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再临桃园,刘备最后的倾诉

    第451章 再临桃园,刘备最后的倾诉 (第2/3页)

腕整治到底!

    其决心之坚,布局之密,令人心惊。

    亦让人不得不服。

    先前还有所犹豫或心存侥幸的官员,此刻再无二话。

    纷纷出列,齐声应和:

    “李相深谋远虑,臣等佩服!”

    “此等害人之物,确该禁绝!”

    “臣等定当谨遵法令,约束家人子弟,全力配合禁石司工作!”

    眼见大势已定,李翊不再多言。

    向太子刘禅微一颔首,便转身,在一片复杂目光的注视下。

    步履沉稳地离开了大殿。

    而他带来的风暴,却刚刚开始席卷整个京城,乃至天下。

    散朝之后,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开。

    当日下午,在洛阳西市一家颇为隐秘的高级酒楼雅间内。

    几个身影便聚在了一起,

    正是何晏、邓飏、丁谧等一众平日里厮混的纨绔子弟。

    只是此刻,桌上虽依旧摆着美酒佳肴,气氛却远不如往日热烈。

    何晏猛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重重地将酒杯顿在桌上。

    脸上满是不忿与烦躁,率先开口抱怨道:

    “哼!李相爷此番也未免太过严苛!”

    “不准铺张,不准蓄妓……”

    “我大汉如今如日中天,四海宾服,八方来朝。”

    “那财富如同江河汇海,源源不断流入中原!”

    “这么多钱帛,不拿来享用。”

    “难道要堆在库房里发霉生虫不成?”

    “人生在世,不及时行乐,更待何时?”

    邓飏相对谨慎些,叹了口气,悻悻然道:

    “何兄,慎言啊!”

    “既然李相爷已然颁下严令,连禁石司都设立了,可见其决心。”

    “我等这几日,还是暂且收敛些为好。”

    “莫要撞在刀口上,自找麻烦。”

    何晏却犹自不服,继续吐槽:

    “李相爷也真是托大,前几年他不也整治了风气吗?”

    “难道这两年就没贪官了?”

    邓飏摇了摇头,道:

    “何兄,此言差矣。”

    “关于此事,前两日我偶遇李泰,听他提起过其父对此的看法。”

    “李相爷曾言,腐败之事,确如原上野草。”

    “无法根除,难以绝迹。”

    “哦?”何晏挑眉,“他既知无法根除,还费那力气作甚?”

    邓飏解释道:

    “李相爷以为,腐败虽无法根除,却必须竭力遏制!”

    “其道理,犹如一潭活水。”

    “需得时时搅动,使其流动不息。”

    “方不致成为滋生蚊蝇、散发恶臭之死水!”

    “反腐之举,便是那搅动之水之力。”

    “使官吏心存忌惮,不敢过于肆意妄为。”

    “即便无法彻底清澈,亦要保持其大体流通,不致彻底淤塞腐败。”

    “故而,非是白忙,乃是持续之功也。”

    何晏对什么“活水死水”的理论毫无兴趣,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转而问道:

    “说起李泰,这小子这两日怎地不见踪影?”

    “莫非又被禁足了?”

    邓飏苦笑道:

    “何止是禁足?自那晚被他父亲亲自从何兄府上‘请’回去后。”

    “听闻在家中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连院门都不敢轻易踏出一步了!怕是吓破了胆。”

    何晏嗤笑一声,语带不屑:

    “这小子,忒也胆小!”

    “枉他出身李家,竟如此没有担当!”

    一旁沉默许久的丁谧幽幽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

    “何兄此言,未免有失偏颇。”

    “谁让他父亲是大名鼎鼎、权倾朝野的李子玉呢?”

    “世人皆羡李家权势滔天,然,身处其中,束缚重重。”

    “动辄得咎,也未必便是福气”

    “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邓飏也深有同感地附和道:

    “丁兄所言极是!”

    “李家权势再盛,其子弟可有我等这般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我听闻,李家规矩极严,莫说蓄养歌姬舞女有限制。”

    “便是想纳一房合心意的妾室,都需经过层层考量,不得随意。”

    “哪像我等,但遇可心之人,便可带回府中,何等快活?”

    何晏被两人一说,想到自己府中那些千娇百媚的姬妾。

    心情稍霁,打了个哈哈。

    但随即又皱起眉头,抚着胸口,露出一丝烦躁难耐的神色:

    “这些倒也罢了……”

    “唯一令我不爽的,便是朝廷此番竟真将五石散给禁了!”

    “这几日未曾服用,总觉得心神不宁,浑身不得劲。”

    “恍恍惚惚,实在难受得紧!”

    他眼中甚至闪过一丝对那药物的渴望。

    邓飏见状,连忙正色提醒道:

    “何兄!此事非同小可,绝非儿戏!”

    “禁石司已然成立,李相爷态度坚决,绝非以往雷声大雨点小。”

    “你府上……那些存货,还是尽早处理干净为妙。”

    “这两日切莫再碰了!万一被那‘巡石从事’嗅到风声。”

    “麻烦可就大了!”

    何晏虽然满心不情愿,但也知邓飏所言在理。

    只得无奈地摆了摆手,悻悻道:

    “知道了,知道了!暂且忍耐几日便是……”

    “真是扫兴!”

