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巨龙之怒吼,刘备最后的倔强

    第443章 巨龙之怒吼,刘备最后的倔强 (第2/3页)

    於是,

    在刘禪的引领下,一眾风尘僕僕却难掩兴奋的將领,转向未央宫方向行去。

    凯旋的荣耀,即將以最实质的方式——加官进爵,降临到他们头上。

    未央宫偏殿,灯火通明,庄严肃穆。

    以老首相李翊为首,朝中重臣几乎悉数在列。

    当刘禪与姜维等功臣步入大殿时,眾臣目光齐聚,气氛隆重而热烈。

    简单的敘礼之后,刘禪立於御阶之下。

    代表皇帝,开始宣读封赏詔书。

    他的声音清朗,在宽阔的大殿中迴荡:

    “朕闻之:夫圣主之御世也,必赖股肱之良才。”

    “霸业之肇兴也,实资文武之协力。”

    “昔我高祖斩白蛇而提三尺,光武乘赤伏而恢八紘。”

    “皆以明贤授任,勋劳旌赏。”

    “今內阁首相、琅琊侯亮,率忠勇之师,出洛阳而盪群凶。”

    “涉秦川以清逆虏,终克偽魏,復我益州。”

    “功冠列宿,勛超往哲。”

    “其麾下诸將,或摧锋陷阵,或运筹制胜。”

    “宜依功次,班爵序封。”

    “咨尔有司,其宣朕意:”

    “丞相亮总戎专征,躬擐甲冑,算无遗策,谋必中的。”

    “昔以交州疲敝之眾,当两川虎狼之师。”

    “然焚曹真之粮於陈仓,破司马之阵於渭水。”

    “终使偽酋衔璧,关邑重光。”

    “今益封食邑二千户,锡以玄纁玉璧,许开丞相府。”

    “假黄鉞,录尚书事,赐剑履上殿,入朝不趋。”

    “征西將军维忠勤王事,智勇兼资。”

    “断谷设伏而败邓艾,阴平出奇而擒曹叡。”

    “昔李广箭穿巨石,今將军刀断浊流。”

    “进封镇西大將军、平襄侯,假节。”

    “遥领凉州刺史,赐金甲雕弓,以彰鹰扬之烈。”

    “护军霸本出夏侯,弃暗投明。”

    “陇右会师而绝敌军退路,长安夜战而焚敌楼船。”

    “虽廉颇归赵,不过如是。”

    “拜镇北大將军、博昌亭侯,授幽州牧。”

    “赐帛千匹,赤幘青驄。”

    “辅国將军逊虽为吴旧臣,实联汉祚。”

    “特封镇南大將军、江陵侯。”

    “加九锡副典,许建旌节。”

    “前將军延驍果善战,每为军锋。”

    “出褒斜而据五丈原,守祁山而护粮道。”

    “虽魏人畏云长之勇,亦惮文长之威。”

    “迁镇东大將军、南郑侯。”

    “假鉞,领汉中太守。”

    “长史治,智勇兼备,临机决断,破敌建功,勋劳卓著。”

    “兹加封为驃骑將军,承其父爵,赐郯侯,赠食邑千户。”

    “其余诸將:——”

    “安汉將军平、建威將军翼、奋威將军嶷等。”

    “或举城来归,或陷阵先登,皆赐爵关內侯,各增食邑三百户。”

    “虎賁中郎將兴、羽林监苞、偏將军广等。”

    “承父志而励忠贞,冒白刃而建殊功。”

    “悉进官三等,赐银印青綬。”

    “呜呼!昔萧何荐韩信於坛场,光武擢邓禹於帷幄。”

    “今亮举维等於行阵,霸、平辈於降附,此诚欲使雄俊满朝,新锐竞奋。”

    “至若郃等旧將,非不懋功。”

    “然春秋既高,宜养威重。”

    “可转封散骑常侍、光禄大夫。”

    “荣以閒职,全其勛名。”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庶几忠良效命,豪杰景从。”

    “共襄炎汉之隆,永续宗稷之祀。”

    “章武十九年夏六月詔。”

