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陛下,臣只能犯上了(5k)

    第242章 陛下,臣只能犯上了(5k) (第3/3页)

    说罢,他向前半步,目光如炬,直直逼向高澄,字字铿锵地质问:

    “朕且问你,你父高欢谋夺朝政、欺君罔上,该不该诛?”

    高澄便是高欢之子,这一点,几乎没有百姓知道。

    他们只知道高澄姓高,且应该是高氏的嫡系。但他们从没想过,与太子几乎没有差别的高欢之子,会来一个穷乡僻壤扎根。

    面对药师愿的质问,高澄与他对视,目光未闪,没有半分迟疑:

    “权臣高欢,祸乱朝纲,其罪当诛。”

    这句话,倒是叫药师愿有些错愕。

    高澄居然认了他父亲该杀?

    但他没有停顿,只是继续道:

    “哪你高氏上下沆瀣一气,贻害家国,糟践百姓,理应当诛,你又认不认?”

    高澄继续点头:

    “我高氏一族,上至族老,下至旁支,多是嚣张跋扈之辈,空占高位却无半分实绩,甚至还以糟践地方为乐,可谓祸国殃民已久。此等罪孽,确实当诛。”

    至此,便是药师愿都忍不住问了一句:

    “哪你,为何还要来说你是给你高氏讨个公道?”

    既然知道自己一家全都当诛,那为何还要这般不要脸面?

    他若说是为了自己而来,药师愿其实都不太好回答。

    毕竟高氏是反贼,但他高澄却是良臣

    可他偏生又是高欢之子,是而当年将其抓捕入京之时,朝堂内外,明里暗里,商议许久之后。

    还是将其隐诛。

    高澄怅然的看着屹立高台之上的天子道:

    “陛下,我是来为那些明明不姓高,却被当作高氏诛杀之人而来。”

    一言道出,天子怒目。

    “不姓高,却甘为高氏爪牙,依附权奸、助纣为虐;非高氏亲族,却做高氏走狗,残害忠良、鱼肉百姓!高氏当诛,这群帮凶更该株连!”

    高澄没有急着反驳,只是愈发怅然的低头问了一句:

    “那陛下,那些人里,还有我们高氏内外的诸多孩童呢?已经懂事的尚且不论,可那些连话都不会说、甚至连睁眼看清这浊世都做不到的襁褓婴孩呢?”

    “他们.也该一同随我高氏诛杀殆尽吗?”

    这一次高澄略显期待的看向了天子,试图看见自己想看的某种事物。

    但他失望了,因为天子只是立在天上,冷冷的道了一句:

    “依旧当诛!”

    高澄落寞垂首,旋即拱手朗声道:

    “既如此,陛下,臣只能犯上了!”

    他手中的至圣佩剑,第一次弥漫开凛冽杀意。

    而高澄一路坚守的澄澈心境,亦随之激荡,催生出冲天气焰。这一刻,药师家的龙脉被彻底惊扰,在惶乱中剧烈震颤——只因这柄剑,当真拥有斩龙之能!

    “纵使你今日杀了朕,朕也只有一句话:你高氏当诛,朕亦无半分过错!”

    面对那股凡人肉眼亦能窥见的无上威势,药师愿却无半分退意。

    他挺立于原地,全然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君王气度。

    只是如此的他都早已做好闭目赴死的准备。

    他心中明白,高澄既能死而复生,更凭强悍术法杀入皇宫,自己的天下,早已保不住了。

    但这一次,他心境不同往昔。

    先前的不甘,源于他自认已交出超越历代先帝的治世答卷,最终却落得众叛亲离、天下皆敌的结局,无法接受毕生雄才大略沦为一场笑话般的空梦。

    可如今,他终于知晓,并非自己施政有误,那些被他派往地方的贤才,亦始终对他忠心耿耿。

    只是,这天下真的变了而已。

    所以,他能坦然接受了。

    若药师家今日当真失了天下,那便非人力所能逆转,实乃天定命数!

    既如此,他这个末代君王,便要为药师家挣一个体面收场。

    大幕终将落下,登台之人或生或死皆可,但绝不能做那贻笑万年的丑角。

    他要叫后世百姓记得,药师家亡国非是无能,实是无奈!

    就在此时,一柄仙剑裹挟无上威势,径直冲破高澄的冲天气焰,稳稳悬停在药师愿身前。

    正是鼎剑——崤铗!

    看着眼前这柄拥有滂湃威势的仙剑。

    药师愿在短暂的错愕后,即使是他都忍不住狂喜,继而拔剑指天道:

    “朕就知道,朕非是亡国之君!”

    随之,落剑下指,对向高澄道:

    “高澄,今日天都助我,以至降下神兵,你可还要说朕错了?”

    高澄毫不退让道:

    “陛下之功绩,古今难寻,自当天佑,今日得此际遇,臣恭贺陛下。只是陛下,错就是错,对就是对,陛下心中无仁,臣自然只能犯上!”

    说罢,高澄抬步而上。

    持仁剑,言天理。

    见状,药师愿亦是持剑而下。

    持鼎剑,言王霸。

    二人皆不会用剑,所以只是非常简单直接的剑锋对撞。

    毫无招式可言,但两条大道对冲之下,瞬息便叫天地变色。

    也叫依旧还在观望的各家修士心惊胆战。

    后世之人,竟也如此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