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孟玉楼的考验

    第185章 孟玉楼的考验 (第2/3页)

    “老爷您上眼,瞧这件如何?”李桂姐拎着那轻飘飘的纱裙,笑得像只刚偷了腥的狸猫儿,“您瞧瞧这料子,这针脚,啧啧,孟家姐姐定是下了血本功夫的!保管……嗯哼!”

    待孟玉楼看清李桂姐手中那条薄得能映出她身后屏风上缠枝牡丹纹样的素纱长裙时,饶是她再端方持重,那白腻的脸颊上,也“唰”地飞起两朵火烧云,胭脂色直从腮边漫到耳根后那细腻温润的颈窝里去。

    “这……”孟玉楼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儿压不住的轻颤,衣襟下那对随着气息微微起伏的酥胸也略略急促了些,“这裙子……是夏日里穿着,此刻怕是……不甚稳重……”

    李桂姐心中得意,面上却故作讶异:“哎哟,这可是你自己个儿亲手改的呀!老爷要看的不就是你这‘改良’的巧宗儿么?你前番还说自己身子都是老爷的,现在的意思是老爷就不能品鉴品鉴?”

    孟玉楼听罢,心窝子里“咯噔”一沉,那“不是”二字在舌尖滚了三滚,终究没敢吐出口来。

    她只得低低应了声“是”,莲步轻移,款款上前,接过了那条轻若无物却又重若千钧的素纱裙儿。

    她捧着纱裙,粉颈低垂,眼波儿却似被勾了魂,不由自主地便往那架描金绘彩、掩着春光的屏风后头溜去,脚下微挪,身子便要跟着转过去。

    “哟——!”

    这一声娇滴滴、脆生生的“哟”,恰似玉珠儿落银盘,正是潘金莲儿开了金口。

    她手里捏着块素色湖绉汗巾子,半掩着那点樱桃红唇,眼风儿斜斜地飞梭过来光:“这还当我们是‘外人’呢?那也就罢了……莫非,连咱家老爷,在姐姐眼里头,也成了‘外头人’不成?”

    孟玉楼她浑身一僵,那挪出去的半步,便如生了根的铁钉,死死楔在了原地。

    罢!罢!罢!既是西门府上签了死契的奴婢,这身子,横竖总有这一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孟玉楼心一横,猛地旋过身去,将那背影留给西门庆,纤纤玉指便落到了自己腰间鹅黄袄裙那盘花纽襻儿上。那指尖儿颤得如同风中秋叶,解了几次,才将那精巧的疙瘩扣儿抖开。

    “窸窸窣窣……”

    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在这落针可闻、熏笼炭火烘得人发燥的静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她腰肢儿微沉,双手揪住裙腰,往下一褪——

    “哗啦”一声轻响,那鹅黄缕金裙便似失了筋骨,委顿于地,堆在她穿着软底绣鞋的脚边,像一团揉皱的金箔。

    刹那间,仿佛满室都亮了三分!

    只见孟玉楼下身,竟穿着一条葱白水绸的丝绸袴裤儿!那料子薄如蝉翼,软似流云,紧紧贴着那丰腴修长、曲线惊心动魄的一双玉股。

    腿根丰腻浑圆,腿肚儿线条流畅紧致,在暖融融的地龙热气催逼下,细汗微沁,绸料儿便服服帖帖地黏在腿上,勾勒出底下饱满的肉光。

    更扎眼的是,里头还隐隐绰绰裹着一条同色的丝绸裈裤儿,虽是影影绰绰,却也透出另一层暧昧的轮廓。

    孟玉楼羞得浑身筛糠也似地抖,雪白的肌肤上霎时便起了一层细密的粟粒儿。

    她死死咬着下唇,紧紧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灼热的空气,才勉强压住那快要跳出腔子的心,抖开那件薄得几乎透明的素纱裙儿,手忙脚乱地就要往身上罩。

    李桂姐在一旁,捏着嗓子,声音又轻又脆:“孟家姐姐,您这……里头还裹着两层‘护甲’呢?这大暑天的纱裙儿,讲究的就是个‘风凉透汗’!”

    “您这又是袴裤儿,又是裈裤儿的,裹得粽子似的严丝合缝,穿上这薄纱,老爷还瞧得见您那‘改良’的妙处么?老爷可巴巴儿等着瞧新鲜呢!依我见识呐,不如……”

    她眼波儿滴溜溜一转,“……索性一并去了,那才叫个‘通体品鉴’!”

