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第四百四十章 (第2/3页)

情呆滞,行动上似乎完全不受己控。

    从装束上来看,她应该是河神庙里的工作人员,不是道士,也未出家,像是一种供奉或祭祀。

    女人眉心,有淡淡的蓝色光泽微弱显现,她从河神那里借到了部分力量。

    从传承形式上来看,河神庙很像是林书友老家的林家庙;从力量转接方式上看,又像是东北的出马仙。

    现实里看不见,但走阴状态下,能瞧见有一条透明的蓝色水蛇,盘踞在女人的脖颈上,将力量借予她。

    现在,这条水蛇,被阿璃控制住了。

    水蛇的尾巴,遮蔽住了女人的双眼,水蛇的蛇头,向阿璃低了下来,不仅是不敢对视,更是不敢反抗。

    赵毅那家伙,没事儿就喜欢用生死门缝窥视别人的内心,哪怕是自己,赵毅闲下来也要扫一扫。

    故而,每次自己一有进步,赵毅总能第一个发现,然后捶胸顿足、痛心疾首。

    但赵毅唯独不敢拿生死门缝扫阿璃,那是飞蛾扑火。

    先前的女人,应该站在后院里,要么在看管着刘昌平,要么就是随时做好准备冲进来配合自己丈夫动手。

    她太急切了,饭店里也没阵法,就算李追远没用罗盘定位到这位置,往这儿时隔着老远都察觉到了明显的气息波动。

    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跟了进来,他走到女人身边,伸手轻轻拽着女人的衣服,抬头,很是担忧地呼喊道:

    “妈妈?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在自己妻子这般浑浑噩噩地从里面走出来时,络腮胡老板的牙,就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他双眸泛红,死死盯着少年身边的女孩。

    李追远举起手,伸出两根手指,对准自己的眼睛。

    女人做起了一样的动作,两根手指,几乎就抵在自己双眸上。

    李追远将手指向络腮胡:

    “把人交出来,我们就离开。”

    刘昌平还活着,老板手中刀上的血,是鸡血。

    小男童:“爸爸,妈妈怎么了,妈妈怎么这么奇怪啊?”

    面对自己儿子的询问,络腮胡右手轻捶自己刀柄。

    “嗡!”

    这把刀外壳裂开,露出了里面一把更小造型更精致的刀,上面雕刻着纹路,有引动刀罡的效果。

    饭店内,凌厉的风,渐起。

    这是一位用刀高手。

    相较于河神庙这种地方区域性的小传承而言,他这种高手为了守着老婆孩子,在这儿开家柴火鸡小餐馆,确实配得上“退隐江湖”。

    很像是爱极了一个女人,就去这个女人所工作生活的城市安家生活。

    为此,他抛下和放弃了很多。

    但此时,他没有被威胁到,越来越凌厉的风,显示出他越来越坚定的心。

    哪怕老婆被人控制、生死在人一念间,哪怕年幼的儿子就在这里,他也没有收刀的打算,反而把刀正式亮了出来。

    “我做了这么久的亏本买卖,今儿个终于让我做了笔大的,舍一家而护全城,划得着!”

    李追远:“唉……”

    少年有点无语。

    他其实不太喜欢和这种纯粹的江湖人打交道,因为这种人往往不懂趋利避害,喜欢做亏本买卖。

    这种人在江湖上很稀少,少得跟濒危野生动物似的,一不小心遇到了,哪怕他进了你家院子拱来拱去,你还得哄着他自行离开。

    李追远看了一眼阿璃。

    阿璃双眸恢复光彩。

    女人恢复正常:“你们……噗!”

    没等女人把这句话说完,她吐出一口鲜血,再次目光呆滞。

    这不是阿璃弄的。

    而是女人脖子上的那条水蛇,怕女人再说话触怒到阿璃,在非受控情况下,主动遮蔽了女人的感知。

    这快速的一解再一封,导致女人体内气血逆流,吐出鲜血,也使得李追远的缓和局面的示好之举,变成了催化剂。

    络腮胡发出一声大喝,刀,飞身而起,那把刀,落了下来。

    “哗啦啦……”

    少年口袋里的金属扑克牌飞出,落于身前,早就严阵以待的损将军出现,手持兵器,架住了络腮胡的这一刀。

    甫一接触,损将军就顿感压力。

    对方不强,真的称不上强大,但这刀意,却无比坚定锋锐,竟然开始渗透进符甲防御,触及向自己降临的神魂。

    这是一位为了老婆孩子热炕头,没有兑现自己完整天赋的刀客。

    络腮胡再次连发三刀,损将军又连挡三下,身上不断窜出烟气,这是神魂被切割到了。

    而有了损将军争取到的充分时间,李追远身边恶蛟环绕,早已完成了对这座饭店的阵法布局。

    “退下吧。”

    损将军后撤。

    络腮胡举刀,欲再度进攻。

    下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与那对手以及那少年女孩,距离越来越远,他的刀,始终无法够得着。

    饭店里,像是出现了一道道分割线,将他本人、他老婆、他孩子所在的区域,全部推远分离。

    他将刀横在身前,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少年的身影,冷不丁地出现在他身前。

    “嗡!”

