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第四百五十一章 (第2/3页)

一批后,又有新的一批出现。

    阿璃手中的血色瓷瓶再次抖动,血手探出。

    “砰!砰!砰……”

    新上来的这批人,也同样追随前辈,成了血瓷瓶补全自己的漆料。

    增损二将互相对视后,三人围绕着女孩转了一圈,调了一下位,举兵器摆新姿势:

    “恶鬼,只杀不渡~”

    阿璃看向李追远。

    李追远明白了女孩的意思,血瓷瓶是他以鲜血封印的,他现在已经感受到了血瓷瓶因一下子吞噬过多而产生的躁动。

    阿璃指尖在血瓷瓶上轻触,血瓷瓶有融化的趋势,这是要将某位曾被阿璃画进画中的邪祟“重塑”出来。

    不是李追远走江途中镇杀的每尊邪祟都能被“召唤”,前提是在阿璃梦境中出现过的,虽然镇杀他们的是李追远,但论起熟悉程度,少年远远不及女孩。

    李追远:“这样太累了。”

    阿璃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血瓷瓶恢复正常。

    李追远指尖左右拨动,由丝线所形成的结界,集体外翻,震感传递,营造出声雷。

    普通人听到这动静,只会认为是打雷了,下一个动作就是抬头看看天,是否会下雨。

    但在那些看热闹的人耳里,就是一道威严之声:

    “诸位,苍蝇太多,帮我打一打。”

    ……

    徐默凡:“好狂妄!”

    朱一文:“咦,这不像是想在这一浪里扛旗的样子,倒像是想吃独食。”

    一名远道而来的鬼将,自徐默凡身后快速穿行。

    它将徐默凡当作了一个普通人,没有理会,只是专注地执行来自阎罗的命令。

    徐默凡目光一凝,掌心摊开,夏荷怀里抱着的一节枪尖飞入掌心,顺势递出。

    “噗!”

    枪尖洞穿了鬼将的胸膛。

    鬼将艰难回头看了一眼徐默凡。

    它没料到,就在这街上,竟还隐藏着这种高手。

    徐默凡掌心拍击枪身,鬼将炸开。

    随即,夏荷怀里布包内的其余枪节全部飞出,徐默凡手中的长枪拼凑完整,其人身形腾跃而起,来到菜市场上方,一名活人谷传承者见状,马上准备施术,但在其术法凝聚成功前,枪尖就已洞穿其眉心。

    那声音,狂妄归狂妄,却很对枪的脾气。

    朱一文将嘴里“鸡爪”做最后一嗦,掌心轻拍身前窗台,倒退而出,从后方窗台落下。

    身前这一片,被那把枪包了场,那他就去寻另一处。

    两名鬼将快速行进,朱一文手中“鸡爪”丢出,如钩锁般将一名鬼将圈起,而后又抽出折扇,对着另一名鬼将一扇,刹那间,飞沙走石。

    等朱一文落地时,两名鬼将全部压制到了一起。

    收扇,倒手一拍。

    “啪!”

    “砰!”

    两名鬼将湮灭。

    书生脸上没有自鸣得意,反而露出一抹凝重。

    因为先前最开始在这条街上杀鬼的那家伙,效率不见得比自己低,可那位却被那尊阎罗困在了结界里这么久。

    刚才靠着结界传音的,必然不是最开始的那位,再分析其语气姿态,最开始的那位,怕真的是刚才传音者的手下。

    打个粗糙的类比,这意味着自己,只能去传音者的团队里,当个下手?

    书生心底的高傲,让他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出手的人,越来越多。

    有一光头汉子,将一名活人谷传承者抓住,往自己光头上一磕,直接将其砸碎。

    砸完后,还拿出一面镜子,擦了擦自己的光头,查看着发型。

    有一青年持印轰出,将俩活人谷传承者轰成碎渣。

    还有一青年甩出雷鞭,“噼里啪啦”一声,送俩鬼将沐浴雷霆,灰飞烟灭。

    彼此动完手后,又立刻看向对方方向。

    似乎都在意外,对方竟也出现在这一浪里。

    谭文彬:“小远哥,陶竹明与令五行,那两个龙王家的,也来了,上次在虞家见过的那群面孔,这次齐聚。”

    就在这时,有一棋子落盘之声传来,这一声下,夹杂着淡淡血腥粘腻,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每一子落下,都代表一个人或鬼的终结。

    对方没有特意寻它们,倒像是它们故意往落子的方向去凑,主动去接死。

    此种阵法手段与气象,已经到了一种境界。

    而且,此人必出身于名门正派,棋路纯正,即使是在杀伐中,亦流露出一股中正祥和。

    但他在清理掉自己附近的活人谷人鬼后,并未停子,而是连续空了三子,第四子,朝着结界位置打去。

    他不是为了拯救里面的阎罗,如果是这样,他刚才就不会针对活人谷,他是要和那神秘的传音者,碰一碰阵艺。

    谭文彬的视野里,看到了一道道气韵自前方不断落下、散开,距自己愈来愈近。

    直至在他头顶上方,云层像凝成一枚白子,即将对他轰然落下。

    谭文彬没有躲避,而是将目光挪向它处,继续搜寻其他隐藏者。

    身后,

    李追远抬起手,做落子状。

    恶蛟飞至,盘旋身躯,似一枚硕大的黑子,伴随着少年的动作,落下。

    “啪!”

