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巷穿越之钟摆声里的时光
老巷穿越之钟摆声里的时光 (第2/3页)
“机芯卡滞是因为长时间没上油,还有灰尘堆积,得拆下来彻底清洗”,他握着缠了棉线的铜制起子,慢慢拆开机芯外壳,“拆零件要按顺序记在本子上,每个零件的位置都不能错,不然装回去走时就不准了”;拆完后,把细小的零件一个个放进拆洗盒的小格里,用专用清洁剂浸泡,“浸泡要够20分钟,才能把灰尘和旧油洗干净,泡太久会损伤零件”。
张爷爷拄着拐杖蹲在旁边看,手里拿着块当年父亲擦表用的旧鹿皮布,“修远啊,还是你修得认真,你父亲当年也是这么拆机芯、慢清洗,修出来的钟走时准,钟摆声也亮堂,听着就安心”,季修远也笑,眼里泛着光,像映着当年父亲修钟的身影:“您放心,我按父亲的规矩来,一点都不偷工,修完的钟保准跟当年一样,钟摆声亮堂”。
给李阿姨修黄铜挂钟时,季修远会先把挂钟挂在修表台旁的挂钩上,观察指针变形情况,“指针歪了3度,得用细砂纸轻轻打磨校正”;然后取下挂钟,拆下发条,“这发条松弛了,没弹性了,得换个同型号的不锈钢发条,耐用还防锈”;他拿着新发条,对照父亲的修表手记,“父亲说‘换发条要先固定一端,再慢慢缠绕,力度要匀,不然容易断’”。李阿姨凑过来看,笑着说“就是这个味!当年我结婚前,你父亲也是这么给我修的挂钟,现在闻着这机油味,还觉得亲切”,季修远递过一块刚打磨好的指针碎片,“您看,打磨得跟原来一样平整,装上去走时准”。
上午11点修表高峰过了,季修远会来杂货店买个白面馒头——刘师傅按1980年代配方做的,松软有嚼劲,带着麦香,“当年父亲修表累了,总来买两个,一个给我,一个他自己吃,说‘这馒头抗饿,吃完有力气拆机芯’”。他付账时总会多给两毛钱,“刘师傅,你辛苦,凌晨就起来做,多给点买包烟”,刘师傅不要,他就说“下次多醒会儿面,当年的馒头更松软”。路过时光修表铺时,他总会回头看一眼,确认门窗关严了,零件都收好了:“这些老钟表和零件都是街坊的宝贝,不能丢,也不能沾灰受潮,这是父亲教我的”。有次下雨,他忘了收晒在外面的钟表零件,赶紧跑回店里,把零件摊在屋内晾干,“怕零件受潮生锈,影响修表质量,这些都是给张爷爷修座钟的,不能出一点错”。
张爷爷总拄着拐杖来修表铺门口等:“修远,我那座钟修得怎么样了?当年我爷爷结婚时用的,现在就想让孙子听听这钟摆声”;李阿姨帮他整理修表手记:“修远啊,你这本子乱了,我帮你把婚嫁挂钟的维修记录放一起,当年我结婚时的挂钟就是你父亲修的”;就连刚搬来的90后租客小周,也会周末来帮他整理零件:“季爷爷,我帮您分类零件,我爷爷也有一个老式座钟,可惜没人会修了,您修表的样子真有老日子的感觉”。季修远教小周认零件,“这是机芯的摆轮,是钟表的‘心脏’,摆轮转得匀,走时才准”,小周学得认真,像当年的季修远跟着父亲学手艺。
有次社区搞“老物件展”,季修远带着父亲的修表工具和修表手记参展。当1955年张爷爷的红木座钟、1978年李阿姨的黄铜挂钟摆出来时,台下街坊都安静了,连孩子都不闹了,接着响起掌声,王爷爷擦着眼泪说“这红木座钟跟我家当年的一样,钟摆声亮堂,现在再也找不到这么用心修钟的人了”。季修远红了眼,却笑着说“没想到父亲当年修的钟,现在还能让大家想起老日子的安稳,以后我会帮更多人修好钟,留住这份时光的声音”。
二、修表台旁的小忙碌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鼻尖传来一阵熟悉的机油味——是父亲传的专用齿轮油的味道,指缝里还沾着点黑色的机油痕迹,是刚才拆机芯时蹭的。我猛地睁开眼,时光修表铺的暖光落在老修表台上,台面上摆着张爷爷的红木座钟,刚拆开机芯;左手握着父亲传的铜制起子,手柄的深色棉线贴着掌心,起子尖还沾着点清洁剂的痕迹;右手捏着块鹿皮布,布上还留着擦钟壳的灰尘;脖子上挂着父亲的修表围裙,深蓝色布料贴着皮肤;右手拇指第一节有道淡疤,是上次修铁壳座钟时被零件划伤的,现在摸起来还能感觉到小小的凸起——我变成了季修远。
“叮铃”,门口的旧铜铃被风吹得响,像父亲当年修表时的提醒声。我低头看着修表台上的清单,第一条是“上午10点前完成张爷爷红木座钟的机芯清洗,复刻红木钟摆”,第二条是“下午2点帮李阿姨修黄铜挂钟,更换发条并校正指针”,“得赶紧做,张爷爷等着给孙子听钟摆声,李阿姨要赶在女儿结婚前把挂钟摆在新房”。