    刀光一闪,他劈了上去,少年身影扭曲化作青烟消散。

    随即,少年的身影在另一侧重新出现。

    络腮胡又是一刀过去,将身影斩碎。

    一道道身影出现,哪怕明知道是假的,他也一刀刀劈砍而下。

    但这每一刀劈砍,都是在给他所承受的阵法压力迭层,他无形之中,是在为这座阵法对他的镇压,赋能。

    只不过这镇压效果一直被李追远提着没落下去罢了。

    火候差不多后,李追远将压力集体下放。

    “噗通!”

    络腮胡无法承受这可怕压力,双手撑地,跪在了地上,手中的刀也落了出去。

    他面容扭曲,青筋暴露,使劲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至于让自己五体投地。

    李追远走到他面前,开口道:

    “我身上不是灾厄,是我师父酆都大帝对我下了点绊子,祂在跟我闹脾气。”

    络腮胡抬起头,咬破舌尖,吐出一口精血,化作刀意,将面前的李追远斩成两半。

    但身前的少年,再度化作烟雾飘散。

    李追远再次走到他面前:“我是秦柳两家龙王门庭传承者。”

    络腮胡双目流血,血未下流,而是向上汇聚于眉心,一柄血刀影子疾驰而出,斩碎了面前的李追远。

    “轰!”

    阵法压力增大,络腮胡五体投地。

    “轰!”

    阵法压力继续加大,络腮胡皮肉像是被胶水贴在了瓷砖上。

    “轰!”

    阵法压力进一步提升,络腮胡只觉得自己骨骼都快被碾压成齑粉。

    这一次,李追远再度出现,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的脸:

    “我可以轻松杀了你,但我没有杀,这样,你信不信!”

    络腮胡眼里的坚定涣散了。

    他信了。

    李追远挥了挥手,分隔开的饭店各个区域回归。

    “爸爸,爸爸!”

    小男童看见爸爸被这般压在地上,焦急地跑过来。

    络腮胡子眼里露出焦急,他现在这块区域所承受的压力,要是自己儿子靠近,会在顷刻间爆体。

    “砰!”

    小男童奔跑时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摔倒在地。

    络腮胡眼神一松。

    阿璃将目光看向女人脖颈上的那条水蛇,水蛇脱离女人,落在了地上。

    女人恢复正常,一边警惕地盯着李追远一边上前,想要将自己的儿子抱住,但她与儿子中间,也出现了一道无形屏障。

    李追远抬起手指,对着小男童后背衣服上挥动,以风水气象在上面写下了一个“柳”字。

    屏障消失,女人抱到了自己的儿子。

    李追远:“抱着你的儿子,去河神庙。”

    女人看着自己的丈夫,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意思是,即使是现在这个状况,她也不会离去,一家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当然,她还有另一层顾虑,那就是她已经感受到来自少年这一方的可怕压迫力了,她不认为自家河神庙能够抗衡得了对方,这时候去搬救兵,等于把石头往山上背。

    李追远指尖一甩,女人怀里的儿子马上被阵法脱离出去,女人想要阻拦,却发现根本办不到。

    小男童被李追远驱逐到了饭店门外。

    李追远:“去你妈妈的庙里。”

    小男童停止抽泣,站起身,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看向李追远,大喊道:

    “大邪祟,我要让我外婆来收了你!”

    现在喊这个,很傻。

    但考虑到他这个年纪,此时能鼓起勇气,以这种方式给自己打气,算得上难能可贵。

    小男童擦了一把眼泪,向城东方向跑去。

    站在外人视角,这一家人从道义、亲情与勇气层面,都无可挑剔,甚至让人感到敬佩。

    可惜,李追远现在是这里的反派角色。

    在一张桌子边,少年坐下。

    阿璃没坐,女孩还在盯着那条小水蛇。

    小水蛇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李追远打了一记响指,解开了络腮胡一半压力。

    络腮胡得以艰难坐起,重重地喘息。

    女人想向丈夫靠近,却被丈夫伸手制止。

    李追远:“你叫什么名字。”

    络腮胡:“卢璞。”

    李追远没再问下去。

    络腮胡有些奇怪,他以为少年会问自家传承于何门何派。

    少年,对这个不感兴趣。

    李追远看向女人,道:“客人应该上杯水吧。”

    女人无动于衷。

    她先前被水蛇封闭着感知,对现场状况失真。

    卢璞:“去给客人倒水。”

    女人站起身。

    卢璞:“我也要喝,别下毒。”

    女人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李追远看向卢璞:“你这样说了,我觉得她反而更可能去下毒。”

    卢璞:“我现在能感受到,我应该是误会你了,我可能,接下来得向你赔罪。”

    李追远:“等河神大人来了后,你再做决定吧。”

    整件事,就起始于河神庙。

    刘昌平去庙里拜河神,驱邪;结果大邪入门,震动河神;然后刘昌平回酒店时,就被“请”进了这里。

    女人端着一个托盘过来,在李追远面前放下两杯水,看了看站在边上的损将军,又额外多放了一杯。

    卢璞伸手去接自己的。

    这时,他感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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