印,则为下行之印,乃一方活印,虽与帝王玉玺和官府印章之样式极为相似,但代表的则是神灵…以及道门的权威,用于济幽度亡,安抚普罗众生。这两门玉印,是相辅相成的。”

    “哦…”

    梁副局长一边走,一边意味深长地自语到。‘秦汉神仙府,梁唐宰相家’…梁唐…梁唐…”。

    吴教授见众人慢慢离去,心中顿生疑惑,特别是他们刚才的对话,令他感到有点震惊,“管理甚严的镇山之宝,竟然会莫名其妙不见了,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一个号称隐门的茅洞前,这太过于怪异了”,不仅如此,他还是第一次在茅山道观上亲耳听到道长提起“五便门”之说,华阳洞中竟然能与天上神仙相通。

    这时,他又想起先前那个急速而去的年轻人身影,同时想起了李尔玉博士在论文答辩时所讲的”传国玉玺具有洪荒之力和宇宙能量”、“是拯救世界末日的真正法宝“这些话,顿时产生了一个不好的预感,“这九老仙都君印的失踪之事,会不会与当下有关‘传国玉玺能匡扶宇宙’的传说有关?”、“当年朱元璋试图将九老仙都君印打造成成传国玉玺,那么现在的盗印之人是不是也有此等想法啊?想通达神仙匡济世人?”

    想到此,他哑然一笑,又轻轻摇了摇头。

    在返校途中,他的脑中突然又冒出了一个问题,并一路反复思忖着:“符图上方的箭头所指,以及院门所朝的方向,为东北方向,按照道教的卦象理论,在东北方向某一地方,应该也有一道观,并且道观之中,应有一道教器物,为螺旋状,与符图中间的那十字符,遥相呼应才是。那么在东北方向上,是哪座道观啊?”。其间,他曾一度想到过位于茅山东北方面的镇江金山、焦山和北固山,但很快就被否决了,因为在他的记忆之中,这三座山中只有金山寺、定慧寺和甘露寺等,并没有什么道观,直到回到家中,其依然未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