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赌气

    13 赌气 (第2/3页)

    “我会对患者负责!也没儿戏!”

    *

    自从时桉赌气跑开,整个上午没见人,打电话干脆挂断关机。

    钟严正上火,接到了牛伯的电话。

    “小严啊,没打扰你吧。”

    现在正是饭点,钟严站在窗边,“没有,您说。”

    “你要是不忙,能不能过来一趟,把小时那娃娃领走?”

    这小子怎么老往那跑。

    “他干嘛呢?”钟严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跟我堵气呢,棉衣也不穿,看了一上午隔壁朋友了。”提到这里,牛伯真发愁,“专找血肉模糊的瞧,小脸吓得刷白刷白的,就是拉不走,还犟呢。”

    “暂不说身体受不受得了,他老这样,也容易吓到隔壁屋的朋友。”

    钟严:“.......”

    那个笨蛋。

    “我马上过去。”

    钟严抓人的时候,时桉正窝在停尸房角落干呕,全身冰凉,嘴唇没半点血色。

    五分钟不到,时桉被拎回休息室,披着钟严的大衣,抱着杯加热过的葡萄糖。

    “你长本事了是吧。”钟严满到冒尖的怒火即刻爆发,“消失俩小时,还挂我电话,你想干什么,造反吗?”

    时桉的鼻尖被糖水熏蒸,半天发不出一声。

    “我不就提个建议,至于那么激动?”钟严一句接着一句,“决定权在你手上,转不转也是你的自由,你跟我撒什么气?”

    时桉咬住杯边,很小声,“我怕。”

    “怕什么?还怕我吃了你?”

    时桉刮着嘴唇,不吱声。

    “说话啊!”冻白的嘴唇徒增不爽,钟严把火都泼出去,“刚才不是挺倔的,现在装委屈了?”

    “没装。”时桉握紧杯子,喉咙里有颤抖的声音,“我怕你让我滚蛋……”

    “更怕你、不要我了。”

    私人空间明亮且安静。

    钟严识别出他微微缩动的肩膀,察觉到他眼里隐隐的泪光,最后,透明液体缓缓溅进水杯里。

    嘀嗒,嘀嗒。

    刹那间,钟严就一个想法,我真特么是个混蛋。

    钟严想去安慰,担心语气凶,唯恐说错话,最怕让他更害怕。

    他站在原地,眼睁睁看每一滴眼泪落进纸杯里,溅出一个又一个圆形。

    钟严攥了攥拳,缓慢靠近。

    手指顺着泪痕的反方向滑,从下颌开始,滑到眼角才停止。

    脸是凉的,泪水很热。

    “别哭。”钟严说:“要你。”

    *

    钟严重新接了杯水,看他全部喝完,“好点了吗?”

    时桉点头,揉揉眼睛。

    钟严调整语气,尽量温柔,“你要告诉我经历过什么,我才能帮你。”

    “我小时候,从我妈抽屉里看到了我爸车祸的照片。”时桉自问自答,“嗯,我爸已经不在了。”

    “抱歉,让你提到伤心事。”

    “没事,我爸没的时候,我还在我妈肚子里,仨月都不到。”

    没有朝夕相处的经历,也算不上多伤心。

    “我会难受,完全因为我妈难受。她总在我睡着后偷偷看照片,然后哭一整晚。”

    白天的妈妈坚强乐观自信,夜晚却判若两人。小时候的时桉讨厌这种反差,把所有原因归结为那张血淋淋的照片。

    他不喜欢妈妈哭,也厌恶和恐惧一切会让她哭泣的东西。

    钟严:“你妈独自把你带大的?”

    “还有我姥姥。”

    “也很不容易。”

    “我妈为了我都没再嫁。”

    在丈夫去世后,也要执意生下他。

    “我妈可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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