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第四百五十二章 (第3/3页)

都已找回,自己也就可以安心了。

    对朱一文来说,像这样的浪花线索展开,早已习惯。

    那张包裹着人参头的纸,就为了让自己去接触经理,从而去往他的老家。

    “吁~~~”

    驴车停了下来。

    朱一文坐起身,前方道路旁有一座破庙,破庙门口生着篝火,一人坐在篝火前。

    看见润生,朱一文露出了笑容。

    旁边的美妇见状,不由吃味,他就从未以这种目光看过自己。

    明明自己魅力无限,可在他眼里,远不及一具冰冷的尸体。

    朱一文开口道:

    “直觉告诉我,你出现在这里等我,有很大的问题。”

    润生点了点头:“嗯,有问题。”

    朱一文:“更大的直觉告诉我,我不该问你是什么问题,而是应该继续前进。”

    润生又点了点头:“嗯,对咧。”

    朱一文:“别理他,我们继续走。”

    驴车再次前行。

    在经过破庙门口时,朱一文看着此刻与自己几乎面对面的润生,身上的汗毛,渐渐立起。

    润生摸着自己的肚子,开口问道:

    “肚子饿了,有肉没?”

    “有!”

    朱一文提起一直由老仆背着的竹篓,翻身下了马车,来到篝火边,在润生旁坐下,他激动地打开竹篓盖,像是在炫耀自己的珍藏:

    “你看,都是好肉,你选哪一块?”

    润生指了一块。

    朱一文大喜:“好眼光,这块‘肉眼’可是在聚阴之地的盐碱地里葬了超过三十年,自带风味,干式熟成。”

    润生伸手欲要去拿。

    朱一文马上将润生的手推开,又招手吩咐老仆把自己的煎锅拿来。

    “你就这么烤实在是糟蹋了这块肉,我来给你煎,先要把锅给热透……”

    ……

    “这雨怎么还不停,我新做的发型,又要被淋坏了。”

    光头冯雄林很是不满地咒骂着这天气。

    在他身后跟着的一男一女,互相对视一眼,面露苦笑。

    明明头顶寸毛不生,可这发型,却是冯雄林一直以来的执念。

    三人各自撑伞,行走在山路上。

    红包里有老叔的一根筋。

    冯雄林托举着这根筋,痛哭流涕,喊着老叔你咋就一声不吭地就这么走了,留下他一个人该怎么办?

    哭完后,冯雄林就把这根筋丢入嘴里,咀嚼了很多下后才嚼烂了咽下去。

    “嗝儿~老叔的筋头巴脑,可不能浪费。”

    至于红包上的生辰八字,冯雄林在街面上找了个算命的老神婆看了看。

    老神婆看了后,又翻出一个老册子,一直往上翻,找到了。

    这是老神婆的奶奶留下来的。

    搁那年岁,天灾多、人牙子多、土匪多,别说孩子了,就是个成年妇女,走在路上指不定忽然人就没了。

    那会儿想找个人难得很,最后迫于无奈,往往就会求卦于鬼神。

    老神婆自她奶奶那辈起,就有个规矩,这种寻失踪人口的,得了生辰八字就给记录下来,记人家的地址,留个册,保不齐以后人还能通过这个给寻回来。

    这生辰八字挺奇特,还真让老神婆找到一个,是她奶奶记下的,诧异道:

    “这是个女娃,照这岁数,怕不是人都早就不在这世上了吧?”

    冯雄林:“这个莫管,说不定人家只是想死后落叶归根呢,你把地址告诉我。”

    地址记的也是老式的,冯雄林就去了当地文史资料馆,恰好有位本地老学者今日坐班,帮冯雄林翻译出了地址现在的位置。

    老神婆是街上随便选的,老学者就坐在文史馆门口喝着茶,得来全不费工夫。

    冯雄林就踏上了红包生辰八字主人的归乡路。

    走着走着,冯雄林身后的女人开口道:“雨停了!”

    紧接着,身后的男人也开口道:“看,还出现了彩虹。”

    女人:“是啊,这彩虹好漂亮。”

    冯雄林抬头看了看身前的大雨滂沱。

    至于漂亮的彩虹,现在可是晚上!

    他伸手,挠了挠“头发”。

    警惕的目光,环视四周。

    “啪!”

    一个手电筒亮了。

    前面有个临时搭建的小棚,棚子里放着两块石头,一块石头上摆着梳子、剪子,另一块石头上放着一张理发店里常见的白布。

    谭文彬手里拿着一块淤泥一样的东西,对冯雄林道:

    “冯兄,虞家一别,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谭兄,我也一样,你瞅瞅,我想你想得都脱发了。”

    “正好,冯兄,我这里有一生发秘方,正好给你用上,保管你能马上长上一头又黑又密的头发!”

    “此话当真?”

    “当然!”

