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加十锡,震古烁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第445章 加十锡,震古烁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第2/3页)

这才上前一步。

    蹲下身子,凑近二人,压低声音禀报道:

    “相爷,诸葛大人。”

    “末将已命人仔细搜检蜀地全境,并严查各处关隘往来记录……”

    “然,至今仍未发现司马昭之踪迹。”

    诸葛亮闻言,眉头立刻蹙起:

    “还未找到?司马家满门皆已伏法,仅余此子漏网。”

    “其父司马懿,其兄司马师,皆阴鸷诡谲之辈。”

    “此子若存于世,恐终成祸患。”

    他这话,更多的是在替李翊考虑。

    毕竟,当年司马氏一族覆灭,主谋便是李翊、

    双方可谓是结下了血海深仇。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后患无穷!

    然而,李翊却只是轻轻摆了摆手。

    神色淡然,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罢了,既然寻不到,那便不必再耗费人力物力了。”

    “帝国巨舰,已乘风破浪,滚滚向前。”

    “区区一丧家之犬,流亡之徒。”

    “纵有些许怨怼,又如蚍蜉之于巨木,蝼蚁之于堤坝,焉能撼动分毫?”

    “由他去罢。”

    诸葛亮沉默了片刻,他深知李翊的自信源于绝对的实力。

    但他思虑更为周全,认为不该留下任何隐患。

    待李翊被其他前来敬酒的官员围住后,诸葛亮悄悄将姜维拉到一旁无人处。

    神色严肃地低声对姜维吩咐道:

    “伯约,相爷虽宽宏,言不必再究。”

    “然司马氏遗孽,不可不除。”

    “汝即刻以内阁首相之名义,签发海捕文书。”

    “通传各州郡,悬赏缉拿司马昭!”

    “无论生死,只要确认其踪,朝廷必有重赏!”

    姜维神色一凛,问道:

    “大人,以何罪名下发海捕文书?”

    诸葛亮目光锐利,断然道:

    “便以内阁直接命令下达,无需具体罪名。”

    “只言其乃朝廷钦犯,与逆案有涉即可。”

    “此事,由我一人承担。”

    他此举,既体现了对彻底清除司马氏隐患的决心。

    也包含了不愿让已享“十锡”殊荣的李翊再亲自处理此等“小事”的维护之意。

    姜维感受到诸葛亮的坚决,立刻躬身领命:

    “维,明白!这就去办!”

    说罢,转身快步离去,身影消失在殿外的廊庑之中。

    盛宴的喧嚣依旧,然而在这歌舞升平之下。

    暗处的搜寻与较量,已然悄然展开。

    ……

    河东之地,虽已归属大汉版图。

    然其地处边境。

    山峦起伏,道路崎岖。

    仍残留着几分乱世特有的荒凉与不安。

    一队约十余人的人马,风尘仆仆,步履蹒跚地行进在蜿蜒的山道上。

    为首者身披一件破旧的黑色斗篷。

    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面容。

    正是朝廷海捕文书上重点缉拿的钦犯——司马昭。

    此刻的他,早已不复昔日魏国散骑侍郎的矜贵。

    衣衫褴褛,脸色苍白。

    眼中布满了血丝与难以消弭的惊惧。

    连日的逃亡,昼伏夜出,饥寒交迫。

    早已耗尽了这支小小队伍的精气神。

    司马昭只觉得双腿如同灌了铅,胸口火辣辣地疼。

    终于支撑不住,一个踉跄,瘫坐在地。

    剧烈地喘息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家臣首领胡遵,曾是司马懿颇为倚重的部将。

    此刻亦是满面尘灰,他急忙解下腰间的水囊。

    凑到司马昭嘴边,声音沙哑地劝道:

    “公子,再坚持片刻!”

    “前方不远,应有一处集市。”

    “到了那里,我等便可稍作休整,补充些食水。”

    司马昭勉强咽下几口浑浊的凉水,喉咙的灼痛感稍减。

    他环顾四周,只见随行的十余名家仆个个面露疲态,眼神涣散。

    司马昭心中不由感到一阵悲凉。

    想他司马氏,昔日何等显赫。

    执掌魏国权柄,门生故吏遍布两川。

    岂料一朝倾覆,竟落得如此狼狈境地。

    他咬了咬牙,正欲强撑着起身。

    忽然道旁树林中响起一阵尖锐的呼哨声。

    紧接着,

    二三十个手持棍棒、柴刀,衣衫褴褛却面露凶光的汉子跳将出来,拦住了去路。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为首一个满脸横肉的虬髯大汉,挥舞着一把生锈的环首刀,瓮声瓮气地吼道。

    胡遵等人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握紧了藏在行囊中的短刃

    身形微动,便欲结阵抵抗。

    他们虽是逃亡,但毕竟曾是军中精锐,骨子里的血性犹在。

    “且慢!”

