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敬畏,脚下才有根;身上有规矩,手里的事才办得长久

    心里有敬畏,脚下才有根;身上有规矩,手里的事才办得长久 (第2/3页)

雾后模糊不清,只有偶尔闪烁的眼神,锐利如鹰。

    等她说完,贺建民把烟蒂扔在地上,用厚重的棉鞋底碾灭。

    “行,计划听着是那么回事,比不少参谋强。”他第一句话居然像句夸奖,但紧接着话锋就转了,“可你算漏了三样。”

    王小小抬起头。

    “第一,你算准了兔子,算准了天,算准了你们的胃和皮,可你算漏了‘人心’。老丁是什么人?他看着你们几个小崽子,就像看着当年他手底下那些兵蛋子。你带着人在冰天雪地里扑腾一天一夜,在他眼里,那不是打猎,那是冲锋号吹响了人没回来!你光琢磨怎么不冻死,可你琢磨过他怎么‘怕’死吗?”

    王小小嘴唇动了动,没出声。这正是她检讨里写过的。

    贺建民伸出第二根手指,“你算准了‘一天’的机会,可你算漏了‘退路’。陈政委给你手令,是让你酌情去干,不是让你把全副家当都押上去赌这一把!你要是当时只下一百个套,打几十只兔子,老老实实回来,谁会说个不字?你非要把效率拉到顶,把自己和所有人都逼到极限,这叫贪。战场上,贪功冒进,死得最快。”

    王小小垂下了眼。这一点,她没想得这么透。

    “第三条,”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更沉,带着一种洞穿世事的冰冷,“你算准了分配,算准了交上去能堵住大多数人的嘴。可你算漏了一样东西——‘名’。”

    王小小疑惑地抬起头。

    “名”?

    “对,名声,名头,名气。”贺建民盯着她,“六百只兔子,一天一夜,零下三十度,你们六个人,你知道这在别人嘴里,会传成什么样吗?”

    他不等王小小回答,自顾自说下去:“会传成‘王德胜的闺女,带着一群半大孩子,把后山的兔子都快扫光了!’”

    “会传成‘了不得啊,比侦察连效率还高!’”

    “会传成‘听说用的都是歪门邪道的法子,不然哪能那么快?’”

    贺建民每说一句,王小小的脸色就白一分。

    “你觉得自己分出去八成,很懂事了?是,肉是分出去了,可这‘能干’的名声,这‘邪乎’的传闻,你分得出去吗?它们会像标签一样,死死贴在你身上!”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现在还是个学员,就这么‘秀’。你让那些在山上蹲半个月也打不到几只兔子的老猎户、那些常规训练的侦察兵、甚至后勤部门自己组织的灭兔队,脸往哪儿搁?”

    “老丁和陈国栋护着你,是因为他们知道你底细,把你当自家崽子。可外面那些不知道的人呢?他们会觉得你是个‘异类’,是个‘不守常规的刺头’。今天你能‘异类’地打兔子,明天你是不是就能‘异类’地干别的?上面用人,既要看能力,更要看‘稳不稳当’。一个名声太‘跳’、太‘奇’的人,关键时刻,领导敢把重担子交给你吗?他得琢磨,你这人是不是只图自己痛快,不顾大局影响!”

    王小小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她满心想着计算、分配、收获和认错,却从未想过,“干得太好”本身,竟然也会成为一种风险。

    贺建民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真正的退路,不是事后的分配,而是做事之初,就给自己披上一层‘平庸’的伪装,但是又要给领导看上你的才华。如果能打六百只,你只报三百只;如果一天能做完,你分成两天慢慢做。把功劳分出去是聪明,把‘天才’的名声也分出去,就留下精锐的名声,才是智慧。”

    贺建民站起身,在屋檐下踱了两步,从墙角杂物堆里,拎出一木板。

    王小小看着那木板,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但没躲。

    “转过去。”贺建民的声音没什么波澜。

    王小小咬了咬嘴唇,默默转过身,面对着冰冷的墙壁。

    “刚才说的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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