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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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婴怨 (第1/3页)

    仁德医院,坐落在城市的繁华街区,白日里,阳光倾洒在它那洁白如雪的建筑外墙上,暖煦的光线穿梭于一扇扇明亮的窗户之间,使得整座医院看起来仿若一座庇佑生命的神圣殿堂,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有抱着新生婴儿满脸喜悦的家属匆匆走过,也有神色焦急、脚步匆忙的患者在亲友搀扶下奔赴各个科室。救护车的鸣笛声不时划破长空,医生护士们身着整洁的白大褂,行色匆匆,彰显着救死扶伤的忙碌与热忱,任谁瞧着,都会觉得这是一处充满希望与生机的地方。然而,一旦夜幕宛如一层厚重且不透光的黑纱,严严实实地笼罩下来,医院的某些角落,便会被无尽的阴森所悄然吞噬,仿若被恶魔悄然按下了罪恶的开关。

    夜幕如墨,浓稠厚重地倾洒在医院的太平间所在区域。走廊里,惨白的灯光毫无生气地闪烁着,仿若久病之人那虚弱无力、随时可能熄灭的眼眸,每一次的明暗交替,都像是濒死之人艰难的喘息,在死寂一般的寂静中忽明忽暗,灯泡周围还萦绕着几只被灯光吸引、却又似迷失方向的飞蛾,扑腾着翅膀,更添几分诡异氛围。墙壁的漆面因年久失修,开始斑驳脱落,露出底下暗灰色的水泥,一道道细微的裂缝仿若狰狞的伤口,悄然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隐秘。

    李医生身着那件已然皱巴巴、满是褶皱的白大褂,身影鬼魅般在其间悄然穿梭。他身形消瘦,走路时习惯性地弓着背,仿佛背负着某种不可言说的重担,脚步急促又鬼祟,每一步落下都轻得近乎无声,唯有那手中推着的老旧推车,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呀作响之声。那推车的轮子似乎早已不堪重负,每滚动一圈,都伴随着“嘎吱嘎吱”的抗议,车身的铁皮也锈迹斑斑,部分地方甚至已经破损变形,摇摇欲坠。

    推车上,担架平稳放置着一个小小的身躯,那身躯被一块略显破旧的白布严严实实地蒙住,可布下微微隆起的轮廓,昭示着这是一个刚从母亲子宫里被残忍剥夺生命、做完堕胎手术的婴儿。生命的温热尚未彻底消散,那微弱的体温透过白布,似有若无地散发着,仿佛是逝去生命最后的不甘与挣扎,可灵魂却已然被无情地驱赶出了躯壳,徒留下这脆弱的肉身,沦为了李医生罪恶行径的起始之物。

    李医生额头之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不断沁出、滚落,那并非是因为劳作带来的辛苦与疲惫,而是源自内心深处紧张与兴奋这两种极端情绪的剧烈交织。他的心跳剧烈得如同密集的鼓点,在胸腔内疯狂敲击,每一下都震得耳根发烫。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那是一种难以抑制的本能反应,即便他极力想要保持镇定,却依旧无法阻止手指的轻颤。然而,他依旧小心翼翼、动作迅速地将婴儿从推车上抱下,那动作看似轻柔,实则暗藏着一种迫不及待的贪婪,继而如同对待某种珍贵又隐秘的“宝物”一般,极为谨慎地安置在了地下室那隐秘至极的冰柜之中。

    放眼望去,那冰柜所处的四周空间,已然堆满了诸多同样遭遇的“藏品”,一个个稚嫩的身躯层层叠叠,拥挤而又寂静地陈列着,仿佛是一座被遗忘的“哀伤墓园”。冰柜持续散发着幽寒刺骨的冷气,仿若那便是亡者们怨念不断凝结、汇聚而成的具象化体现。每当冰柜的柜门开启,那股寒气便会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扑面而来,裹挟着丝丝缕缕仿若能听见的细微哀怨声,直钻人心底,让人脊背发凉。

    这阴森到极致的地下室,已然彻底沦为了李医生实施罪恶计划的秘密工坊,四周墙壁之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手术刀、镊子等医用器械,那锋刃之上闪烁着的幽幽寒光,仿若在无声又诡异地低吟着一场可怕阴谋的序曲。手术刀的刀刃锋利无比,在黯淡的光线下折射出冰冷的光线,似乎在渴望着下一次“切割”;镊子修长且尖锐,微微张开的钳口,恰似饥饿的猛兽露出獠牙,随时准备“夹取”。手术台上,残留着星星点点早已干涸、暗沉的血迹,那是过往罪恶的无声见证,即便岁月流转,也难以彻底抹去痕迹。

