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第四百六十章 (第2/3页)
这帘掀开的声音,似是翻书。
下一刻,王霖发现自己并不在帐篷里,而是在一间女人的闺房内。
红烛袅袅,纱幔轻遮,床上的身姿曼妙,若隐若现。
王霖意识到,对方在防着自己,而自己,已经入套。
自从接触到王霖后,李追远每晚睡觉时,都会将《无字书》打开。
王霖转身,准备离开。
女人探出脸,露出一张精致妩媚的容颜:
“来都来了,都不陪妾身喝杯酒,说几句话么?”
女人离开床,玉足在地毯上翩舞如蝶,就在她即将触摸到了王霖时,身前的身影忽然一空。
“呵呵呵……”
女人目光变得阴沉。
“你跑呀,使劲跑呀,我看你能跑多少页。”
离开女人的卧房后,王霖入目所及,皆是空置的牢房。
他向前走了一段路后,意识到往前是死路,当即停下脚步,转身折返。
女人等在最前头,手里托举着一盏红烛台,脸上神情阴暗。
“既然入了狱,这牢房怎么能不去坐坐呢?”
女人摆手,王霖身侧牢房门开启,一股强大的力道将王霖推入其中。
“呵呵呵……”
女人走到牢房门口。
她这几日就像是个老鼠板,被主人放在床边,终于逮住了老鼠。
女人身子往下一蹲,椅子出现,承接其臀,身前出现桌案,两侧立起刑架。
这是她的老本行,帮主人审问犯人。
“你喜欢哪种施刑风格?”
王霖丝毫没有窘迫与畏惧,反而露出了笑意。
“咔嚓咔嚓!”
关闭的牢房门再度开启,女人所坐的椅子上出现一根根锁链,将女人捆缚,而刑具架全都向另一侧偏移,审讯者与受刑者,角色互换。
女人冷眼看着他,对这种被反客为主的境遇,丝毫不慌乱。
她甚至梗着脖子,故意挑衅道:
“来呀,你尽可折磨我,我绝不会背叛主人,我要借你的手,向主人展露我的忠诚。”
王霖没有对女人用刑,他只是走到桌案前,拿起毛笔,在牢房墙壁上写下一封简短的道歉信。
“行为唐突,实乃好奇,自知失礼,断念割魂!”
写完后,王霖伸手,对着自己脑门一拍。
他开始瓦解消散。
女人的束缚消失,站起身,鼻子吸了吸,面露贪婪。
这家伙诡异神秘得很,但这家伙自我消解后留下的魂力,却是如此纯净浑厚。
现实中。
“咳咳……咳咳……”
睡在被褥里的王霖咳了好几声,腥粘的血水在喷吐出来前,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侧身,换了个姿势,重新踏踏实实地睡觉。
帐篷内。
李追远坐在那里,膝上放着《无字书》。
刚才,少年全程目睹了。
王霖先是出现在第一页女人的房间,然后王霖快速从第一页走到第十五页,停步后折返,被女人推进牢房后又反手将女人制住。
他没对女人上刑,在墙壁上留下道歉信,还自我割魂承受反噬,应该是察觉到,自己正在书外观察着他。
李追远对女人道:“他割下的魂力,你吃了吧。”
女人喜极而泣,在画面中对李追远行礼,果然,只要给自己机会表现出忠诚,就能得到主人的赏赐与安慰。
李追远将《无字书》闭合。
扭头,隔壁睡袋里的女孩此时也睁着眼。
李追远:“他已经受伤了,不会再敢了。”
女孩闭上眼。
李追远没急着睡,而是指尖轻轻敲击书面,保持坐姿,将双眼缓缓闭起。
少年的梦里,也变成灰白二色。
李追远起身,离开睡袋,走出帐篷。
王霖知道自己理亏,故而很干脆地自我惩戒,给李追远一个交代,他知道,李追远现在不会想把事情搞大。
李追远确实不想把事情搞大,这会加深狼群内部的猜忌,影响接下来的大事。
但不搞大也有不搞大的回应方式。
《问水寻心术》,自己也是会的。
李追远行走在自己的梦里,绕开其他熟睡的人,不去做惊扰,很快就来到了王霖身前。
少年蹲下身,伸手去触摸王霖的额头。
这时,王霖侧过头,行囊里的一只碗,对准了李追远。
下一刻,李追远站在碗底,四周的碗壁高耸如山岳。
王霖磨了磨牙,再次侧过身,胳膊似是无意识地前伸,掌心正好将那只碗盖住。
像是先前的场景复刻,彼此都进入到对方的老鼠板。
王霖轻轻晃了晃碗,释放出了友好。
大概意思是,他会将少年放出去,不需要少年割断魂念。
然而,就在这时,王霖察觉到自己额头一凉。
他立刻睁开眼,眼眸里灰气流转,看见少年依旧蹲在自己面前,且手掌已经贴在了自己额头,那自己碗里收着的那位,又到底是谁,不,你怎么会有两个?
李追远的意识,进入了王霖。
王霖对少年有好奇心,少年对他亦如是。
读取一个人的记忆,对李追远而言是再熟稔不过的手段,可这次,他却看到了一个极不一样的。
王霖的记忆,是空的。
不是破损,也不是被抹除,就是一种彻彻底底的干净。
李追远低下头,看向脚下,脚下出现了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这张纸不断向四周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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