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忽闻天鼓催阵起,一剑东指海波平
第六百零八章 忽闻天鼓催阵起,一剑东指海波平 (第1/3页)
东京电影节在国内没有直播,因为不像奥斯卡或者三大一样有代表性和关注度,智界视频也没有靠着路宽的关系单独安排直播。
内地的网民和影迷们能够了解到的一些有限的信息,也都是前方媒体零星传回来的。
譬如国内最专业的门户心浪娱乐上的东京电影节专题报道中,每隔十几分钟就会有图文直播,从东京的六本木新城和森大厦开始,给国内观众科普和介绍。
于是今天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就在很简陋的图片和文字说明下,呈现给了两岸三地的网友们。
风波始于一张略显模糊的绿地毯照片,配文简略提及“国代表团因节目册称谓问题与东京电影节组委会交涉”,起初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因为能够关心电影节的网友们,对历来各种国际场合中,外国和西方操弄的这种小动作算是屡见不鲜了。
就像很多“无意中冒犯”国人感情的品牌们,先犯错,再道歉,最后大多数都不了了之。
然而,随着前方记者接连发回的简短快讯,剧情急速展开:
“路宽导演当场提出严正交涉”、“姜平局长表态不排除退出电影节”、“金马黄建业突然介入争吵”、“日方负责人田中也在现场鞠躬道歉”。
每一段文字都像一块拼图,在互联网世界中迅速拼接出一场发生在国际场合的激烈博弈。
当“路宽以奈飞全球发行为筹码施压”和“组委会最终同意更改标注”的最终快讯传出,内地社交平台瞬间欢呼雀跃,视其为一场扬眉吐气的胜利;
而湾省的论坛则是一片气急败坏的指责与嘲讽。
这场没有实时视频的直播,凭借其本身强烈的戏剧性和鲜明的对立立场,在简陋的图文形式下,反而点燃了比现场更为炽烈的舆论火焰。
在有限的渠道内,它已然发酵成一场席卷两岸电影业、娱乐业的舆论风暴。
此刻前方刚刚落幕的东京电影节结果也恰好出炉,更多的讯息传回国内,《球状闪电》在这一届东京电影节实现了对主竞赛单元最重要奖项的历史性包揽。
最佳影片金麒麟奖,最佳导演路宽,最佳女演员周讯,最佳男演员辛柏青。
从前方传回来的官方颁奖词如此阐述:
这是一部重塑科幻电影疆界的杰作,它以恢弘的视觉叙事、严谨的科学逻辑与深刻的人文精神,完美融合了商业大片的震撼体验与作者电影的思想深度,代表了当代电影工业美学的最高成就之一。
路宽导演以超凡的掌控力,构建了一个既令人敬畏又引人深思的科幻世界。
他在宏大的叙事尺度与精微的人物刻画之间取得了绝佳平衡,其充满哲思的导演语言与精准的节奏调度,展现了一位世界级导演的卓越作者性视野与强大的工业实现能力。
同时,周讯女士贡献了其职业生涯中最具突破性的表演之一。
她以极其内敛而富有张力的方式,完美诠释了一位理论物理学家军事科学家在理性信仰与爱国主义风暴之间的撕裂与坚守,每一个眼神和细微的表情都饱含巨大的戏剧能量,令人过目难忘。
而另一位主演辛柏青以其扎实的表演功力,成功塑造了一位在理想与现实夹缝中挣扎的科学家形象。
他将角色的怯懦、固执刻画得入木三分,表演充满力量且层次丰富,与周讯的角色相得益彰,共同构成了影片坚实的情感基石。
包括路老板在现场领奖的视频也传回了国内。
除了就电影获奖的感谢、感慨之外,这位中国导演一再重申了中日电影界历来的友好交往:
自己和北野武,高仓健与张一谋,以及对于黑泽明导演的崇敬和追思,并对适才电影节知错能改,维护国际公理与正义的行为予以认可。
小日子是个很奇怪的民族。
在政治和地缘博弈上他们信奉机会主义,喜欢在不起眼但又敏感的地方搞小动作,以此作为筹码,试图在复杂的地缘格局中为自己谋取一丝微妙的优势或存在感,这是一种怯懦而又不甘的“挑衅”;
但在艺术和专业领域,又通常很崇尚强者为尊,你比我强,我就给你应有的荣誉和尊重,这关乎他们自身的体面和信誉。
这是一种务实的、甚至带点慕强心理的“公正”。
就像这一次东京影展中的《球状闪电》,它的获奖和依田巽搞出的小动作并不相悖,这种矛盾就是小日子的“菊与刀”:
菊,是他们对路宽这样的国际顶级导演和艺术、专业、美学的顶礼膜拜;
刀,是精于算计、不甘人后、在缝隙中寻求存在感的现实手腕。
当然,其中也掺杂了众多的现实因素,譬如黄建业此前的蝇营狗苟。
无论如何,这场由路老板在此前就发起的几次三番对金马的“刻意挑衅”,以及这次在异国完美解决的事件危机,都取得了暂时性的成功,但金马临行前放的狠话终归不是单纯吹牛皮,他们看着网络上甚嚣尘上的骂声,决定把自己继续伪装成受害者。
这和上一世如出一辙,当这帮人在电影节现场的反动态度和毒口号传上网络后,又迅速安排了徐弱宣等人组织了新闻发布会装可怜,声称遭到了迫害。
并声称自家的“两王两后”:阮静天,赵又停,徐弱宣,张钧宁等人的期待落空,众多霓虹妹举着“小天”的粉丝牌,失望而归。
23号,当路宽、姜平等人在为电影节大胜和正义大胜举办庆功宴时,黄建业等人炮制的视频也随即流传到了网络。
视频中的黄建业面色憔悴,背景似乎是某个酒店的临时会议室,他对着镜头,语气沉重而带着一丝悲愤:
“我们这次满怀诚意来到东京,是希望用电影艺术与各国同行交流。但很遗憾,我们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来自特定资本和文化霸权的系统性打压。”他刻意停顿,让这种指控显得更有分量。
“路宽先生,以及他所代表的庞大资本和意识形态机器,利用其在国际舞台上的影响力,对秉持不同文化理念的我们进行了全方位的围剿。从抵制约片方、施压发行渠道,到在电影节现场进行公开的、带有大国沙文主义色彩的羞辱和胁迫……他们根本不给岛内电影人任何公平竞争和展示的机会。这不是艺术之争,这是一场赤裸裸的文化霸凌!”
