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8:First Kill (首杀)

    Chap 8:First Kill (首杀) (第2/3页)

片高架桥底的空地,表示人就在那。

    “老虎有好几天没见了,不知道最近在干嘛。”他忽然像想起了什么,问:“那天,你与另一位小姐姐,就在他家吧?猩猩是不是被你俩劝住,所以才放了别人鸽子呢?”

    “没错,被他带家后,老虎就说要找值钱玩意去典当,偿还大姐一身高档工作装。然后他踩空梯子,从假二层摔落下来,砸破一口青瓷大花瓶磕着脑袋,当时就晕了。这样的话,我俩更不敢离开,不知他伤得如何。一番检查后没事,他也许太疲倦,就这样晕着睡过去了。”

    “那是他也担心挨揍,又不能在你俩面前失了面子,才故意设计的闹剧。”巫师缓步跟在背后,摇头道:“打三五个鬼影他能应付,要是一下来几十个,铁定会被修理得很惨。岩石街一战,他就被打进过医院。据说那晚鬼影赴约了,条子赶来时个个鼻青眼肿,却死活不承认有这事。我认为,杰克逊高地或许出现了更厉害的群贼,趁着雨夜将他们一伙给镇压了。”

    我撇撇嘴,心想真凶就走在你们身边,那个小驴子果然很可爱啊,他当真被我给唬住了。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便听得巫师长叹一声,道:“他哥要是出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原来,当下的鬼影与铁手套,正处在最衰时期,因为他们大批骨干成员,都在蹲监狱。而再过几个月,春季赦免令下来,这伙人就会被提前释放。到了那时,他们就会疯狂搜人,小驴子认怂不过是权宜之计,他在忍辱负重,等待着将来报这一箭之仇。

    说话间,我们来到人群密布的高架桥下,那里挤着许多稚嫩青涩的脸庞,正满头热汗看着纸板箱上几个人斗舞。这之中就有一名热力四射的白帽少女,她便是S的暗恋对象。

    “你好,我就是帅哥,请问你是?”几轮斗赛结束,人群渐渐散去。白帽少女与雄心一代们十分捻熟,她落落大方来到跟前,朝我伸出手,开始自我介绍,临了问我名叫什么。

    “她与猩猩之间正在打赌,为了避嫌暂时无法曝出名字,你就管她叫Clarm的大姐好了。”小钱包站在山寨版凯旋门下,极目远眺北面一大片街区,叫道:“大军团广场周边都是餐厅,你们吃得惯日料吗?大家索性去Wasan布鲁克林店吧。”

    出于我是女生,街舞女单独与我作陪,同前方有说有笑的小子们拉开一段距离。我点起烟,眯着眼打量起她来。帅哥名叫Melody,扎着脏辫,眼中闪着年轻人特有的星光,生性十分好动。她个头与S相仿,肌肉紧致并生得很饱满,初看之下还是挺秀气的,与雄心四人组一样,都是枫林高的毕业生。这群少男少女,全是自小认识并一起长大的皇后街边仔。

    不过,附近的各种料理店全部客满,外加帅哥坚称晚九点要去陪自己一个姐们,于是打着车返回杰克逊高地,走进了另一家Wasan,门廊装饰着大红章鱼的日料店。

    雪蟹腿,鳗段,三文鱼片以及新鲜海胆被陆续端上桌,男孩们又要来鳄梨汁,开始胡吃海喝起来。Clarm被人称作钱包,原意是指他十分小气,出门一贯AA制,从不肯主动掏腰包。今天他却显得很反常,以那天快餐店我赔人两百块为由,推说要有所补偿。众人怎肯让他买单,自然又是分摊,他便指着菜单大呼小叫,又为每人喊来一份超大的和牛咖喱饭。

    “在中学时他们也拉我进侦探社,但志趣不同,我的理想是将来去参加舞王大赛。”帅哥见我很文静,东西不怎么吃,只是一味含笑倾听男孩们的吹牛,便借口我也穿着嘻哈装,聊起街舞来。说到性起,她掏出手机给我看舞队成员,随着手指划过帧帧照片,我被其中一张人物繁多的图片所吸引,不由问她要过放大,详端起来。那是因为,在画片的某个角落,地上坐着一名流里流气的少女,虽然图形很模糊,但与天赐之人的相似度高达80%以上。

    “帅哥,这些都是你熟悉的舞队吗?”我指着杏子,探问道:“那你认不认识这名少女?”

    “那是前不久一场业余比赛后拍下的合影照,这个女的我过去没见过,但她的朋友我认识,她们也是少女组合,有时会上中城的飓风隧道去飙舞,你认识她吗?”

