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新帝登基,追谥刘备:汉中祖昭武皇帝

    第453章 新帝登基,追谥刘备:汉中祖昭武皇帝 (第3/3页)

立不世之伟功。”

    “依礼,庙号当从‘高、太、世、中’四字中择取,以彰其至德。”

    “‘高’、‘太’、“世”皆已有之。”

    刘邦的庙号是“太祖”,谥号是“高”。

    全称是汉太祖高皇帝。

    但这并不代表称呼刘邦为汉高祖就是错的。

    因为汉高祖是刘邦的混合称呼。

    在《史记》里面,就直接写得是《高祖本纪》。

    在汉朝官方文件中,也是直接称呼刘邦为高祖。

    等于说,在当时的官方,就已经认可了刘邦“高祖”这个称呼。

    只不过刘邦同时用掉了“太”、“高”二字。

    而刘秀也也用掉了“世”字。

    所以在最高规格的“高太中世”庙号当中,只有中字还没有用。

    诸葛亮的话语还在继续。

    “唯‘中’字,寓意中兴之主,承上启下。”

    “功业鼎盛,正合先帝之伟绩!”

    “且先帝乃开基立业之君,按制当称‘祖’。”

    “故臣愚见,先帝庙号,当定为——中祖!”

    在庙号体系中,“祖”用于有开创之功的皇帝。

    如果刘邦是太祖王朝始创,刘秀是世祖承续统绪、再开新天。

    那么刘备作为“第三位开创者”,称为“中祖”是符合逻辑的。

    它清晰地确立了刘备在汉朝谱系中承上启下的核心地位:——

    上承太祖高皇帝、世祖光武皇帝,下启三兴之后的新时代。

    他顿了顿,继续道:

    “谥号既定‘昭武’,故先帝全称,应为——”

    “汉中祖昭武皇帝!”

    “汉中祖……”

    刘禅细细品味,群臣亦低声议论。

    此庙号既肯定了刘备承继汉室正统、中兴汉祚的功绩、

    又彰显其开创基业、堪比太祖的地位。

    与“昭武”之谥相得益彰,确实极为妥帖。

    “诸葛爱卿所言甚善!”

    刘禅当即准奏,“便依此议,追尊皇考为汉中祖昭武皇帝!”

    “着礼部、太常寺即刻筹备。”

    “入宗庙,享祭祀!”

    “陛下圣明!”

    群臣齐声附和。

    新皇登基,大封群臣。

    又定先帝庙号,一系列大事已毕。

    刘禅遂颁布诏书,大赦天下。

    除十恶不赦之罪外,其余囚犯皆酌情减刑或释放,与民更始。

    一时间,仿佛严冬已过,万物复苏。

    尽管朝堂之下暗流依旧汹涌。

    但表面上,整个帝国确实焕发出一种新的气象。

    人们对这位在强大辅政班子支持下登基的年轻皇帝,充满了某种期待。

    然而,洛

    阳的喧嚣与更迭,传递到遥远的西域,却化作了沉重的悲音。

    当刘备驾崩、刘禅登基的消息,经由八百里加急。

    穿越河西走廊,送达西域长史府时,已是数月之后。

    三皇子、西域都护刘理闻讯,如遭雷击,手中的文书飘然落地。

    他踉跄着冲出官署,面向东方洛阳的方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仰天发出一声悲怆的长啸:

    “父皇——!”

    随即,他泪如雨下,以头抢地。

    行那最为隆重的三跪九叩大礼,每一次叩首都沉重无比。

    额上很快便一片青紫。

    陈泰与诸葛恪紧随其后,亦是满面悲戚,跪在一旁。

    “父皇……儿臣不孝!儿臣不孝啊!”

    刘理捶打着地面,声音嘶哑。

    “父皇病重弥留之际,儿臣未能侍奉榻前,聆听最后教诲。”

    “父皇龙驭上宾,儿臣竟远在万里,未能亲扶灵柩,送您最后一程!”

    “身为人子,罪莫大焉!”

    “恨不能肋生双翼,飞回洛阳,于父皇陵前……”

    “结庐守孝三载!”

    陈泰见状,连忙劝慰道:

    “殿下节哀!陛下乃天子,自有天命。”

    “殿下身负经略西域之重任,亦是先帝所托,关乎国家西陲安定。”

    “先帝在天之灵,必能体谅殿下之忠孝难全,绝不会因此怪罪殿下。”

    诸葛恪也道:

    “……玄伯兄所言极是。”

    “殿下在西域整饬诸国,开通商路,巩固边防。”

    “此亦是尽孝于国,尽忠于先帝之伟业!”

