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云散高唐金桂厉、宦海惊雷摧傅第
第四百五十章 云散高唐金桂厉、宦海惊雷摧傅第 (第2/3页)
见贾母侧身躺着没动静,这才蹑足退下。
暗中的贾母倏然长叹,白发人送黑发人,果真是心思繁杂。
那不孝子虽是个祸害,可好歹因着其过往把柄,贾母方才好将掌家之事交给二房。如今不孝子一去,轮到琏儿袭爵,凤丫头又是个炮仗性儿,这掌家的差事若是不还回去,只怕荣国府就要散了!
不给大房,贾琏、凤姐儿不乐意;给了大房,又怎么拉拢住二房?须知如今全靠着二房大姑娘在宫中照应,荣国府方才维系了一分体面。
贾母一时间只觉左右为难,过后更是暗骂贾赦临死还留下天大的麻烦!
大观园。
尤氏领着丫鬟打角门入内,搭眼便瞧见陈斯远曾经住的清堂茅舍。心下略略一荡,尤氏赶忙收摄心思,快步往前头兜转而来。
谁知甫一到得沁芳亭,正撞见李纨、探春两个也往前头而来。
两方撞在一处,不拘心思如何,出言俱都唏嘘不已。尤氏说过几句场面话,转头仔细一瞥,见唯独不见惜春,心下便是一凉。暗忖,无怪贾珍说惜春是个冷心冷肺的,先前贾敬过世不见其身影,而今贾赦身亡也不见身影。
贾珍还一个劲儿的拉拢入画希图拉拢了同胞妹妹,如今看惜春这般行事,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收摄心思,众人出得荣国府,不一刻兜转进黑油大门。
而今东跨院里灯火通明,早有仆役将门前灯笼换做白灯,又有仆役寻了白幡要搭建灵棚。
尤氏先行,早到的却是贾珍。刻下贾琏迎了贾珍正往内中行去,贾珍越看越不对,当下喝住一应仆役,道:“胡闹!赦大叔乃荣国府之主,哪里有在东跨院布设灵堂的道理?”
仆役不知所措,忙看向贾琏。
贾琏一时也没有主意,只得低声道:“珍大哥,老太太还在……是不是不大好?”
贾珍愕然道:“老太太再是德高望重,也非荣国之主,琏兄弟怎地这般糊涂?”一言既出,眼见贾琏兀自还在犹豫,贾珍不由扼腕道:“琏兄弟如此瞻前顾后,来日怎好承袭荣国府?”
这话说出口,贾琏方才咬牙拿定心思,转头吩咐道:“且都停手,灵棚等一应物什挪去荣禧堂!”
四下仆役这才一呼而应,抬着竹竿、灵幡等物赶忙往荣禧堂挪腾。
贾琏、贾珍过三重仪门进得正房里,只略略扫量了贾赦一眼,见邢夫人伏于床头干嚎不止,二人也无心计较邢夫人虚情假意。
常言道‘久病床前无孝子’,父子尚且如此,更遑论是半路夫妻了。反倒是贾赦的几个姬妾,惶惶不安之下俱都痛哭流涕。
贾珍又催逼几句,贾琏忙招呼仆役将贾赦尸身挪去荣禧堂,回头儿中门打开,迎了贾家子弟入内观瞻,一夜忙碌自不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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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后园书斋。
陈斯远习练过后,苗儿捧了铜盆伺候梳洗,条儿奉上青瓷杯盏伺候其刷牙,又有绣橘羞答答为其穿戴齐整,陈斯远这个亲一下,那个摸一把,一时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
待别过三女往前头来,眼前兀自是昨夜粉香腻玉、贴体熨肌,争春恣采、透骨酥麻之景,惹得陈斯远愈发得意,禁不住哼唱起来前世的曲儿来。
才转到中路院,便有芸香匆匆而来。
到得近前敛衽一福道:“老爷,荣国府打发人送了信儿来,说是大老爷昨儿个戌时殁了。”
陈斯远毫不意外,闻言只怅然一叹,道:“岳父……可惜了啊。”
芸香不明所以,只当其是正话反说,便道:“太太如今月份大了,只怕不好劳动。”
陈斯远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别过红玉,陈斯远肃容进得正房里。这会子迎春已起,正靠坐床榻上与红玉说着话儿。
见陈斯远到来,红玉赶忙让开,自去外头准备清水。
陈斯远凑坐床头,扯了二姐姐的手儿道:“昨儿个可还好?”
二姑娘嗔笑道:“旁的都还好,就是这孩儿不大安分,夜里踹了不知多少回,闹得我醒了两回。”
陈斯远笑道:“待下月足了月,二姐姐就解脱了。”
“但愿吧。”虽说丁道简笃定此一胎是个男孩儿,可生男生女之事又岂能说得准?万一是个女孩儿,迎春又不好压着其余姬妾不让生,待来日生出个庶长子来,中路院可就有的是麻烦了。
陈斯远略略沉吟,这才道:“岳父昨儿个戌时去了。”
迎春面上一怔,半晌方才蹙眉略略颔首。二姑娘此生亲缘寡淡,生母早去,生父对其置之不理。因是乍闻贾赦过世,迎春只心下略略一沉,却一时间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思来。
陈斯远见此便道:“二姐姐如今月份大了,不好劳动,回头儿奔丧事宜自有我与林妹妹去,二姐姐无需理会。”
迎春忧心腹中孩儿,张张口也就没逞强。转头待红玉、绣橘等到来,陈斯远生怕迎春多心,便嘱咐几个姬妾多陪着迎春。
红玉、绣橘等一并应下,陈斯远这才告恼一声儿,往西路院来寻黛玉。
甫一到得院儿中,廊庑下鸟笼中的鹦鹉一眼瞥见,嘎嘎两声儿顿时嚷道:“姑爷是坏蛋,嘎,姑爷坏蛋!”
陈斯远朝着鹦鹉瞪眼半晌,眼见雪雁掩口笑着来迎,陈斯远抬手一指,道:“这扁毛畜生怎么又回来了?”
雪雁道:“好歹是条性命,太太听闻这鹦鹉挪去旁处连水都不吃了,到底动了恻隐之心。昨儿个才吩咐下,白日里挂在廊庑下,待入夜再挪去前头。”
陈斯远不置可否,恶行恶相凑近了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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