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09章 只有一个斗争
第一卷 第509章 只有一个斗争 (第1/3页)
工会,曾在光辉的岁月里,代表了无数劳动者的权益和心声。
在那个工人阶级地位崇高的年代,工会手握福利分配、住房调配、甚至子弟就业安置的部分权力,一度是令人艳羡的实权部门。
工会主席往往由德高望重的老同志担任,在单位里说话颇有分量。
每逢过年过节,工会负责发放米面油、电影票、组织联欢游园,是职工们最贴心的“娘家人”。
然而,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
随着市场经济大潮的汹涌澎湃,国有企业的改制、民营经济的崛起,彻底改变了劳资关系的格局。
资本的力量日益凸显,企业追求利润最大化成为首要目标。
而在这一过程中,工会的地位和作用,无可避免地受到了剧烈冲击。
在大多数非公有制企业中,工会要么根本没有建立,要么形同虚设,成为老板的“附庸”或“花瓶”。
工会主席往往由企业中层甚至老板亲属兼任,其主要“工作”变成了组织旅游、发点福利,但在涉及员工核心利益如薪酬、工时、劳动安全保障等问题上,几乎毫无发言权和谈判能力。
“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这句资本方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成了许多普通劳动者不得不去面对的绝望困境。
维权?成本太高,风险太大。
在体制内,工会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随着政府职能转变和事业单位改革,原先由工会掌握的许多实质性资源,如分房、福利物资等,逐渐消失。
工会的工作内容,逐渐演变成了组织一些不痛不痒的文体活动、发放一些标准化的节日慰问品、负责一下离退休老同志的服务工作。
其核心的“维护职工合法权益”的职能,在很大程度上被弱化、虚化、边缘化。
更严重的是,官僚主义和形式主义的侵蚀。
各级工会组织,某种程度上也变成了一个“衙门”。
机关化、行政化倾向严重。
工作满足于发文件、开会议、搞检查,脱离基层、脱离职工群众。
很多工会干部,缺乏为工人代言、为权益斗争的勇气和担当,更多考虑的是如何“不出事”、如何“平稳过渡”。
久而久之,工会成了一个“说起来重要,做起来次要,忙起来不要”的尴尬存在。
在普通人尤其是年轻一代的认知里,“工会”这个词已经变得非常陌生和遥远。
它似乎只存在于老电影里,或者父辈们茶余饭后的回忆中。
在现实生活中,当你遇到工资被克扣、加班没有补偿、劳动条件恶劣时,你第一个想到的会是劳动仲裁、是法院、甚至是网络曝光,但几乎不会有人想到“去找工会”。
工会,已经从当年那个威风凛凛的“职工之家”,沦落为一个清闲、边缘、甚至被戏称为“养老单位”的机构。
有能力、有抱负的年轻干部,不愿去;
去的,很多是寻求安稳、或者被“安排”的关系户。
整个系统,缺乏活力,缺乏战斗力,与它所应代表和维护的广大劳动者阶层,严重脱节。
这就是郑仪此刻面对的工会现状。
一个历史悠久、本该充满活力的组织,却在时代的变迁和自身的僵化中,沉沉睡去。
郑仪深知,要想真正夯实“新明州建设”的群众基础,要想让发展的成果可持续地惠及广大劳动者,仅仅依靠政府自上而下的政策推动是远远不够的。
必须有一个强有力的、自下而上的组织载体,来代表、聚合、表达劳动者的利益诉求,来监督企业履行社会责任,来构建和谐稳定的劳动关系。
这个载体,非工会莫属!
唤醒工会,重塑工会,让它重新焕发生机与活力,成为劳动者可以信赖和依靠的“娘家”,成为推动社会公平正义的重要力量。
这,是郑仪下一步必须要啃下的“硬骨头”。
明州市总工会是一座三层小楼。
这栋楼还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苏式建筑风格,外墙的米黄色涂料已经斑驳脱落,露出里面深色的墙体。
门口挂着的“明州市总工会”的牌子,油漆也有些暗淡了。
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赵希言的车子驶入院内,停在了主楼门口。
他没有带随从,只带了办公厅一位分管工会、妇联、共青团等群团组织联络工作的副科长,姓刘。
两人下了车。
刘副科长看着眼前这栋略显破败的建筑,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他虽然是负责联络群团组织的,但平时主要工作是收发文件、参加会议,真正踏足市总工会这座“大本营”的次数,屈指可数。
此刻亲临,才直观地感受到这里的冷清。
赵希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这栋带着浓厚时代印记的建筑,然后抬步走了进去。
一楼的大厅看起来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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