    “望殿下保重身体,化悲痛为力量,方不负先帝期望!”

    刘理跪在地上,良久不语。

    内心陷入巨大的矛盾与痛苦之中。

    他既想立刻抛下一切,返回洛阳,到父亲陵前尽人子之孝。

    又深知自己此刻离开,西域刚刚稳定的局面可能生变。

    且京城权力格局已定,自己贸然回去。

    身份敏感,恐遭猜忌。

    反而可能陷入险境。

    正当他心乱如麻,难以决断之际。

    西域长史张缉快步走来。

    见刘理跪地痛哭,先是一愣,随即躬身禀报道:

    “殿下,您前番效仿燕昭王,筑黄金台。”

    “广发招贤令,以求西域开发之良才。”

    “如今,应者络绎,其中确有不少俊杰。”

    “尤其有一人,名为马昭。”

    “年虽轻,然其献策之言,观其文章。”

    “对于西域地理、民情、物产、乃至诸国形势之分析。”

    “见解独到,谋划深远,实乃不可多得之奇才!”

    “臣已初步考校,其才堪用。”

    刘理此刻心绪不佳,闻言只是勉强振作精神,擦了擦眼泪,问道:

    “既如此,为何不引其来见孤?”

    张缉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踌躇道:

    “这个……回殿下。”

    “此人……相貌颇为……丑陋异于常人,且嗓音嘶哑难听。”

    “如同……如同破锣一般。”

    “臣……臣恐其形貌有骇观瞻,惊扰殿下。”

    “故而……尚未敢轻易带来引见。”

    刘理一听,顿时面露不悦,甚至带着几分愤慨,斥责道:

    “敬仲何出此言?!”

    “孤设黄金台,求的是贤才。”

    “是能助孤安定西域、利国利民之能士!”

    “岂能以貌取人,因其形陋声嘶,便拒之于门外乎?”

    “昔齐王纳丑妇无盐而强邦,孤岂能效仿那些浅薄之辈?”

    “速去,将此马昭带来见孤!”

    “孤倒要看看,是何等样人。”

    “能让敬仲你如此评价其才,却又顾虑其貌!”

    张缉见刘理发怒,不敢再多言,连忙躬身道:

    “殿下息怒,是臣迂腐了。”

    “臣这便去请马昭前来。”

    不多时,张缉便带着一人返回。

    只见此人身材中等,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色布袍。

    头上戴着一个遮盖了大半面容的黑色面具。

    只露出下颌与一双异常沉静、甚至带着几分冷冽的眼睛。

    他步履沉稳,来到堂前,对着刘理躬身行礼。

    声音果然如同砂纸摩擦般嘶哑难听:

    “草民马昭,叩见三皇子殿下。”

    刘理虽觉其声音刺耳,但念及其才,依旧和颜悦色,虚扶道:

    “……马先生不必多礼。”

    “孤观先生所献之策论,对于西域山川形势、部落分布、物产流通。”

    “乃至如何引水灌溉、改良畜牧,皆有其独到见解。”

    “文笔犀利,切中要害。”

    “孤读之,受益匪浅!”

    “先生大才,孤心甚慰之!”

    马昭依旧保持着躬身的姿态,谦逊道:

    “……殿下过誉了。”

    “草民不过边地野人,偶有所得。”

    “妄加议论,实乃管窥蠡测,不敢当殿下如此盛赞。”

    刘理命人看座,待马昭坐下后,叹了口气。

    脸上悲戚之色重现,道:

    “不瞒先生,孤方才接到京师噩耗,先帝……”

    “已然驾崩……孤心乱如麻。”

    “正思忖是否该即刻返京,祭拜先帝,以尽人子之孝……”

    马昭那面具后的目光微微闪动。

    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着一种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分析:

    “殿下,请恕草民直言。”

    “京师大局已定,新皇登基,辅政格局已成。”

    “殿下此时返京,名为尽孝,然则……”

    “殿下身份特殊,手握西域之权,骤然回朝。”

    “非但于大局无补,反易引人猜忌,恐被羁留于洛阳。”

    “若如此,则殿下于西域苦心经营之基业,整合诸国之心血。”

    “开拓商路之努力,岂非尽付东流?”

    “前功尽弃,殊为可惜。”

    “依草民浅见,殿下不若……”

    “暂留西域,稳守根基,静观其变。”

    “此非不孝,实乃以另一种方式,继承先帝遗志,巩固大汉西陲!”

