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别怕,这是你爹打下的江山

    第521章 别怕,这是你爹打下的江山 (第3/3页)

    “不进门就在门口站着。”陈山理了理衣袖。

    陈念坐在对面,听着这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老男人讨论这种没出息的话题,心里却暖得发烫。

    这才是家。

    不是冰冷的枪械,不是血腥的算计,而是这种带着烟火气的认怂。

    这一路,那个杀伐果断的教父变成了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太婆。

    陈念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点头。

    当广播里传来“即将抵达新加坡樟宜机场”的提示音时,陈山的手明显抖了一下。

    他抓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又放下。

    ……

    新加坡,武吉知马(BUkit Timah)。

    这里是新加坡传统的富人区,没有高楼大厦的压抑,只有郁郁葱葱的雨林和隐没其中的豪宅。

    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驶入那条幽静的私家路。

    路两旁是高大的雨树,树冠遮天蔽日。

    车停在了一座白色的殖民风格洋房前。

    这是一座典型的“黑白屋”,占地数亩,有着宽阔的草坪和修剪整齐的英式花园。

    那是苏家老爷子苏明哲留下的产业。

    陈山下了车,站在雕花的铁艺大门前。

    他看着院子里那棵巨大的鸡蛋花树,看着二楼那扇熟悉的落地窗,手心全是汗。

    三十年前,送她们母子过来时,就是在这里,被苏老爷子指着鼻子骂。

    “爸,进去吧。”陈念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白衫黑裤的老佣人,那是看着苏晚晴长大的桃姐。

    “小少爷回来啦?”桃姐笑着打开门,却在看到陈山的一瞬间,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揉了揉眼睛,像是见了鬼。

    “姑……姑爷?”

    陈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沙哑:“桃姐,是我。”

    桃姐的手里的钥匙掉在地上,捂着嘴,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快……快进来……小姐在琴房。”

    几人走进屋里。

    挑高的大厅里铺着昂贵的波斯地毯,墙上挂着苏老爷子生前收藏名字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兰花香。

    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种经过岁月沉淀的贵气与优雅。

    琴声传来。

    是肖邦的《夜曲》。

    琴声悠扬,却透着一股化不开的清冷与孤寂。

    陈山循着琴声,一步步走向侧厅。

    他的皮鞋踩在柚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侧厅的落地窗开着,白色的纱帘随风飘动。

    一架黑色的施坦威三角钢琴前,坐着一个穿着淡青色旗袍的中年女人。

    她背对着门口,身姿依旧挺拔优雅。

    岁月虽然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却也赋予了她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阿念,是你吗?怎么?带了客人回来?”

    声音温婉,透着大家闺秀的矜持。

    陈念没有说话,跟着小婉、王虎和桃姐退了出去。

    陈山站在那里,看着那个魂牵梦绕的背影,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琴声还在继续。

    陈山往前迈了一步,膝盖一弯。

    “噗通。”

    这位让整个东南亚闻风丧胆的教父,在这个优雅的背影面前,重重地跪了下去。

    膝盖撞击地板的声音,打断了琴声。

    苏晚晴的手指停在琴键上。

    “晚晴。”

    陈山的声音颤抖,带着三十年的风霜与愧疚。

    “那个混混……过来娶你了。”

    苏晚晴的背影猛地一僵。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窗外的风停了,纱帘垂落。

    她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

    当她看清跪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看清那张虽然染黑了头发却依然沧桑的脸时。

    她手里拿着的一块用来擦拭琴键的丝绸手帕,无声地滑落。

    她静静地看着他,眼泪一颗一颗,像是断了线的珍珠,砸在名贵的旗袍上。

    “陈山……”

    她轻声呢喃,仿佛怕惊碎了这个梦。

    “你还知道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