    在一间酒店房间里,一身前摆着棋盘的俊美男子,右手无名指鲜血淋漓。

    男子将手放在面前,无名指上,有被啃咬的痕迹,伤口狰狞。

    男子面前,坐着一个女童身高体形、却面容成熟的妇人,见状不敢置信道:

    “小宇,对方的阵法造诣……”

    “在我之上!”

    罗晓宇将受伤的无名指送入自己嘴里吮吸止血,而后将身前棋盘上的棋子全部扫落在地,一个大男人,此时似是个乱发脾气的孩子:

    “家里老人自幼教导,阵道如棋道,内敛修心,藏器于身。

    这话我听进去了,一直克制自己虚名之心,特意显拙。

    爱慕的师姐认为我没有前途,漂亮的师妹觉得我不值托付,连被选中的联姻对象都宁愿悔婚也不嫁给我这个资质平庸的废物!

    我忍了这么久,熬了这么久,只为有朝一日能将失去的东西全拿回来。

    这下好了,终于觉得自己可以出山时,却被人一巴掌拍下去。

    亏了,亏了啊,还不如自小到大好好出出风头,图一个舒爽尽兴。

    好气啊,这架势,我这天才般的青春,眼瞅着就要被从头闷到尾了!”

    矮小妇人安慰道:

    “他太狂妄了,不懂隐忍,需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罗晓宇低头看了一眼刚刚被自己洒落在地的棋子,黑白成阵,演成一卦。

    “潜龙出渊,一鸣惊人。”

    罗晓宇干笑了两声,叹了口气:

    “人家不是狂妄,是隐忍到现在,不想再装了。”

    ……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

    大慈大悲之音下,三名活人谷传承者,七窍流血,跪伏在这白袍僧人面前,气绝顿悟。

    白袍僧人气质绝佳,睁眼朝看向那一处屋顶。

    谭文彬布置出来的青雾正在被搅乱,有金光正在尝试向里穿透。

    李追远手掐莲印,运转《地藏王菩萨经》,身后出现一尊菩萨虚影,这菩萨左脸孙柏深,右脸真菩萨,像是互相较着劲,比拼着给少年加持。

    李追远目露佛光,抬眼,与外面的金光对视。

    下一刻,金光退去。

    民居柴屋内坐着的白袍僧人双手合十,闭眼,继续诵经。

    “我佛慈悲,不见苦难。”

    三具活人谷尸体,站起身,排队钻入燃烧的灶台内,将苦难化作煮沸的热水。

    ……

    明明是上午,西南方向却出现一片晚霞,向屋顶上方延伸。

    这是风水造诣到了映像自然的高度。

    屋顶上方,忽地云淡风轻,不合时宜的晚霞很合时宜的消散。

    ……

    令五行往嘴里丢了两颗兰花豆,边咀嚼边问道:“陶兄,你不试试深浅?”

    陶竹明耸了耸肩:“技不如人,何必自取其辱?”

    令五行:“你说,到底是谁家的,能把这接二连三的试探全部轻松写意地化解?”

    陶竹明:“江湖代有才人出,就是草莽化蛟成龙,也不奇怪,不一定是谁家的。”

    令五行:“草莽可以得道,也可称龙王,但你见过什么都会什么都修的草莽么?

    除非他是打刚出娘胎起,就开始打家劫舍,刮掠江湖,搜集秘籍功法!”

    陶竹明:“你不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么?”

    令五行:“像是上次在虞家,邪祟暴动,伴生妖兽复苏,虞天南回归……不显山不漏水,推动着节奏。

    若真是这样,陶兄你说,这次的节奏是什么?”

    陶竹明:“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不打算跟。”

    令五行:“吾辈龙王传人,岂能屈居人下?”

    陶竹明:“我会主动去跟。”

    令五行:“暂居一下又有何妨?”

    ……

    想维持一个神秘形象,确实很不容易。

    不过,各种各样的试探,李追远都接下来了。

    一石惊鱼,硕大肥美的鱼还真多。

    这苍蝇,拍得也是真的快,甚至出现了抢苍蝇的情况。

    短短时间内,活人谷这次派出来追杀的人和鬼,基本全都交代在了这儿。

    浪花的强度不同,推来的人也不一样,这第二浪比之第一浪,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李追远不禁好奇,这活人谷到底是在搞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竟引得天道如此针对。

    但,这并不影响李追远借天道的浪,做自己的私活儿。

    李追远:“还是选老熟人吧,毕竟接触过熟悉,让他们来做领头羊,带着羊群们先行。”

    “明白。”

    李追远看向已经摆了很久姿势的增损二将,问道:

    “你们谁身上有多余的线头么,切一点下来,前提是别散架。”

    损将军马上举起利刃,准备切自己。

    一个增将军抱住了祂,另一个增将军上前,把自己的线头递上去,借损将军的利刃将其切下,然后马上呈送到李追远面前。

    李追远:“等回去后给你补个饰品。”

    增将军:“为主公……为小远哥分忧,不敢言赏!”

    损将军:“咿呀……”

    抱着祂的增将军,伸手捂住了损将军的嘴。

    李追远自脚边瓦缝间捡起一根手指长的木刺,拿在手中挥舞,将徐家枪真意融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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