    冯雄林走进帐篷,身后的男女还在大雨中欣赏着天上的彩虹。

    在石头上坐下,谭文彬撩起白布,给冯雄林围上。

    “啪!”一滩黑色软乎乎的东西,被谭文彬甩在了这锃亮的脑壳上。

    冯雄林:“谭兄,真是应了那句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呐,我过的是一日,谭兄过的是三秋。”

    谭文彬:“冯兄谬赞了,不过是碰了点机遇,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呐。”

    冯雄林:“对了,有件事上次问了,上次在虞家,谭兄可是见过我那老叔?矮矮胖胖四肢短短的那位。”

    谭文彬:“嗐,瞧我这记性,真记不得了,除了最后咱们一起守门时众志成城,在那之前我所遇到的,不都是妖兽嘛?你老叔,应该也是死于妖兽之手,死于除妖卫道。”

    冯雄林:“是极是极,是这个理。”

    解开脖子上的白布,冯雄林准备站起身:“谭兄,兄弟我还有事……”

    谭文彬:“冯兄你摸摸看你的头,我这秘方是否有效果?”

    冯雄林伸手摸了摸头顶,居然真摸到了茂密的头发。

    他目光一凝,脸上笑意更盛,又坐了下来,

    道:

    “谭兄继续,天大的事,都没头发重要呐!”

    ……

    “砰!”

    屋门被踹开。

    徐默凡走了进来。

    “谁呀!找死是不是!”

    屋里走出来一个拿着菜刀的男人,一脸横肉。

    徐默凡举起手中的通缉令,确认这人是绑架杀人团伙中的一员,开口问道:

    “你老大呢?”

    “我老大去他后山里的老家……嘿,你谁啊,我用得着告诉你么!”

    察觉到对方手里拿的是通缉令后,男人开始尝试靠近,手里的刀也不断攥紧。

    徐默凡点了点头。

    这座屋子很久没人住了,地上和墙壁缝隙里,都长了杂草。

    徐默凡伸手折下一片草叶,指尖摩挲,将其卷起。

    男人继续靠近,嘴里故意继续嚷嚷着:“我说你谁啊,踹我这门是什么意思,我跟你讲啊,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屋外,传来一道声音:

    “挑断筋脉,废他四肢,交给警察。”

    “交给警察?”男人猛地一个前冲,举起手中的菜刀,对着徐默凡砍来。

    “嗡!”

    徐默凡手中的草叶飞出,像子弹般洞穿了男人的胸膛,打出了一个窟窿。

    “你……这……”

    “噗通!”

    男人手中的菜刀滑落,跪伏在地,而后向侧边一倒,死去。

    通缉令上有四个人。

    他刚拿到通缉令,与其他人拉开距离,准备买点干粮预备着接下来的搜捕时,发现隔壁的按摩店里,走出来通缉令中的一个。

    徐默凡将这个人拉入巷子中,问出其他人位置后,将他脖子扭断。

    眼下这个,是他杀的第三个,还剩最后一个老大,在前面那座山后头的村儿里,倒是和通缉令上这个老大的户籍所在地一致。

    徐默凡走出屋门,夏荷抱着长布包,站在门口。

    大雨遮蔽了视线,声音是从前头老槐树下传来的,隐约可见那里有人坐在那儿避雨。

    徐默凡往那边走去,夏荷赶忙撑起雨伞跟上。

    槐树下再次传来声音:

    “你该把他交给警察,让他受到法庭审判的。”

    徐默凡:“除暴安良,何必拘泥形式,妇人之仁?”

    “你不觉得,这样痛快杀了他们,相较于他们所做的恶而言,太便宜他们了么?”

    徐默凡停下脚步,皱眉思索,然后他点了点头,道:

    “的确。”

    “这次是他要袭击你,你正当防卫反杀了他,下次记得早点报告警察叔叔,不要私下用刑,这是不对的。”

    李追远很少这么啰嗦。

    之所以愿意对徐默凡说这些,是看在徐锋芝老爷子的面子上。

    在虞家,老爷子一马当先阻挡邪祟,在洛阳旅馆,老爷子摒弃门户之见,传授自己徐家枪真意。

    即使李追远愿意在老爷子面前自低一辈,那徐默凡这个孙子,也是自己的晚辈。

    徐默凡继续往槐树下走。

    李追远:“我在前进之路上布置了阵法,以那石碑为界,你再往前,就要进入我的阵法范围了。”

    徐默凡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抬起脚,毫不犹豫地跨过石碑,继续往前走。

    距离近了,老槐树下的场景也就清晰了。

    一个少年与一个女孩,坐在树根旁的石凳上,二人一人手里捧着一罐健力宝,咬着吸管喝着。

    石桌边,靠着一个青年,一双金锏摆在两侧。

    少年他认得,拍自己爷爷马屁一流。

    而且,拍那龙王陈家女的马屁,亦是娴熟。

    那个青年他也认得,在虞家堵门时一双金锏使得还可以。

    女孩,他没见过。

    徐默凡:“你是要在这里阻我?”

    李追远:“雨太大了,山路不好走,等雨停了路干了再走,安全点。”

    徐默凡将手,放在身旁夏荷抱着的布包上,沉声道:

    “挡我枪者,死!”

    听到这话,林书友来了精神,抖了抖肩膀,双手放在了金锏上,但看了一眼位于徐默凡身后的石碑,阿友又泄了气,应该没自己出手的机会了,这家伙居然头铁地主动走入小远哥亲手布置好的阵法里。

    但下一刻,徐默凡又将手从布包上收回,于雨中盘膝而坐,

    道:

    “我答应过我爷爷,日后在江上遇到你时,饶你一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