    说罢,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仿佛要将那无法满足的瘾头与满腹的牢骚,一同浇入愁肠。

    雅间内的气氛,愈发显得沉闷而压抑。

    窗外,是洛阳城依旧繁华的街市。

    而他们熟悉的、纵情声色的“好日子”。

    似乎随着李翊那番朝堂讲话,已然走到了尽头。

    ……

    时值深冬,洛阳城在一场大雪后显得格外静谧。

    李翊以雷霆手段整顿奢靡之风,又设立禁石司严查五石散。

    京中权贵虽私下怨声载道,明面上却不得不收敛行迹。

    往日里彻夜不休的丝竹宴饮之声锐减,连带着街市上那些招摇过市的华丽车驾也少了许多。

    一股肃杀而清冷的气氛,伴随着严寒,笼罩着帝国的都城。

    丞相府暖阁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炭盆烧得正旺,驱散了窗外的寒意。

    李翊与诸葛亮隔着一方榧木棋盘对坐,黑白子错落其间,战局正酣。

    旁边一张小几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青铜炭炉。

    李仪正挽着袖子,小心翼翼地翻动着炉架上的肉片。

    油脂滴落炭火,发出“滋滋”的轻响,香气四溢。

    “孔明,尝尝这个。”

    李翊拈起一枚黑子,并未落下。

    而是示意了一下那烤肉,“此乃草原新贡的上好羔羊肉,肉质鲜嫩。”

    “既无腥膻,亦不柴老,乃是仪儿特意弄来的。”

    诸葛亮闻言,含笑从李仪手中接过盛放在青瓷碟中的、烤得恰到好处的肉片。

    细细品尝,随即赞道:

    “肉质果然非凡,火候更是掌握得妙到毫巅。”

    “仪侄女不仅聪慧过人,这庖厨之艺,亦是越发精湛了。”

    “不知将来谁家有福,能得此佳妇。”

    他语带双关,目光温和地看向李仪。

    李翊正欲落子,听到此话,不由苦笑摇头。

    将棋子轻轻扣在棋盘上,发出清脆一响:

    “……孔明莫要打趣了。”

    “这丫头,性子被她几位母亲与为兄纵得太过任性,眼界又高。”

    “寻常子弟,岂能入她之眼?”

    “这婚事嘛……”

    “一时半会儿,还真是不好寻觅良配。”

    他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戏谑反问诸葛亮。

    “倒是听闻汝家瞻儿,年岁渐长。”

    “聪颖好学,不知如今几何了?”

    诸葛亮连忙摆手,笑容中带着谦逊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翊公快莫要折煞亮了!”

    “犬子诸葛瞻,不过一黄口孺子,乳臭未干,顽劣不堪。”

    “即便将来弱冠,又岂敢高攀令媛之仙姿玉质?”

    “此事万万休提,休提!”

    一旁正在翻动肉片的李仪,听得二人又将话题引到自己婚事上。

    俏脸微红,忍不住嗔怪道:

    “父亲!孔明叔叔!”

    “你们若再拿侄女(女儿)的婚事说笑,这肉……侄女(女儿)可不烤了。”

    “你们自个儿动手丰衣足食罢!”

    说着,作势便要放下夹子。

    李翊与诸葛亮见状,相视一笑,

    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对这小辈的宠溺与无奈。

    李翊笑道: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快好生烤肉,莫要糟蹋了这上好食材。”

    诸葛亮也捋须微笑:

    “是极是极,吾等不谈便是,仪侄女莫恼。”

    暖阁内气氛正融洽。

    忽闻门外传来一阵洪亮如钟、大大咧咧的笑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哈哈哈!俺老张大老远就闻到香味了!”

    “两位先生好雅兴,躲在此处吃独食耶?!”

    声到人到,只见燕人张飞,身着常服。

    却是袒露着半边胸膛,显出其豪迈不羁的性子。

    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带进一股凛冽的寒气。

    他身后,关羽紧随而入。

    依旧是那副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的威严模样。

    只是此刻眉头微蹙,低声提醒道:

    “三弟,不可无礼!”

    “此乃相府暖阁,非是吾等军中大帐。”

    张飞却浑不在意,目光早已被那滋滋冒油的烤肉吸引,搓着手笑道:

    “二哥忒也多礼!李先生与孔明先生又不是外人!”

    “哟,还有烤肉,香得很!”

    “仪丫头,快给你三叔也来上几片,让俺老张也解解馋!”

    李仪见是张飞,展颜一笑,乖巧地应道:

    “三叔来啦!您稍等,这就好。”

    说着,麻利地夹起几片烤得焦香的肉,放在碟中递了过去。

    张飞接过,也顾不得烫,直接用手抓起便塞入口中。

    大口咀嚼,连连称赞:

    “嗯!香!真香!”

    “仪丫头这手艺,真是越发长进了!”

    “可惜啊可惜,俺家那苞儿早已成亲。”

    “不然,非让他把你娶过门,天天给俺老张烤肉吃不可!哈哈哈!”

    李仪闻言,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笑道:

    “那张三叔,这可只能怪令郎没这个福气啦!”

    关羽此时也走上前来,向李翊与诸葛亮郑重拱手见礼:

    “云长见过李相,见过孔明先生。”

    “三弟鲁莽,打扰二位雅兴了。”

    李翊抬手虚扶,示意不必多礼,请关羽坐下,然后问道:

    “云长,翼德,今日是什么风,把你们二位吹到老夫这寒舍来了?”

    张飞一边继续对付烤肉,一边含糊答道:

    “没啥风!就是闲得发慌!”

    “如今天下太平,连个剿匪的仗都没得打。”

    “整日在府中,骨头都快生锈了!”

    “这不,寻思着来找两位先生玩耍玩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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