手机在深蓝色工具袋里震动,是李阿姨发来的微信,语音里带着点急切,还夹杂着女儿的笑声:“修远,不好意思打扰你,我女儿后天就要布置新房了,能不能明天上午前把黄铜挂钟修好呀?孩子们都等着看我当年的嫁妆呢”。我摸了摸口袋,里面只剩68元钱——是昨天帮客户修石英钟赚的33元,加上之前攒的35元,总共68元。够买个白面馒头(3元)、一瓶热豆浆(2元),再给红木座钟准备一块新的红木片(20元,钟摆断裂需要复刻),剩下的43元得留着买同型号的不锈钢发条,李阿姨的黄铜挂钟等着用。
“爸,今天我要给张爷爷修完红木座钟,给李阿姨修好黄铜挂钟,您放心,我按您的规矩来,手工拆洗机芯,精准校准走时,不敷衍”,我对着父亲的修表手记小声说,然后把张爷爷红木座钟的机芯零件从拆洗盒里取出来,准备清洗上油。
我先把零件放在干净的鹿皮布上,用小刷子轻轻刷去残留的灰尘,“父亲说‘零件清洗要二次除尘,不然上油后还会卡滞’”;然后用滴管吸取专用齿轮油,小心翼翼地滴在每个齿轮的咬合处,“上油要匀,每处只滴一滴,多了会沾灰尘,少了润滑不够”;滴完后,用镊子轻轻拨动齿轮,让机油均匀分布,“要让齿轮灵活转动,没有卡顿,这样走时才准”。期间,我时不时用10倍放大镜观察,“不能有一点遗漏,每个小零件都要照顾到”。
刚给机芯上完油,张爷爷就来了,手里提着个保温桶,“修远,我给你带了点小米粥,热乎的,你边修钟边吃,解饿,我自己种的小米,香”。我笑着说“张爷爷您坐,红木座钟的机芯快修好了,就差复刻钟摆了,您稍等”。
张爷爷凑过来看修表台,指着机芯说“就是这个机芯!当年我爷爷结婚时,这钟摆声亮堂得很,整个巷子都能听见,现在就想让孙子也听听这声音,知道老辈的日子有多稳”。我拿起刚上油的齿轮,说“爷爷您放心,我给机芯上的是您当年用的那种专用齿轮油,修完的钟摆声跟当年一样亮堂”。张爷爷点点头,眼里泛着光,“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送张爷爷出门时,我把准备好的红木片拿出来,对照着断裂的钟摆样式,用细砂纸慢慢打磨,“红木钟摆要复刻得跟原样式一样,长度、厚度都不能差,不然走时会不准”。打磨到一半,李阿姨带着女儿来了,女儿好奇地看着修表台上的零件,“阿姨,这小齿轮是干什么用的呀?”我笑着说“这是钟表的‘心脏’,有了它,钟表才能走起来,才能发出钟摆声”。李阿姨着急地说“修远,麻烦你快点,后天就要布置新房了”,我点点头,“您放心,明天上午肯定能修好”。
我放下红木座钟的钟摆复刻工作,先处理李阿姨的黄铜挂钟。我把挂钟放在修表台上,用鹿皮布擦去外壳的灰尘,然后拆下发条,“这发条确实松弛了,没弹性了”;我翻了翻父亲的修表手记,想确认发条的型号,突然发现第22页有张便签——是父亲1988年写的“李阿姨黄铜挂钟:发条型号是302型不锈钢款,更换时要先固定一端,再顺时针缓慢缠绕,力度要匀,记‘这是李阿姨的嫁妆,要修得亮堂,添喜气,走时误差不能超过1分钟’”,字迹是父亲的!我拿着便签,眼泪掉了下来,“爸,您连这个都记着,我肯定能修好”。
我从工具柜里取出302型不锈钢发条,按父亲说的方法,先固定在挂钟的发条轴上,然后顺时针缓慢缠绕,“力度要控制好,太紧会断,太松没弹性”;缠完后,安装好指针,用细砂纸轻轻打磨变形的部分,然后校正指针位置,“要让指针精准对齐12点刻度,走时才准”;最后,给挂钟外壳喷上一层薄薄的防锈漆,“漆要薄,别遮住原有的铜纹,这样既防锈又美观”。
中午12点,我提着深蓝色工具袋去杂货店买白面馒头和热豆浆。路过老梧桐树时,我停了一会儿,摸了摸上面的旧铜铃,“爸,今天我给张爷爷和李阿姨的钟都快修好了,您听见了吗?”风吹过铜铃,“叮铃”响,像父亲在点头。
刘师傅笑着喊“修远,白面馒头给你留着呢,刚出锅的,热乎”,我买了个馒头和一瓶热豆浆,付了5元,咬了一口馒头,麦香混着热豆浆的暖意,像当年和父亲一起吃的——他总说“修远,这馒头香得纯,像修好的老钟,耐品”,现在想起来,还能看见他帮我擦嘴角馒头屑的样子。
到了杂货店,老板拿出一块新的红木片,“修远,这是你要的红木片,20元”,我付了钱,心里有点暖——有了新红木片,就能给张爷爷复刻钟摆了,他就能早点让孙子听钟摆声了。回到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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