    詔书绵长,一个个名字被念出,一道道封赏被颁布。

    王平、张翼、张嶷等魏国归附將领,皆赐爵关內侯,各有赏赐。

    关兴、张苞、赵广等年轻一代的將领,则普遍官升三级,委以重任。

    而作为此次北伐名义上的最高统帅,丞相诸葛亮。

    在其运筹帷幄之下方有此胜,故在原有琅琊侯爵禄之上,再增食邑两千户,以示殊荣。

    值得注意的是,姜维除了被冠以“大將军”之命之外,还领到了凉州刺史。

    但並不意味著,姜维就要去凉州赴任。

    因为詔书前面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姜维是“遥领”凉州。

    遥领的意思,就是隔空领,简称治理飞地。

    它更多的是一种殊荣,而不是真的让你掌控那里。

    毕竟你人都不在那里,不可能积累起人脉,建立起势力的。

    遥领在汉朝还是很常见。

    比如歷史上,张辽在吕布麾下时,

    曹操为了离间二人,就曾让张辽遥领北地太守。

    还有歷史的刘备,称帝之后,也曾封了马超为凉州牧。

    这个也是遥领。

    因为蜀汉当时根本没有控制凉州。

    刘备的意思,就让鼓励手下人,让你们好好干。

    等你们为我打下凉州后,那凉州就是你们的了。

    而姜维这边的遥领,是因为姜维本身是凉州人。

    这其实就是为了让姜维在老乡面前露个脸,算是给他一种殊荣。

    这份封赏名单,用意深远。

    细心的朝臣已然发现,此次得到大力提拔和重用的。

    几乎全是姜维、夏侯霸、魏延、王平、张翼等新生代与中生代的將领。

    他们或为荆州、东州、凉州集团的后起之秀,或为归附不久的驍勇之將。

    正值壮年,锐意进取。

    相比之下,以车骑大將军张郃等为代表的一批追隨刘备久经沙场、功勋卓著的老將。

    虽然也得到了一些象徵性的赏赐,但在实质性的兵权分配和职位晋升上,却明显被边缘化了。

    老將们虽然面容平静,但眼神中难免流露出一丝落寞与感慨。

    这绝非偶然。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老皇帝刘备在有意地为太子刘禪铺路。

    为他培养属於他自己的、年轻而富有活力的军事班底。

    以確保政权的平稳过渡和未来的开拓。

    这是一位暮年帝王,对身后江山所做的深谋远虑的布局。

    大家都能意识到,等齐汉二代目开始时。

    朝中的局势,必然是以陆逊、魏延为首的中生代。

    以及姜维、李治、关兴、张苞、赵广为首的新生代们,组成新的政治格局。

    在这新的格局形成中,受到最大伤害的,当然是老派功勋大臣们了。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关羽、张飞、赵云等老將。

    只不过他们本身就老了,而且也不想在爭什么了。

    所有,心甘情愿跟著李翊退居二线。

    把机会留给年轻人们。

    但这类人,从古至今都是极少数。

    希望捍卫既得利益的,才是真正的大多数。

    古来皆是如此,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地位权力会被后来人顶上的。

    要不然,职场里面就不会有那么多老人欺负打压新人的情况了。

    此时,不少与李翊关係密切的门生故吏,不禁將目光投向位列文官之首的李翊。

    希望这位德高望重的老首相,能在此刻为那些逐渐失势的老兄弟们说几句话。

    爭取一些利益,至少缓和一下这过於明显的新老交替步伐。

    然而,李翊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手持笏板,眼帘低垂,仿佛神游物外,又似老僧入定。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对这份明显倾向於新生力量的封赏名单,没有流露出丝毫的诧异或不满。

    他既未出言附和,亦未提出任何异议。

    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態度。

    眾人立刻明白了,李相爷。

    这位歷经两朝、深諳政治平衡之道的老臣。

    已然默许甚至支持了皇帝的这番安排。

    他清楚地知道,时代在更迭,国家的未来需要新的血液。

    与其固守旧日格局,不如顺势而为,確保朝局的稳定。

    见到李翊如此態度,那些原本还想进言的老牌勛贵们,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熄灭了。

    他们相互交换著无奈的眼神,最终也只能在心中暗嘆一口气,默默地接受了这个既成事实。

    大殿之中,唯有对皇恩浩荡的谢恩之声,此起彼伏。

    “臣等叩谢陛下隆恩!”

    “万岁,万岁,万万岁!”

    封赏已毕,盛宴开启。

    未央宫內,觥筹交错。

    笑语喧闐,充满了胜利的喜悦与对未来的憧憬。

    然而,在那深邃的皇宫深处。

    另一场关乎命运、亲情与律法的无声较量,才刚刚开始。

    ……

    沉重的宫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巨响,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息与光亮。

    刘永独自一人,站立在空旷得令人心悸的宫殿前庭。

    身后是凯旋的喧囂与封赏的荣光。

    身前,则是决定他命运的无边幽暗。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绵软的云端,又像是拖拽著千斤枷锁。

    汉宫的殿宇连绵,廊廡深长。

    汉白玉铺就的御道在稀疏的宫灯映照下,反射著清冷的光。

    往昔这里应是宫女、內侍穿梭如织,禁卫甲士肃立如林。

    可今日,沿途竟几乎不见人影。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笼罩著这片帝国的核心。

    唯有他孤独的脚步声,在高大的宫墙间迴荡。

    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寂寥。

    这种异乎寻常的空旷,非但不能让人感到轻鬆。

    反而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缓缓收紧,带来一种深入骨髓的压抑与恐惧。

    刘永感觉自己走了很久,久到仿佛穿越了时间的河流。

    从意气风发的青年,走到了如今穷途末路的囚徒。

    周围的朱漆廊柱、蟠龙石雕,在阴影中扭曲变形。

    如同蛰伏的巨兽,冷漠地注视著这个失势的皇子。

    终於,他来到了未央宫最深处的宣室殿。

    这里的光线更为晦暗,只有御座旁点著几盏摇曳的牛油灯。

    將巨大的空间切割成明暗交织的碎片。

    而在那最高、最暗的御座之上,端坐著一个身影——

    他的父皇,大汉天子刘备。

    刘备今年已经是七十高龄了。

    岁月的刻刀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沟壑,连年的征战与操劳更是耗尽了他的心血。

    他鬚髮皆白,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

    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蜡黄而缺乏生气。

    依靠在御座上的身躯,能看出明显的佝僂与虚弱。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仅仅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周身便自然散发出一种如山岳般沉重的威压。

    那是一种歷经无数生死、执掌乾坤杀伐所形成的帝王之气。

    不怒自威,足以让任何心怀不轨者胆寒。

    刘永鼓起勇气,抬头与御座上的那双眼睛对视了一眼。

    仅仅是一眼,他便如遭雷击,浑身汗毛倒竖。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衝天灵盖。

    那双眼睛,虽然因年老而略显浑浊。

    但深邃处却仿佛蕴藏著雷霆与深渊。

    冰冷、锐利,仿佛能洞穿他所有的偽装与心思。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目光飞快地扫视殿內。

    空荡,依旧是令人不安的空荡。

    除了高座上的皇帝和他这个待罪的皇子,竟再无第三人。

    没有侍立的宫女,没有护卫的甲士。

    甚至连隨时听候传唤的內官都不见踪影。

    这绝非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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