    “哼,那些富豪,为求青春永驻,什么都肯买。”李医生独自待在这地下室里,环顾着四周的“存货”,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勾起一抹扭曲到近乎狰狞的弧度,眼神中满是疯狂与贪婪,嘴里念念有词地嘟囔着,旋即手脚麻利地着手准备熬制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肉汤。他从一旁布满灰尘的架子上取下一口陈旧的铁锅,锅底因多次使用,已然结上了一层厚厚的黑色锅垢,仿若一层顽固的“罪恶痂皮”。他将铁锅放置在炉灶上,打开燃气开关,幽蓝的火苗一蹿一蹿地舔舐着锅底,映照着李医生此刻愈发显得苍白如纸的面庞,使得他的五官在光影交错下,显得格外阴森诡异。

    锅里已然盛放着些许不明液体,随着温度的攀升,开始缓缓翻滚起来,散发出一股极为诡异的气味,那气味恰似血腥与腐臭两种味道被强行融合在了一起,丝丝缕缕地弥漫开来,不一会儿,便充斥了整个地下室的每一寸空间。气泡在黏稠的液体中不断涌起、破裂,发出“咕噜咕噜”的沉闷声响,仿若是那些无辜婴孩在地下发出的痛苦呻吟。而这一锅黏稠不堪、散发着腾腾热气的“杰作”,便是李医生口中所谓的“青春妙药”,以无数无辜且脆弱的婴儿生命作为原材料,这般行径,当真是丧心病狂,令人发指至极。

    李医生紧紧握着手机,手指因为内心的紧张而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手机的外壳都被他手心沁出的汗水浸湿,滑腻得险些拿捏不住。他的双眼不时警惕地瞥向四周,尽管身处地下室这隐秘之所,可那做贼心虚的模样依旧展露无遗。昏暗的灯光在他头顶摇晃,投射下忽长忽短的影子,仿若有鬼魅在旁窥视。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拨通的嘟嘟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他紧绷心弦上的重锤。

    “张老板,货备好了。”李医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谄媚,还有那因紧张而略显干涩的颤音,话语简短却充满了罪恶的暗示。电话那头,张富豪的声音急切而又充满期待,那是长期被对青春流逝的恐惧所支配,而如今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般的迫切:“确定有效?我可花了大价钱。”“放心,已有多人试过,效果显著,青春焕发呐。”李医生拍着胸脯保证道,只是那眼底深处,却快速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心虚与慌乱,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一旁冰柜的方向,仿佛能透过柜门,看到那些婴孩哀怨的眼神。

    深夜时分,医院的后门处,一辆通体漆黑、低调却尽显奢华的豪车悄然无声地停靠在了路边。车身在黯淡的月光下反射出冷冷的光,似一头潜伏在暗夜中的猛兽,安静却暗藏威慑。车门缓缓打开,张富豪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镜片后的眼睛不时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身上裹着一件厚实的风衣,领口高高竖起,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鬼鬼祟祟地下了车。他走路的姿势略显僵硬,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丝声响。

    他的身后,跟着一名身形魁梧的随从,随从的脸上毫无表情,仿若一尊冷峻的雕像,手中稳稳拎着一个精致的箱,那皮箱看似不大,却因装满了数额巨大的钞票而显得分量十足。皮箱的材质是顶级的鳄鱼皮,在月光下泛着细微的光泽,金属锁扣闪烁着冰冷的光,彰显着财富的同时,也似乎在为这场罪恶交易“保驾护航”。