    司马昭却突然出声制止,他的声音因疲惫而嘶哑。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胡遵,取些金饼予他们。”

    胡遵一愣,急道:

    “公子!区区毛贼,何足道哉!”

    “我等虽疲,解决他们亦非难事,何故……”

    司马昭摇了摇头,目光扫过那些虽然凶悍。

    但同样面有菜色的山贼,低声道:

    “匹夫之勇,徒耗气力。”

    “我等眼下首要之事,乃保存体力,隐匿行踪。”

    “而非与这些亡命之徒纠缠。”

    “钱财乃身外之物,不必吝啬。”

    胡遵闻言,虽心有不甘,却知司马昭所言在理。

    司马家多年积累,财富惊人。

    他们此次出逃,携带的金银细软确实不少。

    他不再多言,从行囊中取出几块黄澄澄的金饼。

    上前几步,抛给那山贼头子。

    那虬髯头子接过金饼,入手沉甸甸。

    在日光下闪耀着诱人的光泽,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掂量着金饼,啧啧称奇:

    “嘿!倒是条肥羊!”

    “如今汉家通行的是那景元通宝,铜钱好使。”

    “可这黄澄澄的金子,走到哪儿都是硬通货,比那铜钱可金贵多了!”

    他倒也爽快,大手一挥。

    “弟兄们,让开路,放他们过去!”

    旁边一个瘦小机灵的山贼凑上前,低声道:

    “大哥,这帮人看着落魄,却随手就能拿出金子。”

    “身上肯定还有更多好东西!不如……”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虬髯头子却瞪了他一眼,斥道:

    “糊涂!咱们道上混的,也得讲个规矩!”

    “雁过拔毛,细水长流。”

    “若是见一个抢一个,还都要灭口。”

    “消息传出去,以后谁还敢走这条路?”

    “咱们还靠什么吃饭?”

    “再者,你没看见如今汉朝的官吏越来越多,巡查越来越严?”

    “前些日子黑风寨那伙人,不就是因为劫了官粮,杀人太多,被郡守派兵剿了。”

    “脑袋现在还挂在城门口哩!”

    “为这点金子把事情闹大,不值当!放他们走!”

    这番话,

    不仅让那瘦小山贼缩了缩脖子,也让正准备离开的司马昭心中巨震。

    他忍不住回头,深深看了那山贼头子一眼。

    连一处边地的山贼,都懂得“可持续发展”。

    顾忌官府威严,讲究“盗亦有道”。

    这汉朝对地方的控制与治理,看来确实已非昔日诸侯割据时可比。

    已然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一种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他压下心中的波澜,状似随意地向那山贼头子问道:

    “这位好汉,敢问如今这河东郡的太守,乃是何人?”

    那山贼头子得了金子,心情颇好,倒也爽快。

    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城郭方向道:

    “如今的太守乃是杜恕杜大人,可是个能吏!”

    “他乃是那位有名的尚书仆射杜畿杜伯侯的儿子,家学渊源,治理地方很有一套。”

    司马昭心中记下,拱手道:

    “……多谢相告。”

    随即,不再停留。

    与胡遵等人加快脚步,朝着集市方向而去。

    然而,

    当他们终于抵达河东郡的治所安邑县城门外时,眼前的一幕却让司马昭如坠冰窟!

    只见城门旁的告示栏前,围满了熙熙攘攘的百姓。

    而对上面张贴的、墨迹尚且新鲜的数张海捕文书指指点点。

    那文书之上,绘有一幅虽略显粗糙,但眉眼间与他有六七分相似的画像。

    旁边赫然写着“缉拿钦犯司马昭”。

    以及“死活不论,赏金千金”等刺目的大字!

    司马昭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顶门,心脏狂跳,几乎要挣脱胸腔。

    他猛地低下头,将斗篷的帽檐拉得更低,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同时用手紧紧捂住口鼻,只露出一双惊恐万状的眼睛。

    “胡……胡遵……”

    他声音发颤,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吩咐下去,所有人……分散入城,莫要聚集。”

    “各自寻找落脚之处,首要之事,是打探消息。”

    “弄清朝廷……到底布下了多少罗网!”

    “诺!”

