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第四百四十六章 (第3/3页)

,陈曦鸢看向谭文彬:“他刚刚到底在说什么?”

    谭文彬:“外队宣言。”

    李追远走过来,从谭文彬手里接过了礼盒。

    谭文彬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装着粉末的塑料袋递了过来:

    “小远哥,这是花椒粒与盐炒的。”

    “嗯。”

    李追远提着东西,来到大胡子家。

    梨花在坝子上,与萧莺莺一起做纸扎,看见李追远来了,她站起身指着前方的药田:

    “秦璃小姐刚离开。”

    李追远点了点头,走进桃林。

    一路畅通无阻,来到最深处的水潭边。

    清安侧躺在那里,闭着眼,似是在午睡。

    李追远:“该喝酒了。”

    清安睁开眼:“如此生硬?”

    李追远:“因为下酒菜足够硬。”

    清安坐起身,长袖折于两侧,又理了一下自己的鬓发:

    “如此,倒要看看!”

    李追远将礼盒放在了茶几上,亲手将其拆开。

    拆到一半时,清安开口道:

    “怎么没先提条件?”

    “待会儿再提。”

    “呵呵呵。”清安抬起手,孙道长从水潭里浮现,落在了地上,“先谈条件,要不然这酒,喝不踏实。”

    李追远:“他居然还在这儿,我都忘了。”

    清安:“一如我剔不除身上的脸一样,你也不可能忘掉事情。”

    李追远:“行,人我待会儿带走。”

    清安:“没了?”

    李追远:“我不喜欢孩子,你也应该能看出来,我甚至有点排斥笨笨。”

    清安:“于情于理,在未来,你需要这个孩子,因为你也会老,也会死,至少,你会追求去死。”

    李追远:“嗯,于理,我考虑过,你说得对。”

    清安:“于情没了?”

    李追远:“我不想和你说假话,你这么多张脸看着我呢,我也骗不了你。”

    清安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的孙道长身上,冷笑道:“你到底还是在为他的事说话。”

    李追远:“我会死,你也是会死的,而且,你会死得比我早得多。”

    清安:“他异想天开。”

    李追远:“换个角度,这叫有十足的行动力,多个人护着看着宝贝着,横竖不亏。”

    “罢了,随他去吧。”清安身子侧倾,看向少年,“但,如若今日这下酒菜让我不满意,你就要随他一起去潭底。”

    “没有如若。你现在可以让苏洛上酒,也让那边准备供酒了。”

    清安站起身,催促道:“打开,速速打开!”

    李追远将礼盒打开,里面,是一堆骨头渣。

    清安盯着这些骨头渣,又抬起头,看向李追远。

    李追远:“怎么样,满意不?”

    身侧,潭水开始沸腾。

    清安:“除非你跟我说,这是他的骨头,要不然,你就等着被煮脱骨吧。”

    李追远:“所以说,这个世上最懂他的人,永远是你。”

    少年将高句丽墓里发生的事,通过含沙射影等手法,对清安进行了讲述。

    清安坐下来,看着面前的骨头渣。

    居然,真的是他。

    清安:“他为了求死,竟然不惜如此。”

    李追远:“他已经找寻到了路径与目标。”

    清安:“没错,一个很大很大的目标。”

    李追远:“他成功了。我现在的处境,就是他成功的最好证明。”

    清安大喊一声:“苏洛,酒来!”

    苏洛:“来喽,来喽!”

    清安伸手,拈起一根骨头,在眼前转动:

    “对骨头睹物思人,而且是分身的骨头,可惜了,可惜了啊,这兴致,是既高亢又寡淡。”

    “这个好办。”

    “如何?”

    李追远将那袋粉末丢上了桌,回答道:

    “椒盐。”

    ……

    李追远拖着昏迷中的孙道长,出了桃林。

    坝子上,梨花正手忙脚乱地上供酒,萧莺莺则已经骑着三轮车去镇上进货了。

    桃林下那位酒兴大起时,没人敢承担断了顿的可怕后果。

    老田头这会儿刚从刘金霞家回来,少爷走了,他去替自家少爷给干奶奶告个别。

    李追远顺势把孙道长交给了老田头去照料,自个儿回了家。

    到家里坝子上,闻到了一股草药味儿,少年看了看厨房内正在拿着小扇子控制火候的女孩,就没有上楼,而是拉来一张板凳靠着厨房门框坐下。

    药煎好了,阿璃将它倒入碗中,放入一根汤匙后,用布托举,端到了少年面前。

    这药,得趁热喝。

    李追远接过碗,拿起汤匙,忍着烫,将它一勺一勺的喝完。

    很快,这股暖流就开始在他四肢百骸回转,因失血过多而产生的不适感得到了明显缓解。

    “阿璃,我们上楼。”

    少年站起身,牵着女孩的手一起上楼,先前在下面等,是不想辛苦她再端上来。

    课,不是总那么容易逃的。

    而且,逃多了也会失去逃课的快乐。

    今天梨花是将笨笨送进屋里来的,梨花一转身,那幅画就把笨笨包裹得严严实实。

    床底下,笨笨坐在那里,两只手都伸在身前。

    左手在跟着韵律抚动,这是在弹琴;右手指尖快速拨弄,这是在打算盘。

    两个怨婴,两个老师,音乐课与数学课,一起上。

    少年与女孩进来时,笨笨嘟着嘴,看着他们,奢望能得到一点点的同情心。

    但笨笨失望了,对于喜欢多盘盲棋一起下的他们而言,同时上两堂课,并不觉得算什么。

    李追远走到衣柜前,拉开门,面前放着一个手写的册子。

    按理说,它应该被放在书桌里,而不是在衣柜中。

    可问题是,刘姨的这个册子,记得实在是太厚太厚,书桌抽屉的高度不够,容纳不下。

    将册子抱起,李追远走到屋外,在藤椅上坐下。

    阿璃留在屋内,从画桌下面的竹筐里取出一座牌位,拿起刻刀,准备给林书友做抹额。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李追远先是坐得笔直,等翻开册子后,不自觉地就把腰弯下来,凑近。

    刘姨这账,可不仅仅是厚,这上面的字,更是密密麻麻小之又小。

    也不知多少个夜晚里,刘姨就靠着书写这个来排解自己的憋屈与愤恨。

    难怪柳奶奶很少会派刘姨单独出门。

    下一浪,自己已经和大帝交易过了,会主动“挖渠”,挖向哀牢山的活人谷。

    只是,少年并不想单纯为了这个目的而出趟远门;或者说,只是把江上下一浪给走完,对现在的他而言,实在是有点太过单调了。

    李追远翻起册子,目光不停上下扫阅,检索地址:

    “找找看,哪个仇家,离这里最近。”

    ………

    这章字数不够,因为需要停顿一下,斟酌下面将开启的剧情,今天就只能先停在这里,明天2w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