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武圣的最后一舞

    第464章 武圣的最后一舞 (第2/3页)

跋力微。

    位于草原深处的王庭金帐内,拓跋力微听着各部首领哭诉着损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索头部拓跋氏,正是北魏皇帝先祖。

    而拓跋力微正是那位谥号神元皇帝的英杰。

    此时的他,年近六旬。

    这对许多人来说,已经是暮年了。

    但是对拓跋力微而言,可谓是青春年少。

    因为他在位五十八年,活了一百零四岁。

    是历史上有名的长寿君主。

    如今的拓跋力微,早已在残酷的草原斗争中站稳脚跟,并一步步整合部落。

    拥有了六万余控弦之士,堪称一代雄主。

    “查清楚了吗?到底是汉朝哪路人马。”

    “如此嚣张,专与我索头部为敌?”

    拓跋力微的声音冰冷,带着压抑的怒火。

    一名探子头目跪地禀报:

    “大汗,已经查明!”

    “是汉朝大将军、汉寿公关羽!”

    “他只带了约五百步卒,便屡次深入我境,烧杀抢掠!”

    “关羽?!”

    拓跋力微先是一惊,随即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

    那光芒中混合着愤怒、震惊,以及一丝难以抑制的狂喜!

    “可是那斩颜良、诛文丑,水淹七军,威震华夏的关羽关云长?”

    “正是此人!”

    帐内顿时一片哗然。

    关羽的威名,即便在草原上也如雷贯耳。

    拓跋力微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

    最终化为一种决绝与贪婪。

    “好!好一个关云长!真是天赐良机于我拓跋力微!”

    他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帐中诸部首领,声音高昂而充满煽动性:

    “诸位!关羽乃汉朝第一名将,刘备之义弟。”

    “此人在汉廷中地位尊崇无比!”

    “若能生擒此人,不但可雪我部屡遭侵凌之耻,扬我索头部威名于草原!”

    “更可挟此人质,向那汉朝皇帝勒索巨额赎金——”

    “金银、绸缎、茶叶、铁器,要什么有什么!”

    “届时,我索头部必将成为草原最强大的部落!”

    这个前景太过诱人。

    帐中诸首领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眼中的恐惧被贪婪所取代。

    拓跋力微见状,知道军心可用。

    他猛地抽出腰间宝刀,指向帐外,厉声下令:

    “传我命令!索头部所有能骑马拉弓的勇士,全部集结!”

    “六万控弦之士,即刻出发!”

    “便是翻遍这千里草原,也要给我找到关羽!”

    “生要见人,死……不,必须生擒!”

    “此乃天神赐予我索头部的腾飞之机,绝不容错过!”

    随着拓跋力微一声令下,整个索头部这部战争机器轰然开动。

    数以万计的骑兵从各个聚居点涌出,如同蝗虫般汇聚成一股股洪流。

    然后散入茫茫草原,开始了一场规模空前的、对关羽及其五百校刀手的大搜捕。

    平静了许久的漠南草原,因关羽一人之举。

    骤然风起云涌,杀机四伏。

    ……

    朔风卷过辽东平原,带着化雪时节特有的湿冷。

    吹拂着襄平城头猎猎作响的汉军旗帜。

    城内的将军府中,却弥漫着一股与这逐渐回暖天气不甚协调的沉闷。

    关羽端坐案后,仔细擦拭着那柄伴随他半生的青龙刀。

    冷艳的刀锋映照出他沉静而坚定的面容。

    几次出塞的小胜,如同在沉寂的湖面投入石子。

    虽激起涟漪,却远未平息他心中那团渴望烈火的干柴。

    几日休整,兵马已恢复锐气。

    这一日,关羽再次召集众将,宣布了他的决定:

    “塞外胡尘未靖,索头部屡遭惩戒。”

    “然其主力未损,终究是患。”

    “关某意欲再次出兵,直捣其部。”

    “务必使其胆寒,十年不敢南顾!”

    曹性闻言,眉头紧锁。

    他与成廉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再次硬着头皮劝谏:

    “将军!前番虽胜,然已打草惊蛇。”

    “索头部首领拓跋力微,非庸碌之辈。”

    “其麾下控弦之士数万,岂能坐视我屡次侵凌?”

    “彼必已严加防备,甚至……正张网以待!”

    “末将以为,此时当暂避其锋芒,或转击他部,方为上策。”

    “若再直撄其锋,恐有……”

    “恐有埋伏?恐有不测?”

    关羽打断了他,丹凤眼微微开阖,精光一闪。

    嘴角泛起一丝傲然的笑意,“关某平生,何曾惧过埋伏?”

    “彼纵有千军万马,关某视之,亦如土鸡瓦犬耳!”

