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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前。
夏颂白叫停比赛的消息传入贵宾包厢。
沈钊只觉得庆幸:“还好被小夏发现了。”
这件事说来可大可小,廉家的马会就算出了意外,顶多是赔钱了事,可今日是廉沈两家碰头,难道是有人故意破坏?
廉润文想得很多,附和沈钊道:“颂白这孩子,是向来的耳聪目明。”
旁边坐着的容澜忽然笑了一声。
容澜年过四旬,看起来顶多三十出头,穿着剪裁精美布料昂贵的套裙,颈中佩戴一串祖母绿的项链。明面上,她和廉润文相敬如宾,其实两人感情早就破裂,也只有这种公开场合才会一道出席,维持彼此体面。
多年的贵妇生涯,令她雍容美丽,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温和。此刻,她说的话却可以算是刻薄:“不是耳聪目明,也不会恰好和阿晟认识了。”
廉润文知道她不喜欢夏颂白,可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只当没有听出容澜的言外之意:“你说这些干什么。”
容澜说:“怎么不能说?这样的场合,就他爱出风头。”
沈钊刚要插嘴,却见沈庭宗示意侍应生:“现在还能下注吗?”
能在这个包厢伺候的侍应生都是极聪明伶俐的,立刻道:“比赛还没正式开始,当然可以下注。先生,您要下几号?”
助理已经将支票簿递到沈庭宗手中,沈庭宗微微垂眸勾画金额,而后签下自己的大名。
字迹苍劲,逸兴遄飞。
所有人都看向他,他却旁若无人,只将支票递给侍应生,语气淡淡道:“五百万,买七号夏颂白赢。”
包厢中安静无声,连和廉润文针锋相对的容澜都一时失言。
良久,容澜脸色微微有些僵硬地说:“想不到他居然得了沈总的青眼。”
沈庭宗只是笑了笑:“阿钊欠了小朋友人情,我这个做叔叔的帮忙还上。”
容澜来的比众人都晚,不知道夏颂白帮了沈钊的事情,现在看沈庭宗为夏颂白开口,极为自然地转了态度:“颂白确实热心,往日就乐于助人,没想到这次还帮上了阿钊。沈总,我家的孩子,总不能只让你出资,我不如沈总阔气,出一百万,就当做为颂白加油,搏个好彩头。”
廉润文连忙也道:“既然如此,我也出一百万。”
容澜向来不喜欢夏颂白,现在却要为了夏颂白出这一百万,不是出不起,只是心中呕了一口气,倒像是吃了一口坏了的桃子,偏偏吐不出来只能忍着。
现在听廉润文这么说,随随便便又多花出去一百万,容澜深吸一口气,差点没维持住面上的笑容。
钱是小事,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廉润文无暇顾及老妻的心情,抓住机会想要和沈庭宗多闲谈两句。
沈庭宗却道:“比赛要开始了。”
他是摆明了不欲多言,廉润文也不会这样不解风情。
直到夏颂白夺冠,廉润文这才长舒一口气,似是为夏颂白挂心不已:“颂白这孩子,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也是多亏了沈总,我们这一百万,倒是赚到了。”
又提议说:“待会儿颁奖,不如沈总亲自去?”
沈庭宗坐在上首,姿态放松地半倚在沙发中,灯光自他背后落下,擦过高而冷峻的眉骨,在眼窝处投下深深轻轻的影,让人无法确定,他的神色究竟如何。
闻言,沈庭宗语气分不出什么喜怒道:“廉总说笑了。马赛是廉家主办,我怎么好喧宾夺主?”
沈庭宗是一贯的贵人事忙,见首不见尾,廉润文这次能约到他也是费了不少心思,本来还以为他是对夏颂白有兴趣,听他这么说倒也不尴尬,只是有些可惜。
别说一个儿媳,就算是自己儿子,如果真能搭上沈庭宗,那也不算吃亏。
廉润文又问:“你赌马赢的钱,我让人兑了转成支票送去给你?”
沈庭宗抬眸,看向屏幕中的夏颂白。
雨势渐大,他骑在马上,浑身湿透,明明应该是很狼狈的模样,可鲜花簇拥着他,欢呼声包围着他,他眉眼被水洗得澄净晶莹,唇色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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