    “噢,她长得有些像我一个纽约友人,我只是瞧着面熟,随口提起罢了。”我将手机提还给她,扒拉着咖喱饭,问:“飓风隧道在哪?地图上我没看过这个地名啊。”

    “那是一个俗名,地图上肯定找不见,其实就是林肯隧道周边的一个地下车库。库内被人安了许多落地镜,所以街头舞蹈家爱在底下练习。”她悄悄凑近我耳边,低语道:“我听S说,你还有一位年纪相仿的大姐,也是生得如花似玉。反正兰开斯特总会跑来哥大找他们,哪天约个时间,我带你俩过去就是,顺便见见她。”

    我借由上厕所来到店外,将讯息报给了小苍兰,默默抽完一支烟,又再度回到席间。他们正热切地谈论着最近两则凶案,正因我与它们有关,故而假装同帅哥闲聊,实则侧耳倾听。

    世贸大楼老者身亡,雄心一代判断是间谍所为,因为凶徒所使用的锋锐刺孔以及剧毒腺素,都不是常规作案工具。而发生在纽泽西私人会所的无头男尸案,已被警方归入雾妖杀手连环杀人案之内,然雄心一代却很肯定,此案与他无关,而是纽约市出现了更残暴的杀人魔。

    “诶?为什么这么说?我查阅过四十七分署的案件档案,以及凶案现场照片,两者手法一致,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啊。”作为始作俑者,我十分纳闷,个头小小的S是如何一眼辩出真伪的?于是端着菜碟坐到男生堆里,虚心接受教导,打算通过他的说辞来调整战术。

    “因为这与雾妖杀手惯常行为不符,此人不会挑选人流繁杂的场所行凶,他很谨慎,会竭力避免行踪被人发现,通常都是悄悄尾随,在无人之处下手。而且,我曾经说过,此人的手法又变了,虽然再没爆出新案,但雾妖杀手依旧在疯狂杀人,只是通过某种办法,悄悄处理掉了尸体,以至于让受害者完全人间蒸发。”Saphen听人质疑,不由急了,他从包中翻出一个小本,摆在我面前,说:“这些都是我搜集到的,你看过就明白了。”

    纸片上贴着两张照片,第一张是人类拇指,第二张是粘稠的血污,见我不明白,他开始解释起来。两位遇害者不知是谁,但它们必然全都身亡。头一张照片,其实是尸骸遭受某种腐蚀物融解,残留下的拇指被凶犯遗漏了,发生在元旦当晚;后一张图里的血泊,条子提取到脑组织,这次凶犯学乖了,将四周收拾得一干二净,发生在11号晚间。

    “这怎可能是他干的呢?此人从不去人声鼎沸的场所,更不会让尸体留在现场,更何况会所当晚有人目击,曾有一名红发女子与死者说过话,所以她才更具嫌疑。我只能说,凶犯嫁祸给雾妖杀手,故意误导警员,这是新出现的杀人魔,而且比起前者更凶残更可怕!”S越说情绪越激动,一抬手撂翻了茶杯,淋得我腿间满是柠檬水。

    我长吁一口气,幸亏预先做好伪装,我故意抹黑了肤色,小苍兰做过塑脸,并戴上不同的假发。所谓的目击者嘛,多半是身后那群老汉。身为一名真凶,聚在侦探边上听他分析案件,其实蛮崩溃的。不过这个S是个麻烦,我担心继续下去,他可能会遭到不测。想着,我蹦起身,尖叫起来:“这群杀人魔太可怕了,继续追查下去,我们也会死的。”

    “哪怕会死,我也要追查下去,非得将雾妖杀手绳之以法。任由杀人魔继续逍遥,纽约将沦为暴徒们的乐土。他们杀人不分左右,全是随性而为,今天或许是别人,但明天就可能是你我他身边的人。我在想,哪怕思维再缜密的杀手,终将有败露马脚的那一刻。”

    “你根本不知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什么!”闻听他充满正义感的发言,我有些愤慨起来,失口叫出声。雄心一代们面面相觑,不知是哪句话冲撞了我,场面显得有些尴尬。好在小钱包是个特别能调动气氛的人,他迅即展露笑颜,说老是谈这些可怕的事,而且在饭局上分享血淋淋的罪案现场,任谁都会感到不适,别理所当然地将我想成他们一样,因为我是个女的。

    “说些有趣的话题吧,你们知道为什么美国有许多人都喜爱日本呢?”Clarm指着看不懂的日文灯笼,故意扯开话题问。一众小孩自然答不上来,他咧嘴笑道:“因为日本时兴低欲生活,人的生活轨迹都很简单,每个单身女孩都在日夜加班,以至于自己活成工作的傀儡,她们没有社交也没有男友,勾搭起来很容易,纽约就有许多无聊人士专门去日本捞剩女。”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我喊来侍者要了几瓶酒,待到饮品上桌,四人只盯着酒樽发愣,我方才记起他们还不到喝酒年龄。于是分却一些盘,独自移到他桌,自斟自酌起来。

    世纪末的美国绝大多数公共场所都可吸烟,那是一个美好的年代,我听着他们的闲聊,感叹真是一群衣食无忧的小孩,这个社会有多险恶,连我都时常被人耍,他们又懂得什么?尤其是那个S的话,令人感到懊恼。倘若我是被派来行刺他的人,那么这个小孩出了店门后,也将人间蒸发。他怎能光凭长相,就判断我是个好人呢?我有多变态,有多凶残,是他无法想象的。

    那么问题来了,倘若有一天,有人指派我去行刺自己的亲友,我该怎么办?或者说,当我听说小苍兰将要行刺的目标,恰巧就是我的熟人,又该怎么做?这种事将来必定会发生,照目前来看,唯一能摆脱这种残酷局面的方式,就是尽快成为自由度高的女杀手,拥有选择权;再或者是学习彼岸花的做派,慢慢独立出去潜身缩影,只干自己专注的事。

    胡思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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