    “汝等不必多言,速去准备便是。”

    众将见关羽意态决绝,心知再劝无益,反而可能触怒于他。

    王平满脸忧色,却知这位关二爷的脾性,不敢再强谏。

    成廉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抱拳道:

    “将军既执意出征,末将等不敢阻拦。”

    “然五百校刀手虽精,终究兵力单薄。”

    “为策万全,恳请将军允准,增调两千边军精锐随行。”

    “如此,进可攻,退可守,亦能震慑胡虏。”

    关羽本欲拒绝。

    他要的是那种极致的、以少胜多的战场刺激,而非大军压境的稳妥。

    但目光扫过帐下诸将,见他们个个面带恳求与忧虑。

    尤其是心腹人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焦虑。

    他沉吟片刻,终究是微微颔首:

    “……也罢,便依汝等。”

    “点齐两千五百人马,明日出发。”

    翌日清晨,天色微熹。

    两千五百汉军精锐在襄平北门外列阵。

    关羽绿袍金甲,赤兔马神骏非凡。

    立于军前,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他不再多言,青龙刀向前一挥。

    大军如同一条苏醒的巨龙,缓缓启动。

    再次向着那片苍茫而危险的塞外之地开拔。

    望着那支逐渐消失在北方地平线上的队伍,曹性、成廉、张虎等辽东将领聚在城头。

    脸上并无送别大将出征的激昂,反而充满了深深的困惑与不安。

    “关将军……他这到底是图什么啊?”

    曹性喃喃自语,百思不得其解。

    “朝廷无令,边衅已平,何苦一次次以身犯险?”

    “那拓跋力微,岂是易与之辈?”

    张虎手扶垛口,望着远方,眼神中却流露出几分理解与感慨。

    他轻叹一声:

    “曹将军,或许我等……永远无法真正理解关将军。”

    “他是一个纯粹的人,纯粹的武者,纯粹的英雄。”

    “洛阳的繁华,朝堂的权谋,边地的利益。”

    “或许早已让他感到厌倦,甚至……窒息。”

    “他追求的,不是功名利禄,不是安稳尊荣,而是……”

    “而是战场之上,刀锋饮血,快意恩仇的那份纯粹吧。”

    “他只是想回到那个属于他的、最熟悉的地方。”

    成廉眉头紧锁,语气凝重:

    “……张兄所言或有道理。”

    “然,关将军如此孤军深入,终究太过凶险。”

    “拓跋力微拥兵数万,绝非此前那些散兵游勇可比。”

    “万一……万一关将军有个闪失。”

    “我等辽东诸将,如何向洛阳朝廷、向陛下交代?”

    “届时,恐怕我等皆脱不了干系!”

    曹性猛地点头:

    “成将军所言极是!”

    “关将军可以不顾自身安危,我等却不能坐视不理!”

    “应立即抽调精锐,组建几支快速骑队,出塞游弋。”

    “不必与关将军合兵,但需保持联络。”

    “一旦关将军遇险,即刻前往接应!”

    “同时,多派哨探,密切关注索头部动向!”

    此议得到众人一致赞同。

    辽东军这台庞大的机器,为了关羽一人,开始紧张而隐秘地运转起来。

    却说关羽率军向北疾行十日,深入鲜卑腹地。

    塞外风光,迥异中原。

    天高地阔,草海无垠,却潜藏着无尽的杀机。

    这一日,大军行至一处地势略有起伏的丘陵地带,关羽下令依山扎营。

    并派出多股骑兵斥候,四出搜寻鲜卑部落踪迹。

    然而,

    派出的斥候尚未传回消息,地平线上却陡然扬起了遮天蔽日的烟尘!

    如同闷雷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震得大地微微颤抖。

    瞭望的士卒连滚带爬地冲入中军大帐,声音带着惊恐:

    “报——将军!不好了!四面……四面都是鲜卑骑兵!”

    “漫山遍野,不计其数!”

    “我们……我们被包围了!”

    帐内诸将闻言,无不色变。

    一名偏将声音发颤:

    “将军,看这架势,鲜卑人早有准备。”

    “集结了大军,专为围剿我等而来!”

    “兵力……恐不下两万骑!”

    面对如此危局,关羽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

    他缓缓起身,提起青龙刀,步出大帐。

    翻身上了赤兔马,径直驰向营旁一处较高的山丘。

    立于山巅,凛冽的寒风吹动他的长髯与绿袍。

    他俯瞰着下方如同潮水般涌来的鲜卑骑兵,眼神冰冷而锐利,宛若天神俯视蝼蚁。

    “慌什么!”

    关羽的声音如同洪钟,瞬间压过了营中的骚动。

    “结阵!以辎重车环绕为营,坚壁自守!”

    “前排戟盾,后排弓弩,听吾号令!”

    汉军毕竟是百战精锐,初时的慌乱过后。

    在主将的镇定指挥下,迅速行动起来。

    辎重车辆被首尾相连,构成一道简易却坚实的壁垒。

    士兵们依令列阵,戟盾手在前。

    如同铜墙铁壁,弓弩手在后。

    引弦待发,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鲜卑骑兵见汉军人少,且结阵自守。

    以为其胆怯,发出震天的呼啸,径直朝着汉军营垒猛扑过来。

    万马奔腾之势,足以令山河变色。

    关羽立于阵前,岿然不动。

    直到鲜卑骑兵进入弩箭最佳射程,他方才猛地挥下青龙刀,厉声喝道:

    “放箭!”

    令旗挥动,战鼓擂响!

    早已蓄势待发的汉军弓弩手,瞬间千弩齐发!

    密集的箭矢如同飞蝗般掠空而过,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射入鲜卑骑兵阵中。

    冲在最前面的鲜卑骑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瞬间人仰马翻。

    惨叫声、战马嘶鸣声与箭矢入肉的闷响混杂在一起,构成一幅残酷的战争画卷。

    鲜卑军的冲锋势头为之一滞。

    “再射!”

    关羽命令如山。

    第二轮、第三轮箭雨接踵而至。

    鲜卑骑兵在汉军密集的远程打击下损失惨重,阵型开始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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