    交易在医院后门那片暗影之中迅速完成,李医生双手递上一个保温瓶,那瓶子被他擦拭得锃亮,在微光下泛着冷冷的光,瓶中盛放着的,便是那还带着些许温热、散发着淡淡光晕的肉汤,只是这光晕之下,包裹着的却是无尽的罪恶与血腥。保温瓶的外壳是不锈钢材质,触手冰凉,与瓶内温热且罪恶的液体形成鲜明反差。张富豪迫不及待地接过保温瓶,双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拧开瓶盖,仰头便灌下了一大口,那肉汤入口的瞬间,他眉头猛地紧皱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味道在舌尖散开,混杂着腥味、膻味与一种莫名的腐朽气息,让他险些呕吐出来。可还没等他来得及细究,身体里却仿若有一股暖流蹿升而起,随之的便是那种仿佛瞬间“精力充沛”的奇妙感觉,他的四肢似乎瞬间充满了力量,疲惫感一扫而空,脸上的皱纹也仿若在这一刻淡去了些许,这错觉让他瞬间满意不已,冲着李医生微微点了点头后,便迅速上车,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此后,有了张富豪这个“成功案例”的示范,订单便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地朝着李医生飞来,他的“生意”愈发红火起来。地下室里的冰柜频繁被清空,炉灶更是日夜不歇地燃烧着幽蓝的毛主席,而随着越来越多婴儿的生命消逝,婴孩们那汇聚起来的怨念,也在这不见天日的黑暗之中悄无声息地滋长、汇聚,仿若有无数灵体在这狭小空间里绝望地哭号、挣扎,只是这一切,都被那浓烈的贪婪与欲望所掩盖,无人察觉到那愈发临近的危险,正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缓缓伸向了这片罪恶之地。

    在那医院地下室的幽深处,罪恶如同毒瘤一般,在阴暗潮湿的环境里持续疯长、溃烂。冰柜中的婴孩残躯,本应被世界温柔以待,拥有无限可能的未来,却在生命初始之际惨遭屠戮,稚嫩的哭声尚未嘹亮,便被残酷地扼杀于冰冷的器械之下,灵魂满含悲愤与不甘,就此被困在了这方寸之间。怨念,如同被恶魔亲手点燃的黑色业火,在这暗无天日、仿若被世界遗忘的角落,熊熊燃烧、肆意蔓延,将所有的哀伤与恨意都汇聚成一股无形却汹涌澎湃的力量。

    起初,只是细微得仿若游丝般的“嘶嘶”声,悄然在地下室那寂静得让人胆寒的空间里回荡。那声音恰似毒蛇潜伏于草丛,吐着冰冷、阴狠又充满危险的信子,丝丝缕缕地钻进人的耳朵,令人脊背发凉;又仿若寒风在荒芜的古宅穿堂而过,吹过残垣断壁时发出的绝望呜咽,在死寂之中时隐时现,每一次响起,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扯着人紧绷的神经,叫人毛骨悚然。冰柜的柜门仿若被一双双从地狱深渊伸出的、无形且充满怨愤的小手推动,开始无故开合,每次开启,都有大股幽寒雾气汹涌而出,那雾气仿若狰狞的幽灵,张牙舞爪地弥漫、盘旋,迅速吞没周边的一切。温度急剧下降,墙壁瞬间结满冰霜,那冰霜层层叠叠,厚得如同冬日里湖面冻结的冰层,又似是被一层惨白的哀伤所包裹,每一片冰晶,都仿佛在诉说着那些婴孩的悲惨命运。

    幽暗中,那些婴孩残躯像是被邪异之力牵引操控,缓缓蠕动起来。有的断臂残肢,仿若拥有了自主意识一般,在冰柜的搁板上、在冰冷的地面上,艰难地挪动着,一点点相互摸索、靠近。断裂的骨头在挪动中“咔咔”作响,那是重组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是生命在痛苦地呐喊、挣扎;皮肉拉伸、贴合,血与肉模糊一团,丝丝鲜血渗透出来,在怨念的黏合下,逐渐汇聚成一个扭曲得超乎想象的形体。

    它身躯仿若历经千年盘绕的老树盘根,错综复杂、纠缠扭曲,每一道肌肉纹理都错乱得毫无章法,却又充满了诡异的力量感。四肢似粗壮却又畸形的藤蔓,肆意蜿蜒、伸展,肌肉如同紧绷的绳索,青筋暴突,像一条条愤怒挣扎的蚯蚓,在皮肤下涌动、扭曲,彰显着无尽的暴戾。头颅硕大且肿胀,仿若被恶意吹胀的气球,五官混沌模糊,唯有那血盆大口格外清晰,里面獠牙交错、尖锐外露,每一颗獠牙都如同锋利的匕首,在幽暗中闪烁着寒光。黑血从齿缝间不断滴淌,落在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深坑,刺鼻的恶臭弥漫开来,仿若死亡的气息在肆意张扬。周身缭绕着死寂的黑色气息,仿若裹尸布一般,厚重、压抑,所经之处,灯光受其影响,先是剧烈闪烁,那光芒如同濒死之人的最后挣扎,随后“啪”地爆碎,玻璃渣子像暗器一般四散飞溅,黑暗便如潮水般汹涌吞没一切,将这片罪恶之地彻底拖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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