    孟玉楼如遭九天霹雳,整个人僵在原地,魂灵儿都似被震出了窍。

    那素纱裙儿从她簌簌颤抖的指间滑落一半,飘飘摇摇。虽早知身为奴婢,这身子迟早不是自己的,可竟来得如此迅疾!她只觉得眼前金星乱迸,天旋地转,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一双冰凉的手死死抓着袴裤的裤腰,正要往下褪——

    “罢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西门大官人那懒洋洋的嗓音,如同赦书般响起:“就这么穿上罢!”

    这声音对孟玉楼而言,不啻于一道救命的赦令!

    她如蒙大赦,哪里还顾得上体统,手忙脚乱地赶紧将那滑落的素纱裙提溜起来,也顾不得正反,胡乱地往身上一套,十指哆嗦着飞快地系好裙带,那动作仓惶得如同被鹞鹰惊起的兔子,只求快快遮蔽了那羞处。

    然而——

    当那薄如烟雾、轻若无物的纱裙终于裹住她一双玉腿时,整个暖阁里那原本就熏得人发昏的空气,仿佛“嗡”地一声凝成了滚烫的蜜胶!

    连地龙炭火的毕剥声都听不见了。

    潘金莲和李桂姐,方才还是一个拈酸捻醋、一个刻薄刁难,此刻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不约而同地倒抽一口冷气,两双杏眼瞪得溜圆!

    四道目光如同烧红的铁钩子,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毫不掩饰的嫉妒,死死地钉在了孟玉楼那双大长腿上,恨不得将她身上那层薄纱剜出洞来!

    “怪哉!”李桂姐拧着两弯柳叶眉:“一条寻常素纱裙儿,不过料子轻薄些,怎么……怎么一裹上她的身子,倒像是凭空腿长了两尺?显得那臀儿越发圆翘如满月,腰儿越发纤细似杨柳枝,连那胸脯儿更是鼓囊囊的!”

    潘金莲捏着汗巾子的手死紧,指节都泛了白,心头那股子酸水儿直往上涌,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西门大官人身体微微前倾,那双阅遍春色的利眼,此刻灼灼如炬,带着几分玩味、几分赞赏,在孟玉楼身上来回逡巡,如同在鉴赏一件稀世的玉器。

    他目光如刀,瞬间便剖开了那层薄纱,直抵关窍——原来这裙儿,竟被她动了心思!

    她将那裙头做得异常宽大,镶滚着精致的缠枝莲纹,更妙的是,这华丽裙头并非束在腰下,而是高高地系在衫襦之外、胸脯之下!

    这一提一束,乾坤挪移!

    大官人一眼便看穿了这裙裾里藏着的天机!

    这分明是复兴了盛唐穿束,又揉进了自家玲珑心窍的妙法!他一语道破天机:

    “妙!!诀窍全在这‘腰线’二字上!寻常的蠢物,系那裙带子,只晓得勒在腰胯之间,生生把人截成了两段!便是生就一副长腿,也显不出半分风流!”

    “偏生她胆大包天,敢把这系带之处,生生提到了‘胸脯下头’!这一提,便是点石成金!”

    “你们瞧瞧,从这胸下头起笔,往下这一溜儿——便全是腿了!再瞧瞧,那腰身是不是显得更细、更玲珑,掐一把就能出水?那胸脯儿是不是被这高腰裙头稳稳托住?”

    “这就叫‘比例’!三分的好处,经这一提点,便能显出十分!七分的妙处,也能堆到十二分!把一身的风流骨肉,都明晃晃地堆到了亮处!”

    西门庆这番话,瞬间点醒了李桂姐和潘金莲!两人目光闪烁,心思电转,已是将这“胸下高腰”的秘法死死记在心里。

    然而,真正被震得魂飞天外的,却是孟玉楼本人!

    这……这正是她当初在灯下,对着铜镜比划时,灵光一闪、鬼使神差做出的改动!

    她只觉得这样穿似乎更显得人修长挺拔,如风中嫩柳,隐隐约约摸到了点门道,却从未如此清晰透彻地明白其中的道理!

    更万万没想到,大官人,不,应该是自家老爷,竟能一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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