    这番话,可谓大胆至极,直指核心利害。

    刘理闻言,浑身一震,不由得多看了这马昭几眼。

    此人不仅对西域了如指掌,竟对朝堂政局亦有如此敏锐的洞察!

    他沉吟片刻,道:

    “先生之言,与孤心中所思,不谋而合。”

    “孤亦觉此时回京,非明智之举。”

    “只是……这西域之地,虽经整合。”

    “然受限于风沙干旱,地理闭塞,物产终究是有限。”

    “发展之空间,似已被牢牢锁死,难有更大作为。”

    “孤每每思之,常感焦虑。”

    马昭那嘶哑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殿下所虑,正是西域发展之瓶颈所在。”

    “然,欲破此局,必先彻底洞悉西域之每一寸土地,每一处水源。”

    “每一个部落之真实状况!!”

    “纸上谈兵,终是隔靴搔痒。”

    “草民不才,愿为殿下前驱,亲赴西域各处。”

    “踏遍绿洲戈壁,深入雪山荒漠。”

    “实地勘察地理,记录民生,绘制详图,探访隐情!”

    “为殿下开发西域,提供最确实无误之依据!”

    刘理闻言,又惊又喜,霍然起身:

    “先生此言当真?!”

    “西域环境之恶劣,不比中原!”

    “先生此去,跋涉万里,风餐露宿。”

    “酷暑严寒,沙暴雪崩。”

    “猛兽毒虫,皆是索命之危!”

    “可谓九死一生!先生……”

    “果真愿为孤,冒此奇险?”

    马昭竟发出一阵低沉而嘶哑的笑声。

    那笑声在空旷的厅堂中回荡,显得格外诡异与渗人:

    “殿下!死生之事,何足道哉?”

    “草民……早已是死过一次之人矣!”

    “这副残躯,这条性命——”

    “若能于西域开发有所裨益,助殿下成就大业。”

    “便是即刻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吾又何惧再死一次?!”

    这番视死如归的豪情与那诡异笑声中蕴含的决绝,深深震撼了刘理。

    他走到马昭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这个神秘的年轻人。

    心中欣赏之意更浓。

    他诚恳地说道:

    “马先生高义,孤感佩莫名!”

    “先生既有此志,孤便静候先生佳音!”

    “只是……”

    他顿了顿,带着一丝好奇与尊重。

    “先生与孤倾心相谈,孤却连先生真容都未曾得见,实为憾事。”

    “不知先生……可否摘下面具,让孤一睹真容?”

    马昭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他沉默片刻,嘶哑道:

    “殿下……草民容貌丑陋,形同鬼怪。”

    “实恐……惊吓到殿下……还是……不看为好。”

    刘理却愈发坚持,语气温和而坚定:

    “先生何必过谦?”

    “孤既以国士待先生,岂会因容貌而改其志?”

    “纵使先生面若修罗,在孤眼中,亦远胜那些徒具衣冠、内心龌龊之辈!”

    “但请先生除下面具,孤绝无惧意。”

    马昭抬起头,那双露在面具外的眼睛,深深地看了刘理一眼。

    那眼神中似乎闪过极其复杂的情绪。

    有挣扎,有痛苦,亦有一丝……

    难以言喻的释然。

    良久,

    他才缓缓抬起颤抖的手,伸向脑后系着面具的绳结。

    “既然……殿下执意要看……那……”

    “草民……便遵命了……”

    随着绳结松开,那黑色的面具被缓缓取下,露出了掩藏其下的真容——

    刹那间,饶是刘理已有心理准备,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瞳孔骤然收缩!

    跟在他身后的陈泰、诸葛恪,乃至张缉。

    皆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脸上露出骇然之色!

    那是一张何等恐怖的脸啊!

    整张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如同蜈蚣般狰狞凸起的疤痕!

    那疤痕显然是利刃反复切割所致,皮肉翻卷愈合后。

    留下了无法磨灭的、扭曲可怖的痕迹。

    鼻子似乎曾被削去一部分,显得有些塌陷歪斜。

    嘴唇也因疤痕的牵扯而微微扭曲。

    这张脸上,几乎找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肤。

    完全破坏了五官的轮廓。

    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悸的、非人的丑陋与狰狞!

    唯有那双眼睛,在如此可怖的面容衬托下。

    反而显得异常沉静、深邃,甚至带着一种看透世情的冰冷与沧桑。

    厅内一片死寂,唯有众人粗重的呼吸声可闻。

    马昭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众人惊骇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

    那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平静得可怕:

    “草民……貌丑。”

    “惊扰殿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