    胡遵也看到了告示,心知情况危急,立刻低声将命令传达下去。

    十余家仆默然点头,随即三三两两,混入人流。

    如同水滴入海,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安邑城。

    司马昭则只带着一名最为机警的家臣,寻了一处位于小巷深处、看起来不甚起眼的茶肆。

    拣了个靠墙的阴暗角落坐下。

    要了两碗最便宜的粗茶,竖起耳朵,试图从茶客们的闲聊中捕捉有用的信息。

    茶肆内人声嘈杂,贩夫走卒,引车卖浆者流,谈论着各自的生计。

    然而,

    这份短暂的平静,很快就被打破。

    两名身着皂隶公服、腰挎铁尺的官差,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一屁股坐在中央的桌子旁,用力拍着桌面,粗声嚷嚷:

    “店家!上茶!要快!”

    店家不敢怠慢,连忙应声去准备。

    两名官差显然也是累了,一边等茶,一边旁若无人地闲聊起来。

    所谈内容,竟正是那缉拿司马昭的告示!

    “嘿,老王,看见城门口那画像没?”

    “司马家那小子,长得倒是人模狗样,没想到值五千金!”

    “够咱们兄弟快活好些年了!”

    一个年轻些的官差咂着嘴说道。

    那年长些的,被称为老王的官差嗤笑一声:

    “做你的春秋大梦!这等钦犯,是那么容易抓的?”

    “听说内阁诸葛首相亲自下的令,各地关卡都盯得紧呢!”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真让咱们撞上。”

    “那可是天大的功劳,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啊!”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入司马昭耳中。

    他只觉得脊背发凉,握着粗糙陶碗的手微微颤抖,冷汗浸湿了内衫。

    他拼命低下头,恨不得将整个人缩进墙壁的阴影里。

    就在这时,好心的茶肆老板见司马昭二人衣衫破旧,面色憔悴。

    以为是落难的行人,心生怜悯。

    便端了一碟自家做的、不值钱的粗面点心。

    轻轻放在他们的桌上,低声道:

    “客官,看你们远来辛苦。”

    “这点小食,不成敬意,垫垫肚子吧。”

    这本是一番善意,却不想引来了那两名官差的注意。

    那年轻官差见店家先给司马昭这桌上了点心,而自己的茶却还没来。

    顿时觉得失了面子,勃然大怒。

    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乱响:

    “店家!你他娘的眼瞎了不成?爷们的茶呢!”

    店家吓得一哆嗦,连忙赔笑:

    “官爷息怒,就上,就上!”

    “这就给二位官爷沏最好的茶!”

    “那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年轻官差不依不饶,霍然起身。

    目光凶狠地瞪向司马昭这一桌,。

    这两厮后来的,凭什么先有点心吃?”

    “老子看你们就是存心怠慢!”

    年长官差也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将脸藏在阴影中的司马昭二人。

    缓缓站起身,与同伴一起,形成了合围之势。

    他阴恻恻地开口道:

    “我说……看二位面生得很,不像是我们河东本地人吧?”

    “打哪儿来啊?”

    司马昭心中一紧,强自镇定,压低声音道:

    “我遮住脸,官爷如何看出面生?”

    那年轻官差冷哼一声,耳朵却尖:

    “哼!遮住脸?我看你是心里有鬼!”

    “还有,我听你方才与这伙计低语,口音里带着一股子蜀地的腔调!”

    “如今蜀地那边跑出来的钦犯可不少,你小子……”

    “该不会就是那画像上的人吧?”

    司马昭自幼随父司马懿入蜀,多年下来,口音确实带着明显的蜀地特征。

    这是他难以掩饰的破绽!

    他心中暗叫不好,正欲辩解。

    身旁的家臣连忙用一口地道的河内口音接话道:

    “官爷明鉴,我等确是河内人士,来河东投亲的。”

    “我家公子不幸染了恶疾,面上起了疹疱。”

    “怕惊吓旁人,故而遮掩。”

    “口音也因此有些变化,还望官爷行个方便。”

    “染病?口音变了?”

    年长官差显然不信,脸上疑色更重。

    “哼,巧言令色!”

    “老子偏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恶疾,见不得人!”

    说罢,竟直接伸手,就要去扯司马昭遮面的布巾。

    司马昭下意识地抬手格挡,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惊怒:

    “官爷!最好别看!”

    这一挡,更是激怒了官差。

    “岂有此理!”

    年轻官差暴喝一声:

    “乃公偏要看!看你搞什么鬼!”

    另一只手也抓了过来。

    司马昭又惊又怒,忍不住斥道:

    “汉朝的官吏,都是这般蛮横霸道的吗?!”

    “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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