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病恙纷扰暗斗生、财色双收谋新局
第四百四十一章 病恙纷扰暗斗生、财色双收谋新局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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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自芳家。
袭人的嫂子兀自在院儿中翘首以盼,忽见院门推开,旋即便有花自芳锁眉垂首而来。
其妻顿时心下一梗,上前道:“还不曾寻见?”
花自芳蹙眉摇头,又比划着示意其妻噤声,待二人进得房里,花自芳抄起冷茶咕咚咚牛饮而尽,方才说道:“四下都寻遍了,只说瞧见妹妹裹了大衣裳上了一架驴车,再就没信儿了。”
其妻叹息一声儿,说道:“亲戚家也扫听过了,都说没瞧见……她又能跑去哪儿?”顿了顿,又问道:“荣国府可曾问过了?”
花自芳撇嘴道:“好生生的大活人丢了,我哪里敢去问荣国府?不过寻了相熟的小厮扫听过,说是没见妹妹回去。”
夫妻两个相视一眼,俱都叹息不迭。
花自芳惆怅半晌,扭头埋怨道:“都是你,若不是你胡乱嚼舌,妹妹又怎会跑了?”
其妻讪讪道:“我就是与邻家婶子随口那么一说,谁知便让她听了去?再说她下了红,往后能不能有孩儿都两说,眼看着是回不了荣国府了,给财主做小妾难不成还委屈了她?”
花自芳恼道:“快别说了!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总要想个法子遮掩过去才好。”
袭人没了踪影,再想卖给财主是不可能了。非但如此,袭人身契还在荣国府,夫妇二人还须得给荣国府一个交代。
嘀嘀咕咕计较一番,其妻出了几个馊主意,都被花自芳否了。其妻气馁,干脆破罐子破摔道:“罢了罢了,是她自个儿跑的,荣国府来人问,咱们只管实话实说就是了。”
花自芳蹙眉道:“你知道什么?”眼珠乱转一番,花自芳又道:“你且给我些银钱,我去买一口薄棺来。”
“啊?”
“就说妹妹自缢身亡,家中不好停灵,直接送去城外义庄。过上三日,随便捡个地儿埋了,说不得还能赚上一笔烧埋银子呢。”
其妻道:“你就不怕荣国府追查下来?”
“如何追查?”花自芳撇嘴道:“下晌我往乱葬岗胡乱寻个尸首,等明儿个棺木抬去义庄,咱们私底下调换一番,荣国府难不成还能开棺验尸不成?”
其妻思忖一番,只觉万无一失,先是长出了一口气,继而又蹙眉道:“先要往里头搭银钱,忙活一番也剩不下十几两。”
二人计议停当,花自芳拿了银钱便买了口薄棺回来,又偷偷往里头塞了砖石,扭头儿便往荣国府报丧而去。
却说这日王夫人又寻宝蟾计较,因着琥珀的死,二人俱都脸色不大好。
那日宝玉虽饮了药酒,却到底因着心下不齿而没碰琥珀,勉强撑起身来寻了麝月厮混一番,方才将药力泄了去。
宝蟾见一计不成,顿时又生一计——她见琥珀贴身带了私库钥匙,干脆盗去拓印了。旋即又依着先前商议,请了王夫人来好生安抚琥珀。
琥珀见清白未失,羞臊着赶忙跑回了荣庆堂,只推说家中有事,却不曾将内情告知贾母。
隔天夜里,王夫人便用拓印的钥匙开了贾母私库,取走银钱财货无算。转天早上,琥珀得了贾母吩咐去寻猫眼石,进得私库里眼见财货少了小半,当即心若死灰,哪里还不知是中了王夫人算计?
琥珀性子执拗,只觉有负所托,一时想不开便投了井。
她一死了之,贾母便是再傻也察觉出了不对。奈何琥珀死了,真真儿是死无对证,王夫人更是一推二六五,贾母怄得当天就发了病,至今还下不得床。
王夫人惴惴两日,眼见贾母并无追究之意,这才安下心来。这日寻了宝蟾来,便寻了样点翠的发簪赏了,又留其说了好一会子话儿。
正说得热络之际,忽有周瑞家的面色惨白而来,入内便哆嗦着道:“太太,袭人没了。”
王夫人一怔,也变了脸色,忙问道:“怎么没的?”
周瑞家的道:“她哥哥来了,只说血崩不止,大夫说医治无望。夫妻两个一时没留意,袭人便挂了汗巾子,自缢了。”
王夫人心下怦怦乱撞,忙闭目合十道:“阿弥陀佛。”
嘟嘟囔囔也不知诵念了什么经文,过得半晌,王夫人睁开眼来叹息道:“可怜见的,也是个福薄的。她那性子我极得意,又伺候了宝玉多年。烧埋银子,除去公中出一笔,我再给凑个整,过会子你一并拿给他哥哥吧。”
周瑞家的赶忙应下。
不待其起身,王夫人又道:“宝玉与袭人最是亲厚,这事儿还是暂且瞒下吧,不然那魔星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端来呢。”
宝蟾、周瑞家的一并应下。
有道是,有什么样儿的主子,便有什么样儿的丫鬟。夏金桂生性骄矜歹毒,视人命如草芥,宝蟾跟在身边儿更是学成了个十成十。
先前琥珀死了她都不在意,又岂会在意又死了个袭人?
眼见王夫人悻悻然没了谈兴,宝蟾忙告退而去。待出了王夫人院儿,周瑞家的兀自心下难安,那宝蟾面上却带了得意之色。
不提宝蟾如何,却说周瑞家的奔走一遭,径直拿了一百两银子给花自芳。那花自芳喜出望外,惺惺号道:“太太真真儿是慈善人,只可惜我那妹子是个没福分的,只盼着她来世托生个八哥,好歹也要与太太说几句感激的话儿。”
周瑞家的心中有愧,胡乱遮掩几句便将花自芳打发了。
花自芳兴冲冲回了家,一夜都不愿再等,当天便雇请驴车将棺木拉去了城外义庄。又寻了两个青皮,自乱葬岗胡乱寻了尸体塞入内中。待三日后,寻了地界入土为安。
转头花自芳夫妇一算计,竟生生剩下了九十三两,顿时喜出望外!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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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腻哼,袭人皓体全酥,星眸慵展,身子略略僵了片刻,方才面团也似的软下来。
一旁妙玉早已不中用,真个儿是神思沉甜、魂飞魄荡。
陈斯远略略缱绻,便鸣金收兵,盖因还须得留着应对没回来的尤氏姊妹与司棋呢。
好半晌,袭人面上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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