镜头随即转向坐在他身旁的徐弱宣。
她显然经过了精心的“妆造”,眼眶微红,长发略显凌乱地披散,穿着一件素雅的连衣裙,整个人显得柔弱而无助。
“赤裸天使”未语泪先流,拿起纸巾轻轻擦拭眼角,抽泣了几声,才用那种特有的、娇滴滴的、带着湾省腔调的国语哽咽道:
“建业导演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真的好难过……”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楚楚可怜地望向镜头,仿佛承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们说的话真的好难听……还攻击我过去拍过的电影,路宽导演带头、当众对我进行荡妇羞辱,呜呜!”她说到这里仿佛难以启齿,再次低头啜泣,肩膀微颤,将一个无力反抗的弱女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一旁的黄建业面色颓败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片刻后徐弱宣鼓起勇气继续说道:
“这不仅仅是对我个人的侮辱,更是对我们整个团队、对所有热爱电影的同行的不尊重。静天为了《艋舺》准备了那么久,又廷和钧宁他们也对这次参展充满了期待……可现在,所有的努力和梦想,都被这种……蛮横无理的正智操弄给毁掉了……”
她巧妙地将其它几位台湾艺人拉入这个“受害者”阵营,试图营造一种集体受迫害的悲情氛围。
视频画面适时地穿插了一些阮、赵等人此前在东京的所谓的粉丝们举牌欢迎的场面,与此刻徐弱宣的泪眼形成呼应,暗示着他们的期待是如何被“无情粉碎”的。
不出意外地,这样的卖惨素材在弹丸之地引起了极大反响,不仅是电影界人士,连很多官方人士都下场痛批,呼吁当局像当初对待梁佳辉一样,把某些导演列为不友好人士,五年、十年内不许赴台。
在内地的互联网舆论场,对于视频的反馈算是“八二开”,绝大多数网友的反应,带着朴素的正义感、炽热的爱国情怀和对自己人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支持。
他们基于最直接的情感逻辑和是非判断,迅速占据了各大社交平台的评论区:
“恶人先告状!自己屁股歪还倒打一耙!”
“路导干得漂亮!对这种数典忘祖的东西就不能客气!”
“还荡妇羞辱?徐弱宣自己当年靠什么片子起家的心里没数吗?现在装起清纯玉女了?”
“金马已死,北影当立!支持路老板马踏东京,扬我国威!”
“看到他们气急败坏的样子,就知道我们做对了!爽!”
这股汹涌的民意浪潮充满了对自家作品和电影人的自豪,以及对挑衅者反戈一击的快意恩仇。
他们用刷屏式的支持、玩梗式的嘲讽,将“路宽硬刚”、“球闪牛逼”等话题牢牢钉在热搜榜顶端,形成了压倒性的主流声浪。
然而,正如这个时代网络舆论的复杂性,始终存在着一小撮声音,试图从各种角度进行理性拆解和冷静反思。
这些声音通常来自这些年已经不算陌生、但总会有拿着NGO的钱不断冒头的新专家、新学者、新海归,或是一些标榜“独立思考”的影评人和文化界人士。
他们的论调虽不占主流,却也在特定的圈层中颇有市场,主要集中在几个方面进行“洗地”和“和稀泥”。
“艺术归艺术,正智归正智”论:
电影节本是艺术的圣殿,何必让正智的尘埃玷污?路宽导演以其艺术成就本可赢得毫无争议的胜利,现在动用资本和国际关系施压,虽赢得了场面却输了格调,授人以‘文化霸权’的口实。我们应当展现大国的文化自信与宽容气度。
“得理也需饶人”的“大局观”:
即便对方有错在先,但我们作为崛起中的大国,是否应该表现出更多的包容与耐心?如此激烈的反应,是否不利于和平的氛围营造?
斗争固然需要,但方式方法是否可以考虑更圆融、更智慧?将对方逼到墙角,反而可能激化对立,不利于长远的文化交流。
不过最多的还是对徐弱宣这样的弱势群体的片面共情:
徐女士的眼泪有表演成分不假,但我们从现场传回来的视频中,也确确实实听见了对她的“穿上衣服就不认识了”之类的女性羞辱,即便不是路宽先生亲口所言,但他也没有任何制止的意图和想法。
在国际场合当着全亚洲媒体的面把这种不光彩的事情宣之于众,然后任由网友们跟风羞辱,是否也是一种过分的网络暴力?
我不禁想起这位身上具备的、和其他伟大导演如出一辙的对于女性的不屑和蔑视,这真的很遗憾。
……
看吧,即便当事人路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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